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著楊弦不容置否的語氣,就知道楊弦是那麼恨她的母親。我還說︰「不管你對她有怎樣的成見,但你們血管里流著同樣的血,這是不能改變的。正所謂血濃于水。」
楊弦對我看了一眼,壞壞的笑著,「想不到,你還挺能說的。我們好的那會,你的小嘴皮上哪了?說到別人的事你還一套一套的。你說吧,我就喜歡听你說,哪怕說些難听的,我都喜歡。」
看來我真的不能再說了。楊弦對我的態度發生了改變,她的眸子里這會重又出現了那樣的光芒。我躲著她的眼光。
楊弦接著問我道︰「你們還提到過別的事嗎?比如你和春凌的事?」
我點頭,說︰「提到了。」
她馬上神色黯然,說︰「我能猜到。我知道他會安排結婚的。你答應了他?」
「你說呢?」
「你一定高高興興的答應了。這多好,既能坐上經理的寶座,又要當上了新郎官。哈哈……我祝福你……」
楊弦一下子好像失控了,全然不管我們身邊川流不息的人流,她一把拉起我的手,眼楮盯住我,眼神怪怪的,巴巴地問︰「丁唱,你真的答應了?」
我想我不能給她留有幻想,我堅決的點著頭,還說︰「是的,日子都要定下了。」
楊弦好像瘋狂了,其時我們還沒走出鵬遠的大門,她竟就哈哈大笑,就像听到她要和我結婚的消息一樣,張開雙臂,迎著風,嘴里呼喚著,「結婚了,就要結婚了……」
有人站住了,看著我們,還有的似乎認識楊弦,想要過來,見我一生面孔,只遠遠駐足看著她。她的這一唐突舉動嚇得我不知所措。我忙上前拉著她的手,說︰「楊總,我們這是在鵬遠。回家吧,我們好好說。好嗎?」
楊弦見我這樣,愣愣地看著我,聲音就小些,說︰「你真的要跟我說說?」
我說︰「我們回家說。」
我費了好大勁才把楊弦安撫下來。不知過了幾個時辰,我看她真的安靜下來了,就把她拉到車里。楊弦的情緒似乎穩定了,半天沒出聲,只是呆呆的,不見她開車,也不見她對我看過來。我坐在她的旁邊,我下意識的打開了音響。這時,就有一浪高分貝的強刺激的搖滾樂尖聲叫起,我受不了這震耳欲聾的節奏。我立即就要擰閉開關。可是楊弦將我的手拽回。
她說︰「不要關,我喜歡听。」
我想楊弦連听音樂都是找這樣刺激的,怪不得離不開酒了。
我不知怎地突然間說出來這樣的話,「我們去喝酒,好嗎?」
楊弦立即眼楮發亮,「你說什麼?陪我喝酒?」
我說︰「我陪你喝酒。」可我隨即就後悔了,我想我真的太不會說話了,本意是想安慰她,使她從反常的思緒中掙月兌,可這樣的話一出口,還算是對她的安慰嗎?
楊弦立刻將車發動,白色的寶馬即刻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