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命令旁邊一個警官馬上把喊話警車調過來。
「鄉親們,同志們,我是市委書記劉雲。請大家安靜一下,我有話和大家說。」劉雲站在喊話車旁,對著擴音器大聲說。車頂的高音喇叭把他的話傳出很遠,聚集在街上的人慢慢停止了喧嘩,听劉雲喊話。
「鄉親們,同志們,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懇求大家保持克制。雲山縣這幾年出了不少問題,雲山縣委縣政府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們市委市政府也沒有盡到我們的責任,我劉雲對不起各位父老鄉親!」劉雲動了感情。面對如此浩大的場面,面對一雙雙期待的眼楮,劉雲這個一直以來奉行以人為本的市委書記動情了,他眼里噙著淚水,繼續說,「要解決雲山的問題,需要一個安定團結的環境,需要全體雲山人的支持和參與。市委非常重視大家的要求,正在緊急研究。懇請大家先回家,讓雲山恢復正常的生活秩序,雲山需要正常的秩序!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向大家保證,我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復。請大家先回家,不要在街上逗留。」
「不放英雄,我們絕不回家!」
「政府言而無信,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堵在前面的人們沒等劉雲說完,就高喊著口號,一步步向劉雲和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們逼過來。周晨一揮手,百多名頭戴鋼盔、手持盾牌和警棍的武警馬上沖上前去,將游行的人和市里的領導們隔開。見武警出動,游行的人們情緒更加激動,一些人揀起地上的石頭、磚塊扔向武警,有人將點著火的汽油瓶扔向武警隊伍。
「把隊伍撤下去!」劉雲見大批武警沖了上來,非常生氣。他一直反對動用警力對付群眾,他認為百姓心中有桿秤,政府的所做所為決定著人心向背。現在群眾這麼興師動眾地游行示威,說明縣里和市里的工作沒有做好,應該誠懇地向百姓道歉,心平氣和地和群眾商量妥善解決問題,而不是動用武力把領導和群眾分隔開來。
「不行啊,劉書記!您看現在的情況,情緒被煽動起來的群眾像一個能量巨大的炸彈,一旦爆炸開,非常危險!」周晨一邊為難地向劉雲解釋著,一邊向市長李家鋒露出求援的神情。
李家鋒勸劉雲︰「劉書記,現在情況特殊,采取一些特殊保護措施是非常必要的。周局長,你要嚴令武警們,他們的職責是保護首長、維持秩序,不得向群眾動用武力,要做到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周晨面對李家鋒,一個立正,喊了一聲是,轉身安排警戒去了。
李家鋒走近劉雲,說︰「劉書記,現在這樣子,局面很難控制,弄不好就會出大事。我認為,現在得趕快找個地方做臨時指揮部,想辦法把雲山縣城所有街道辦、居委會和各鄉鎮的領導召集起來,讓這些基層的同志們去做說服工作,爭取把游行的群眾勸回去,勸走一個是一個。」
「好吧,就按你說的辦。」劉雲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場面,一時半會想不到什麼更好的辦法。
臨時指揮部就建在城北門外的一個農家小院里。這是一個農家小飯莊,院子里建了三幢一層的木屋,市委常委一幫人就在這駐扎了下來。周晨馬上安排警力在農家飯莊周圍警戒,防止情緒激動的群眾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