坐上這個通向自己住所的末班公交車,失去鄭鐸等人的歡聲笑語,莫含蜷縮在座位上靜默的不再說話。偌大空檔的車廂里只有三倆人的被公交司機載著穿越在白鶴市的柏油路上。臨近住所的路上,昨夜的短信、然玉的誤解……很多煩惱一股腦兒隨著顛簸的公交車被泛了上來。
他是怎麼下的公交車,又是怎麼回到自己的住所房門前,已經被酒精麻醉的迷糊的莫含意識到需要開門進房間的時候,已是晚上九點多。半天找不到鎖孔的莫含,最終耐不住心煩用拳頭擂砸了幾下房門。
隨著房客「誰」啊的詢問聲,莫含發音不清的說了一聲「我」。房門打開了,看著自己緊鎖的房間門,莫含猛的激靈了一下子就醒了大半的酒。顧不得越來越重的腦袋,他快步敲響了一起合租同學的房門。
得知然玉至今沒有回到的確定回答之後,莫含趕忙掏出了手機,摁上她的手機號撥了出去。電話那邊關機的聲音讓莫含的新刷的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在白鶴市里然玉除了他倆合租的房子外沒有別的去處。
在焦急來回重撥電話,並在客廳打轉的功夫,莫含終于安撫不住了自己擔憂的心情,打開房門沖了出去。圍繞他們住所附近轉了一圈,沒有發現然玉的影子。抱著祈求上蒼開恩的心態,莫含疾步向公交車站走去。
等他挨著住所附近的四個公交車站找了一個邊,冷清起來的大街上只有路燈在頑固的堅守著它對這個城市的職責。他徹底醒了或者說是被擔心給嚇醒了。邊走邊隨手抹著額頭上的汗水,一路在內心攪纏般的痛楚里,他有些無功而返的向住所趕回來。
不知所措的迷茫、萬箭穿心般的苦楚和擔心漫天壓下來,莫含有些失落的打開房門走了進去。有些痛苦的出神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正準備開門的時候,黑暗之中,然玉一下子打開了房門,把他拉進了房間。身體趔趄著未站穩,莫含就順勢把他擔驚受怕了大半晚上的女人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她沒有掙月兌,或者她根本不想掙月兌。在被裹緊的時間里,她的縴縴的玉手狠狠在他的脊背上又掐又扭。被恰疼的感覺沒有內心失去的那般疼痛,無息的承受著,莫含知道在這個特定的時間里,然玉用她自己任性和野蠻的方式選擇了留下來。
折騰的筋疲力盡了,然玉又開始耍橫了。「你給我做飯吃去,我還沒吃飯呢,你什麼玩意啊,和你吵架你就不管我了」,在她嗔怒的埋怨聲里,莫含擦掉了她未干的淚漬,急不擇路的向廚房走去。
涮完鍋,才想起來沒有問她吃什麼的莫含,趕緊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征求然玉的意見。「我要吃排骨」,然玉噘著嘴巴眼楮有些哀傷的調皮說道。莫含剛才還興高采烈的的心情一下子蔫了下來。這麼晚了他上那去整排骨,腦子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他沒有注意然玉的說話的語氣和看她的眼神。
「那,這……太晚了,吃排骨對你身體不好,咱們吃方便面好不好」以難得的征詢口吻說出這些話,莫含有些怕的瞥了一眼然玉。半天的無聲之後,然玉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雖然有些幽怨的傷感,莫含也听出來了,她實在捉弄他呢。
待一切安定下來,莫含和然玉坐了下來。在被昏黃的燈光填滿的房間里,莫含把明天他們幾個同事要去白鶴市廣場忙活一場行為藝術的事情簡單的告訴了她。話說到一半,猛然間想起什麼來的莫含掏出手機找到響尾蛇的名字就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