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卞玄面色嚴峻,目光陰沉。他看到這里使他不得不承認,這一切就像一根一根的針刺扎在他的心頭,讓他不堪忍受。信紙就像林蘭隱的身體,上面的每一個字,都是一處血淋淋的創傷。
深夜,時鐘的聲音,堅實的牆壁,死寂的房間……他都覺得這些像把他圍困在墓地里的障礙物,怎麼也擺月兌不了驚恐的胡思亂想……壓抑和傷感成了他身心受控的要素。
這時,紫妍醒了來,看卞玄還沒有睡,便起床來看他。
她看他像一個軟體動物蜷縮在椅子上,目光呆滯地望著桌上厚厚的信,像可憐的窮人,看著一份賣身契,眼神充滿了絕望和慘愁。
她輕聲催促他去睡覺,他示意她先睡,他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做完。她看他心事重重,不希望有人打擾,也就不多言,默默地進了臥室,她太困了,很快又進入了夢鄉。
卞玄點上一支煙,頭靠在椅背上,雙目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嘴唇微微顫抖著。
他心情復雜地把一根煙抽完後,強制自己把這封令他不安的信看了下去。因此,他讓感情跟思想結合的更緊密了一些,竭力不讓自己對林蘭隱的愧疚,有一秒鐘月兌離他的思維意識。
10月25日黎明
住院二十多天里,我對劍戟刀槍沒有任何牽掛,似乎他不曾在我生命中駐足過。因為……你可以代替世界上一切事物在我心中的位置。
你康復後,你離開我,離開孩子,像一個職業的游客,過著羈旅生活,不然會失去你的本色。
我卻像一塊頑石被隱約的孤獨包圍著,昏睡在霧蒙蒙無邊的沙漠月復地……
我打開電腦,看到劍戟刀槍的留言,不禁一陣震顫……又是那該死的背叛,帶給人的煩惱,影響了人類的進程。
他講了他現在的處境——
他妻子見異思遷,喜歡上了他的上司,離婚不到一個月,就跟他結婚了……他陷入了失望、孤獨中,對于這一點,我深有所感。我把常常自我安慰的話,掏心掏肺地說給他听,希望他找回信心,不要墮落,堅韌不拔地立足于世界。……我自以為是地奉勸一個跟我相同命運的人,真是滑稽到極點了,就像一個跛足的人背著一個雙腿無損的人艱難前行。但究起根底又不矛盾,他需要一個跟他同病相憐的人的慰藉。
我告訴他,即使傷害我們的人向我們獰笑,使我們誤入黑暗的地獄,但我們決不能表露出絲毫的脆弱,把僅存的一點生命激情都揮霍殆盡……
劍戟刀槍告訴我,只要跟我聊天,他的痛楚就會得到緩解,苦痛的精神浪潮會逐漸退下去。我也可能從他身上體驗到從所未有的寧靜,寧靜的像詩人伸出的虔誠手臂,我可以隨時依靠安睡。
劍戟刀槍第一次約我出去見面,我拒絕了,我說過我要把自己的一切為你捍衛著,不讓任何人侵犯,我殺死梅姐的丈夫就是證明。
我的精神,我的**,是屬于你的,因為你是我的丈夫,我的愛人。盡管劍戟刀槍的話像聖藥治療著我心魂上的創傷,可我不能越過雷池,毫無節制會腐蝕我的靈魂,衍生輕浮這樣的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