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3)
「不好意思,我先揀到了,是你的嗎?給你!」年輕的小伙子邊說,並禮貌地把鉛筆雙手遞給我。
我的臉開始微微發燙,有些羞澀地說︰「不是我的鉛筆,我看是新的,就覺得有必要揀起來。」
「哦,是這樣!」年輕小伙子說。
我微微向他笑了一下,便走開了;當時我認為,為了一支掉在地上的鉛筆,跟一個陌生糾纏太久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我走了大概五十米遠,被小伙子叫住了。
我回頭問︰「有什麼事嗎?」
小伙子跑到我面前說︰「小姐,我叫李予以;‘予’是‘給予’的‘予’,‘以’是‘可以’的‘以’。我想認識你!」
我笑著問︰「你必須認識我嗎?」
「是的,因為你讓我感覺好熟悉,好象以前在那里遇見過你!」李予以說。
他這樣說,我心里在發笑;紅樓夢中,賈寶玉第一眼看到林戴玉,也是感覺很熟悉,好象曾經相遇過;從此,賈寶玉也就這麼愛上林戴玉了。
「是嗎?很熟悉嗎?」我強調問,語氣古怪,但古怪的含義只我自己明白。
「我想把這支鉛筆留給你,作為紀念;但我有個小要求,我想知道你叫什麼,今後怎麼聯系你;因為你剛才回頭的那一瞬間,控制了我的意識;我必須告訴你,我迷戀上了你。」李予以說,沒有一點做作的成分。
「我叫尤齊齊,就在你眼前這家廣告公司做策劃;大學剛畢業,剛進這家公司。」我說。
李予以回頭看了眼公司的大樓,說︰「竟頓廣告公司,是國內有名的大公司;你真厲害!能進這里來;也看得出,你剛大學畢業,整個人看起來有點清澀;漂亮成熟是你主要的特點,清澀是你年輕的標志;我想你自己也喜歡這個樣子。」
「你這人真有意思!」接下來,我不知道說什麼會比較妥當;我只是這樣說。
「好了,這支鉛筆,作為見面禮;下次見到你,會有更大的禮物給你。」說完,給我一張他的名片。出于禮貌,我把我的也給了他一張。
就這樣,我和李予以漸漸發展成為戀人,可以說,這其中沒有任何波折。
我把鉛筆拿在手上掂了掂,我自己也不知道,我這樣做是什麼意思;但這支鉛筆,就是給我帶來了生活中最關心我的人;先前,我也以為,我會徹底屬于愛李予以的;自從寧雨出現,我才發現,我的心一直以來沒有真正在李予以身上。就像一直貓以前一直喜歡吃老鼠,可有一天它吃了火腿;它才恍然大悟,其實它最喜歡吃的是火腿。
我把鉛筆放回盒子,想拿起李予以先前寫給我的情書;情書多的可以出一本書了,莎士比亞曾說︰「是情書讓女人變得美麗。」巴爾扎克也曾說︰「情書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珍貴的財富。」,確實,這些情書曾讓我自豪、驕傲過;所以我一直把其當作珍寶那樣保存著。在這疊疊情書面前,我想我這輩子會做出一件令自己最滿意的理智事情︰無論在什麼狀況下,丟棄任何東西,都不要把情書藏的讓自己找不到,否則就是對自己精神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