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還是當初听到的那個聲音把我引向楊弦的懷里的，引向這罪惡之路的。我終于知道聲音有時也像一粒種子，種在心中就一定會發芽生根的。這時這聲音終于發芽了，它探出了地面，對四下張望著，過後就有些肆無忌憚瘋長開了。楊弦此刻聲音輕柔，鼻音還帶著那種聲音的氣息。她伸著藕色胳膊纏住我的頸脖，「我沒怪你呀。」就將那張猩紅的嘴唇逼近我的臉，眼神迷離的，「我喜歡這時候做的……可巧你來了……」
我拚著命掙月兌她，在牆上找開關之類的，我想離開，可是慌亂中我卻打開了CD機的開關，疾風暴雨的音樂霎時響起，我更是驚慌失措。
更讓我想不到的是牆上的壁掛液晶電視里竟然上演著一出男女雙人舞蹈，那舞蹈曖昧，挑逗。
我再也把持不住了，身體亢奮的快要爆炸了……
我不知楊弦是什麼時候把我弄到那塊大紅色地毯上的，這一切實在微妙，我的思維空白一片，可身體快活得飄飄欲仙。楊弦沒有一絲含蓄，而是熱情滾滾，使我每個神經都煥發出力量。我真真切切听到了那種聲音，婉轉又頹靡。這個時刻楊弦與那個老男人在一起的事我沒有想到，這真是奇怪。
一陣暴風驟雨後，我們都平靜下來。可是她依舊戀戀不舍的，把我親了又親。她那光滑的身體就像魚兒一樣在我身旁游來游去。
我到底還是心慌意亂，不能自在。我想起了那個頭顱高昂的男人。慌里慌張就穿了衣服，我跑出門，倉惶中，我險些摔倒。
楊弦又去沖了一次澡，說︰「你在會客廳等我好了。」
我忐忑不安，心里想著等還是不等，可一會就見她已經穿戴整齊，下了樓來，坐在沙發里，精神煥發，紅光滿面的。
這個時候我倒難為情了，我不敢說第一句話，生怕會得罪她。可是楊弦說了一句話讓我稍微放下了心，她說︰「怕了吧，沒事，家里沒別人。」她順手拿起茶幾上的煙，動作優美地點燃一只遞給我，我搖頭不接。她就吸了一口，「你呀，還真是個孩子，不過，太可愛了，知道嗎？我看你第一眼時就喜歡上你了。告訴我，你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惹得我神魂顛倒，魂不守舍？」
我低下頭，我知道她說這些話是讓我平靜下來，或者是沖談我們負罪的心里。我輕聲說︰「對不起，我不該來。可是春凌……」這一刻其實我是羞于再提春凌的，「春凌她不知道我今天要來的？」
「不知道。我沒告訴她。」她答。
這樣說，楊弦是早有預謀。
我的意思是我還想見春凌，可我表達不出，眼楮不知道往哪看才感到合適。
「你在想什麼？」她說，「也許，你我接觸多了才知道的。我是說我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壞，你且放下心吧。」
楊弦說這話算是真情告白嗎？
「我怕，我不能再與春凌好了，但我還有幾句話要告訴她。」我顯然激動了，語氣高了幾分。
想不到楊弦大聲笑了，說︰「真是單純的孩子。告訴我，你要告訴她什麼？」
「還用說嗎？現在我對她已經沒有意義了。我不配與她談戀愛。」我回她道。
「就為這個？今天的這個？」楊弦笑著，獨自搖著頭。
「我後悔，我有罪，對春凌有罪。」
楊弦還是一陣笑，笑得前傾後仰，「真有意思，可愛的小伙子。我沒看錯。可是，你不要自責，我說過的我們會安然無事的。對了，那天你胡沖亂闖，都看到了什麼？那個人你還認識？」
我搖著頭，我的確不認識那個老頭。
可是楊弦說出的事實讓我大吃一驚。
她說︰「他就是你救活的那個人的父親。是你將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