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眼楮,「小白的寶物,我們一起找吧,人多力量大,總是快一些。誰先找到了,誰就可以向三皇子討一樣寶貝,好不好?」招手叫了春喜過來,拉著她的手,兩個人歡實的向著更遠的地方跑去。
她有些心虛,不敢面對他太過真誠炙熱的目光。他在她身上,投射太多太多的期望,她怕自己,有朝一日,會辜負了他。
「花漾,你要嫁給我二哥了吧……」她以為自己這一次,逃得不露痕跡,但仍被他發現,春喜跑遠了,他則跟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
把臉深深的低下胸口,只是裝作四處尋找的樣子,其實眼楮根本落不到任何實處。
「嗯,這個月二十八,听說是耶律歸給挑的日子,說是大吉……」
「可是,花漾不是答應過,會給我一個機會嘛?」他終于說了,她等他說這句話,也等了些日子,現在,終于說出來了。
「小白,我……」嚅嚅的,根本不知該如何回答。當初在那樣的情況下,答應他,實在是件順水推舟,看上去極正常的事。
只是現在,時過境遷,突然發生了那麼多事,她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當初腦袋一熱,就應下的承諾。
夜暮像是已經明白了她的窘境,什麼也沒說,只是走到她面前。「我知道,你是先答應我二哥的,是我造次了。我不怪花漾,其實你能答應我,我已經很開心了。
在感情這片荒野里,無論是早一步,還是晚一步,都注定了不幸福。
可是,又有誰,真的能,不早不晚,剛剛好,遇到那個對的人呢?
有些人,穿越了千年,卻只換來一場錯過。
「暮哥哥,暮哥哥,我找到了∼∼!」春喜激動的從遠處跑過來,直沖到兩人身旁,髒兮兮的手里抓著一只破舊的青銅小盒。
夜暮拿過盒子,拍拍她的肩膀。「還真的讓你找到了,就是這個。」
盒中果然像他說的,雜七雜八,放了許多不知是什麼東西的,他的寶物。「來,讓你挑一個走。」他豪爽的將盒子拿到春喜面前。
春喜慎重的左模模,右挑挑,最終選定一枚血紅色的新月形獸角。「暮哥哥,我就要這個了。」她說著,把獸齒放進貼身的香囊之中。
夜暮轉手,又把小盒轉到蘇花漾面前,「你也挑一件。」
「我?又不是我找到的,我就不要了吧。」她擺擺手,這都是夜暮珍視的東西,她不好強人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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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想送你。挑一件你喜歡的。」
看他這麼堅持,她也不再扭捏,翻翻找找,在一片亂糟糟的東西里,挑到一樣草編的手環,拿起它。「我要這個。」
草環是深黑色的,樣子古樸,湊近了聞,像是淡淡的檀香。夜暮意味深長的看了蘇花漾一眼,忍不住贊道,「好眼光。這一盒子的東西,只怕就屬這個最珍貴……」
「這是什麼?」听他這麼講,倒讓她更在意了。伸出胳膊,讓夜暮幫她把草環仔細的套在手腕上。
「這種草,叫漆葉香茅,是天藤山的仙草,長約半尺,葉片形如窄劍,黑亮如漆。能摧幽冥鬼氣,是極珍貴的法寶。」
「這樣的好東西,還能催什麼鬼,听起來像是道術用的……」戴上了,就是她的,誰也不給,嘴上意思意思而已。
「你怎麼不告訴她,這漆葉香茅是用活人血澆養灌大的,看她還會不會這麼喜歡。」看著蘇花漾歡蹦亂跳的跑遠了,站在夜暮身的春喜突然開口。
這個方才才像個受盡欺負,衣著凌亂,目光茫然的的小宮女,好似瞬間迎風長大,所有的孱弱,在一刻間一消而散,取而代之的卻是說不出的凌厲與冷凜。
「你這麼多嘴,不怕被人听到了,識破了身份,到時架在火上烤麼?」夜暮不看她,目光仍是落在小盒之中。
春喜輕嗤,似是極不屑。「夜暮,此地只有你我,天知地知,誰會听到?除非是你說出去。」
「那你是算準了,我一定不會說出你的身份?」收了盒子,放進袖中。
「三皇子,說出我,對你可有絲毫益處?我勸你還是多費費心思在這位花姑娘身上吧,只怕動晚了,她真的會變成別人的老婆。」
這個男人啊,明明是那麼喜歡那丫頭,卻說出什麼不在意之類的蠢話,他們以為她跑遠了,就听不見了?笑話,她的俯地听音之術,別說是這座小小的宮殿,就算到九川之中,相隔百里之外,也照樣听得清清楚楚。
「我的事,我自然會料理妥當,就不勞春姑娘您煩心了,你還是想一想,自己那件棘手的事,要怎麼辦吧。」
「切,我的事也不用你煩心。為了和人家姑娘說上句話,看把你愁的,連家底都要翻出來了。我可說好,這只狷角,可是你送給我的,我可不還。」她說完,動如月兌兔,一眨眼的功夫,就跳出幾丈遠。
狷,形體似獅,全身白毛,從年幼時慢慢長出頭頂獨角,隨年紀增長角質愈紅。此獸性高傲,明真偽,疾惡如仇。用它的角,據說,可以辨別人話的真偽。
作者有話說︰一般凌晨更文,最近紅袖調系統,經常發生吞文事件,弄得我也不敢預存了,再加之電腦的突然意外死亡……最近我的茶幾上,除了杯具就是餐具啊……若無意外,仍是每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