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的貞操觀 人鬼情未了(三)2

作者 ︰ 心若心隱

樹林里長著的全是百年樹木,密密麻麻,無邊無際。本來樹葉就遮天蔽日,又逢今天下雨起霧,林子里黑漆漆的,霧比外面更黏稠,似是要凝結住了,目光可及的範圍不過是身邊的丈余空間。這使得他們明白,走出這片令人恐怖膽寒的深林,是他們迫在眉睫的事情。因為林子里的暗無天日,使得他們感覺要窒息了。

林子的地面積著厚厚的樹葉與松針,踩上去沙沙作響。空氣里摻雜著植物或是動物腐爛的味道。樹葉上的雨水直往他們頭頂上滴,幾乎濕透了他們的全身。

走著走著,隊伍中所有的人,包括王子,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似乎林子中有無數奇怪的大眼楮把他們緊盯著,像要隨時張開血盆大口,把他們一個個吞噬。他們幾次幾乎同時猝然地回頭,但都只看到茫茫雨霧以及霧里若隱若現的樹木。然而那種感覺並沒有因為看不到人而消失,反而更加強烈。他們想了想,只有加快步伐,走出這片可恐的林子,恐懼感才可能消失。王子掀開轎子的簾子,匆匆瞥了眾人一眼,臉色微變,給大家壯膽說︰「大家加快速度,走出這片樹林就沒事了」。隊伍的隊員們都悚然一驚,沒想到坐在轎子里的王子都感覺到林子中可怖的氛圍了。

惠荏坐在轎子里只有憂傷,並沒有大家的那種恐懼感。

突然,隊伍清楚地听到一聲︰「王子,你快下轎子來,你不可以娶惠荏姑娘!」,大家向周圍小心地看了看,根本沒有人,而且好象聲音就在隊伍中間。

大家面面相覷一番,隨即加快腳步,盡量趕快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大家停下來,不要走了,要走的話,就得把惠荏放下。」不知道來自何處的聲音,像鑽子一樣刺進他們每個人的耳鼓。大家惶惑地看四周的濃霧,根本就沒有人,這讓他們更加不安起來,特別是王子,臉色因驚嚇而變得蒼白,戰戰兢兢地吩咐大家先停下來。大家按照王子的意思,停下來,屏住呼吸,時間在這種靜寂里仿佛嗒噠嗒噠有聲。王子清楚越沉悶,大家會越不安,于是清清嗓子說︰「可能是大家的幻覺在作怪,可能根本就是附近的動物在怪叫。」

王子抑制住恐懼感,小心翼翼地向四周搜尋可疑的東西,可這都是徒勞,眼前全是黑色的密密山林,荒涼至極。

于是稍有放心地對大家說︰「走,我們繼續走,根本就沒什麼!」說完,王子正要上轎的時候,忽然看見一把刀形如月、雪白鋒利的斧頭向自己飛來,來不及躲閃,斧頭已經砍斷他的頸項。頭先掉到地上,身子才慢慢倒下去。

眾人先是被這一幕嚇得目瞪口呆,接著是扔下轎子,拼命往林外逃跑。

好一陣子,惠荏听到轎子外沒了一點動靜。沒有人煙的山里特別寂靜,所以響聲都特別純粹,風刮過山谷嗚嗚嗚,雨打著樹葉滴滴滴。

惠荏拉開轎子的布簾,探頭往外看。只見王子頭和身子分離開了,眾人也逃得不知蹤影了,淒慘的場面,頓時把她嚇得暈了過去。

待惠荏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閨房里,身邊只有丫頭路刺在整理她的衣服。

這讓惠荏著實吃了一驚,她意識到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麼非同尋常的事情。她轉動著腦筋,想從路刺嘴里問出點什麼。

「路刺,我睡了多久了?現在是什麼時候?」惠荏有氣無力地說。

路刺對眉宇間夾著愁色的惠荏說︰「小姐,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現在是晚上。」

惠荏打個了哈欠,咂巴著嘴巴好象很快又要陷入昏天暗地的睡眠里。

「路刺,你說我怎麼這麼困啊?」惠荏問。

「小姐應該是趕路太多,勞累了!」

「我趕路?我去了那里?」惠荏驚訝地問。

「前天本來是王子迎娶你的日子,可到了傍晚,你竟然睡在了老爺的房門前。」

「什麼?怎麼會有這樣怪異的事情?等我想想是怎麼回事?」惠荏瞪大眼楮說。

惠荏腦海里閃過幾個念頭,但都被否決了,因為她看到自己身上華麗的衣裙和床前的鞋,都不是平時穿的,確實是在特別的日子里才穿的,而且都是王子送給她的。頓時她想到了前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不敢再想,下了床,跑到門外,在花園里叫胤蕤的名字,因為前天在她暈過去的那一剎那,听到胤蕤的聲音了;這說明胤蕤沒有失蹤,而且就生活在她的周圍,盡管她不相信這是一個事實。

惠荏發瘋一般地在花園里邊走邊叫胤蕤的名字,仿佛他就在附近。

「小姐,老爺來了。」站在惠荏身後的路刺說道。

惠荏並不理睬路刺的說話。

「孩子,別這樣。你應該冷靜,胤蕤只是個窮小子,不值得你這樣為他瘋狂。」尺蒲沙啞地聲音說,「現在,你沒能嫁給王子,已經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了。更重要的是王子的頭顱被人砍了下來。皇室的人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王子的頭顱?」惠荏驚訝地問。

「不知道誰把王子的頭顱掛在我房前的走廊欄桿上,不過我已經把頭顱埋掉了!」尺蒲無奈而猶豫地說。

惠荏沉默,這使得她想起前天在樹林里發生的那驚恐一幕,不免渾身顫抖。惠荏感到意識在漸漸地模糊,似乎又要暈過去。

路刺把惠荏扶送到房里,並讓其躺到床上。接著惠荏又昏昏睡去了,並夢到了胤蕤的存在,而且還在夢里跟她說了很多話。

睡到半夜,惠荏覺得有點冷,迷迷糊糊中感覺身邊有一個人,不由自主地想偎緊取暖。而且在恍惚中還感覺到有男人的氣息。她感覺奇怪,用手模了模,確實感到有人的存在。這下子清醒了大半,睜眼一看,床上根本就沒有人。「是誰?」她驚恐地叫了一聲,回答她的只有外面的風聲。

這讓惠荏頓時沒了睡意,忽地地從床上坐起來,在極端的驚恐中預感到不祥的事情將要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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