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蘇花漾有些不好意思的扭過頭,這種關鍵滴的時候,她的胃怎麼可以這麼出丑啊?只是,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天大地大,也沒有她的胃大,食色,食可是在色之前的。
「剛剛有沒有,弄傷你?」夜梟眼中流露出自責的神色,他這是怎麼了?她才活過來,自己怎麼就像個沒嘗過鮮的楞頭青,只想把她佔為已有?他是不是也沾了那個瘋子的瘋氣?
他這幾天,一閉上眼,就想到她和他說,百年之後,同室而居,心慌得,好像真的就要失去她。
只有拉著她的手,才覺得放心一些。拉著她的手,感受著她的溫暖,微弱的心跳,讓她的存在,變得更加真實。
「沒有傷到。」蘇花漾靦腆的答道。「……不過,我的桂花糕,被你按成桂花餅了……」夜梟攤開了手心,女敕黃的糕點,動情之下被他攥的不成樣子。
夜梟百年不遇的紅了臉,「我再拿一塊給你。」想要起來,卻被她拉住袖子。
「不急,再說兩句話。這些天,我半睡半醒的時候,總是覺得身邊有個肉墊子,是不是你?」
他以為她要問出什麼,卻沒想到是這個問題。點點頭,「怕你萬一出什麼事,身邊沒人,就睡在你旁邊了。怎麼?吵到你了?」
蘇花漾搖搖頭,舌忝了舌忝有些干燥的嘴唇。有件事,她想問他,以前總是不好意思問,但現在死里逃生一次後,好意思了。
她說。「夜梟……你喜歡我麼?」
「為何,要問這個?」他心中一震,回避了這個問題。
「因為……我喜歡你的……我以前不說,是因為不知道,該不該說,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可是,這一次,我可以確定了,我是真的喜歡你。」說這種話,應該拿塊帕子蓋住臉,效果才好吧?真是可惜,她現在重傷在身,不大方便做這個特效。
夜梟拿起一塊桂花糕,塞到她嘴里。「你先別胡思亂想了,好好養病,趕快讓身子好起來。過些日子,許多異邦使臣就要來覲見。會帶著各種各樣的好玩藝。」
什麼叫胡思亂想……他……為何不回答她呢……難道自己人生之中,第一次告白,就這麼廢了?胸口又疼起來,疼得讓她,忍不住想要流淚。
「怎麼哭了?哎,蘇花漾,不要哭。是不是傷口很疼?」見她抽抽泣泣的哭著,身子像只蝦米一樣彎起來,以為她的傷口有出了什麼狀況,讓他立刻慌了手腳,「我去叫郎中過來,你等一等……」
蘇花漾在淚眼婆娑之中,顧不得疼,伸出手,抓住了夜梟的衣角,「我不要看郎中,我不要。你讓我死掉算了,反正你也不喜歡我,我都這樣了,你就算是日行一善,做好人好事,也不能挑這個時候拒絕我吧?哪怕你是騙我也好,你也不能這麼拒絕我……你還是不是人……你不喜歡我……」
/>人生這個大茶幾上,布滿了杯具,餐具,偶爾有幾個洗具,卻都不屬于她,她活著,除了斂財,還有什麼意思。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把這一路上受的驚嚇,被瘋子表哥亂揍的怨氣,都哭了出來。哭得夜梟手忙腳亂地抱著她,像哄個娃一樣哄她。
「你這個女人啊,我什麼時候說我不喜歡你了?我只是……」他沒答,因為喜歡這個字,太過生澀,也太過淺薄,不能全面的,細致的,完整的,表達他對她復雜的情感。
沒想到,就因為這個,她哭成這樣,他覺得好笑,但又覺得心疼。
狼國的女子,大多性格堅強,宮中之人,看慣了風生水起,為了不被旁人笑話,寧可流血,也絕不會流淚。他從未見過像她這樣子的,命丟的時候都不掉一滴眼淚,現在只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哭得要死。
「蘇花漾,我不會騙你。」想把她抱得緊緊的,但又怕壓到她的傷口。她就是這麼一個,讓她又氣,又笑,又愛,又憐的家伙。「這種事情,我絕不會騙你。我若是不喜歡你,怎麼會這麼久,都不派人去找那個皇妃?蘇花漾,我不答,只是因為,喜歡這兩個字,不足以表明我的心意。」
蘇花漾哭得有點缺氧,人一缺氧,腦子就慢,腦子一慢,夜梟這句話,就讓她想了好多好多天。什麼叫做不足以表明他滴心意呢?他到底是什麼心意呢?不是喜歡,也不是不喜歡~~那~~~~~
難不成是~~~
他們已經升華到那個境界了麼~~~~~~
「皇妃,你還安好吧?」耶律歸很惶恐地看著某女坐在床上,一臉春心大動的呆樣。
「咦?是耶律大神官來了呀,坐坐。」蘇花漾親切的拍了拍床榻,在她心里也沒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概念,更何況耶先生,最近對她很好,很听她的話,沒事就拿些新鮮東西來給她玩,雖然名義上是借給她的,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進了她的腰包,還想再要回去,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耶律歸自己搬了個小凳坐在她的對面。「皇妃,我已經照你說的,向司食局買了幾壇上好的桂花釀,後面還要做些什麼?」
蘇花漾倒也不著急,手心向上,伸了過去,「今天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