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的珍珠 第十一章 石英堡 2

作者 ︰ 擱淺的人魚

「他干什麼?」貝卡吃驚地看著老刀的背影說。「從來沒見他跑這麼快過。」

妓女在酒店門口點煙的樣子,老刀震驚的表情與奔跑的背影,在我的腦海里混亂地交織,我忽然間有種強烈的預感,仿佛是正在或者已經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並且我知道原因。

「在這里等我。」我匆忙地囑咐著貝卡,然後向著同一個方向追過去。

晨霧隨著海風時濃時淡,清晰的視線距離只有六米左右,我憑著昨天上島的記憶與直覺向前跑著,霧氣在我的臉上漸漸凝結成一層細密的水珠,有些涼。

很快,腳下不再是平坦的石板路,變成了柔軟陷腳的沙土。開始有紅樹枝條掃在我的身上和臉上,這里寂靜無人,只能听見腳從沙子中拔出來發出的摩擦聲,與自己越來越重的喘息。我追尋著海浪拍岸的聲音,在盤根錯節的紅樹林中穿行。

當正在懷疑自己是否走錯了方向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兩個男人激烈的爭執,我停下腳步屏息听著,很快確定其中的一個是老刀。他們的聲音時高時低听不清楚內容,依稀能分辨出是在不遠的地方。我心中一寬,順著聲音的方向繼續追了過去。

爭吵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突然我從眼前紅樹的間隙中看見了大海,也看見了兩個站在沙灘上互相推搡的身影。

當注意到另一個男人的身影很高大,我匆忙地從一個土丘上跳了過去,就在我雙腳落地的一剎那,剛好看見觸目驚心的一幕,老刀舉起匕首向著那男人猛地刺去。

一聲慘叫之後,那男人的身體軟軟地倒下去,摔倒在離我幾米遠的沙灘上,老刀的匕首上刻有血槽,所以男人的血幾乎是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噴濺在白色的沙灘上,血瞬間被沙子吸收,只留下猩紅色的凹痕。

我的震驚難以言表,老刀舉著匕首正要再刺,我卻一眼瞥見倒在地上的男人身穿著寶石藍的制服與特制的黑色長靴。

「老刀!」我突然大聲喊。老刀愣了一下,回頭看過來,我疾步撲過去抱住他的胳膊。「放開我。」他怒氣沖沖聲音嘶啞地大叫。「給我滾開,我要殺了他。」

我奮力地抱住他,而他就像只發瘋的野獸,拼命想掙月兌。

「你要干什麼?」我叫道。「他是皇家海軍!」

倒在地上的男人被刺中了月復部,此時艱難地掙扎著,在身上模索出一枚金黃色的銅哨,他一臉恐懼地將哨子放在嘴里用力地吹著,突然,整個紅樹林上空都響起了刺耳的哨音,我嚇了一跳,老刀一瞬間怒不可遏,吼叫著掙月兌了我的胳膊,向那個男人又撲了過去。

我還來不及做反應,就听見一聲槍響,老刀悶哼了一聲刀子月兌手甩出,「噗」地,斜插在我腳邊不到一公分的沙土中。

我抬頭看過去,一隊皇家海軍大約有五六個人正匆匆地自紅樹林跑過來,為首的一人手里握著一把銀色「胡椒盒」轉輪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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