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朵桃花引誘你 第十章 一團亂麻 第三節

作者 ︰ 龍霄

韓筱給我倒了杯白開水,還未坐定,她就說︰「你倒光亮的回來了,別人可急壞了。」

我說︰「現在還有誰知道你在柯城?」

她說︰「除了你再沒旁人。」

我說︰「家人知道嗎?」

她說︰「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的事我會處理。」

我說︰「你就這樣晝伏夜出,就這樣不思日後,這是你嗎?」

她說︰「我已經沒有以後了。你知道的,為了他我付出太多。」

我點頭,可我究竟不知道韓筱對崔浩浩的仇恨有如此的深,我擔心這樣下去,韓筱會被毀的,我勸她說︰「可是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還年輕,不要只想著崔浩浩好不好?他算什麼,也配你用大好前程與他賭。」

我知道,這時語言是蒼白的,無法填平她心中溝壑。我也一樣,只不過我的失戀不似她痛且傷。我必須勸她,我必須對胡老師說出真相,我們一幫人不能不管她。

韓筱除了報仇心中再無別的,即使對我的突然出現也不過只是一秒鐘的驚奇而已,太危險了。

我還想到她上班的酒吧看看,可韓筱不同意。我問為什麼,她說不為什麼,只是不讓你去。我說那你跟我一道到胡老師那去一趟,她更是搖頭,說,「如果你還把我當同事就請你不要把我的事說出去,好嗎?」她說的誠懇,目光中流露出的全是憤怒。我們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走在街道上。

忽然,韓筱笑了,對我真真的看了一眼,說︰「他們說你失蹤了,有的說可能死了,可是你倒越來越光亮,越來越俊了,還是個大英雄呢。」

我笑不出來,盡管我想笑。我也沒法對她說出心里的話。韓曉同我一樣,我們都是痛苦的人。

夏日的街道上一切都是那麼喧囂,迎合著夏季熱烈而旺盛的氣息。就連綠化帶上那些本該除掉的草也拚著命地往外探頭,要看看這繁華的人世。只是風不知到哪歇息去了,街上行走的人們神色麻木,步履匆匆,大汗淋灕。

那年來到這個城市時,我對這個叫柯城的地方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說兩眼一模黑。那時也同現在一樣,都處都是建築工地,腳手架包圍著新出土的建築一天天長高,那些同我一樣來自農村的民工們,手腳忙亂可目光呆滯。送我的母親就說︰「風孩子,要是你考不起學堂,也會跟他們一樣。」母親說這話時目光仰視著那個爬得最高的小伙子,「他不會掉下來吧,老天保佑啊。」我是反對母親送我來的,我知道讀書要錢,要大量的錢。可是母親非要送,還說去看看鄉下人在城里是怎樣生活的。

「爬這麼高,可不能起大風呀。」母親突然說。

似乎一听到風這個字眼我就激動,我說︰「不能沒有風,但不能太大,這樣他們會涼快點。」果然就有微風吹來。母親對我笑笑,說,「我的風孩子能招來風的。」

我忽然想起這事也是韓筱在突然之間提到春凌才引起的。韓筱問我說︰「來到柯城可曾見到春凌?」我說見到了,可我同你一樣也在痛苦中度日。韓筱說︰「這麼說,你們還真有事了?」我就把我與春凌的事說了。韓曉听了說︰「也許這世上就沒什麼純真的愛情。你的苦處我知道。丁唱,我還是想回到學校那些歲月里。可是這不可能了。」

這時就有一股風從我們身邊吹過,將地上那些顏色各異塑料袋刮起,也刮到我的心里。讓我浮想聯翩,不能自己,我想起我和春凌當初談戀愛時,春凌就說︰「風孩子,你這名字好奇怪,莫非真有什麼寓意?或許,風兒就是你的命根子。」現在想想春凌說的也對,我和風真的有著說不清的聯系,為什麼我會被風卷到桃花墟?又為什麼現在我怕風,就如得了風疹一樣?可是對待愛情我可不能與風樣飄逝而過,不留痕跡啊。生命中的頭一次戀愛,可不是用風來比喻的。女乃女乃的話難道真會應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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