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鬼說話 用另一種方式愛你

作者 ︰ 郭小沫

宋子劍告訴我,跟夏果有關系的七個被害的女孩子全部是夏果這幾年從火坑里救出來的,他們都是外鄉來山城的打工妹,被壞人騙了以後逼著她們賣婬,就連到我家做過保姆的阿珍也是夏果在娛樂場所靠出賣**生活的苦妹子!

這七個命運悲慘的女孩子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她們多多少少都有跟我相似的地方,以前夏果是因為得不到我的愛而經常到那種地方發泄,可是只找長相跟我差不多或者性格跟我相似的,然後想方設法把她們解救出來,再為她們找一份正當的工作,讓她們自食其力地生活。

在沒有把這些苦命的女孩子安頓好之前,夏果盡己所能地一個一個接濟她們,這些女孩子跟夏果都先後有過性生活,阿珍是最後一個,可她們都是自願的,而且有幾個還死心塌地地愛上了夏果,可夏果一個也沒有接受,因為他的心里只有我!

宋子劍說的這些都是夏果在公安局自己交代的,我又想起夏果跟阿珍**的時候嘴里還在喊著我的名字的情景,想起他第一次離開小樓時對我說的話,覺得他可能沒有撒謊。

宋子劍站在一個男人的立場開導我,他說夏果也是個具有七情六欲的男人,他在心中有自己愛的人而又得不到的情況下,很容易尋找一種發泄的方式來寄托自己的情感,不過他不該選擇靠生理的刺激來麻醉自己。夏果從本質上來說是善良的,不然他也不會幫助那麼多的女孩子月兌離苦海。宋子劍甚至還說,不管夏果以前做了什麼,也不管他做得對不對,他對我沒有一點惡意,他是在用另外一種極端的方式愛著我!

公安人員之所以把夏果關了這麼久,主要是查證他所說的那些事是否屬實,並費盡周折澄清了夏果的身份。

起先,公安人員問夏果身份的時候,他什麼也不說,後來經過公安人員耐心開導,夏果才憑著記憶說出了自己小時候的經歷,公安人員根據他說的情況進行了查證,才確定夏果就是夏鎮惡的孫子,也就是20多年前被天毒擄走的那個只有兩三歲的小男孩!

夏果還交代,天毒是被他殺死的,因為是那個魔頭讓他變成了惡鬼,還在他9歲那年逼著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爺爺!他承認自己殺過人,雖然他殺了該死的惡魔,卻也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親人。

原來夏果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可他從來都沒有在我和秋寒面前透露過半句,怪不得他成天神秘兮兮地很少說話,他是在背著一個無形的而又沉重的包袱活著,因為他殺死了夏爺爺,他把自己看做一個活在人間的惡鬼!

我和宋子劍同時想到了夏果的那本寫滿詛咒的鬼書,原來那本書是他自己寫的,他經常躲在房子里不是在偷看而是在寫,寫他的親身經歷,寫他的喜怒哀樂,他是把心中的憤怒和恐懼變成了惡毒的詛咒啊!

我後悔沒有把那本書看完,自己看到的只是開頭的一部分,書中那個經常被打得筋斷骨折遍體鱗傷,還要跟狗搶食吃的孩子就是他嗎?肯定是的,怪不得平時在炎熱的夏天他都是穿的嚴嚴實實的,我怎麼就忽略了他身上那一道道傷疤了呢?!

夏果在親手殺死夏爺爺之前,夏爺爺只是告訴了他的名字,而真正的儈子手卻殘忍地告訴他捧在他手里跳動的那顆心是他的爺爺的時候,夏果幼小的心靈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他的雙手沾滿了爺爺的鮮血,從那一刻起,他就把自己當成了惡鬼!

我現在才明白,夏果經常出門不只是在躲著我和秋寒,他是出去找天毒為爺爺和死去的親人報仇去了。

由于夏果的遭遇特殊,加上夏爺爺死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孩子,而且是在天毒的人逼迫下干的,因此山城市公安局提請檢察院和法院協商以後,對他做出了不予治罪的決定,于是才把他放了回來。

迄今為止,公安人員沒有查到夏果其他方面的犯罪行為,也就是說,秋寒出事的那場車禍可能跟他沒有關系,我對他的所有懷疑自然也都是錯誤的了!

宋子劍把夏果的故事跟我講完以後,就像他听說我把夏果放走時跟我急的時候所說的一樣,我後悔得腸子都要斷了。我怪自己太粗心,跟夏果在一起那麼多年怎麼就想不到他是夏爺爺的孫子呢?我更怪自己絕情,不管他用什麼方式愛著我,我都不應該在不了解真相的情況下怨恨他,他走的時候我居然連一句挽留的話都沒說!

現在就是再後悔也無濟于事了,我對這個一小時前就下了決心不再理會的大哥再次緊張起來。夏果他離開這里會到哪里去,他曾經殺了天毒,黑幫的人查出來以後肯定不會放過他,宋子劍說得沒錯,夏果離開小樓隨時都會出現危險!

我六神無主地問靜靜地坐在對面的宋子劍︰「子劍,現在已經這樣了,我們該怎麼辦呢?」

宋子劍從座位上站起來對我說︰「大姐,我想到夏果的房間看看,說不準能找到一點線索!

我趕緊領著宋子劍到了夏果的臥室,夏果剛才走的時候沒有關門,鑰匙也給我留下了。

夏果的房間和以前一樣簡單,里面除了一張床一套桌椅和書櫃掛衣櫃以外什麼也沒有。床上的被褥整理的很整齊,書櫃里放了十多本和珠寶有關的書籍,看得出他是在潛心研究珠寶這個行業,是在用心幫我打理我的生意啊!

最後,我的眼光停在了放在窗前的那張桌子上,桌在上放著一張銀行信用卡,下面壓著一張信紙。

我把信紙拿在手中,看得出信紙上的字跡是新的,歪歪扭扭地寫滿了文字,是剛才夏果走前到房間里換衣服時留下的。

「親愛的小雪︰

請允許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

因為恨,我變成了鬼,因為愛,我做回了人,因為你,我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可是,我虧欠你的太多,或許,在你面前我是個罪人,因為無法面對你,我選擇了離開。

你為我存下的錢都在這張銀行卡上,我一分沒動,也沒有臉再花你的錢,我辦公司被騙走的3000萬,我會想辦法從騙子手里拿回來還給你。同時我要告訴你的是,你的秋寒他沒有死,我去把他給你找回來還給你!

發生在我、秋寒和你之間的那些事,有的我知道,但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有的我也沒弄明白,等我搞清楚了,我一定會想法通知你的!

不要為我擔心,也不要到處找我,在沒有兌現我對你的承諾之前,我是不會見你的!

最後想跟你說的是,如果你願意,我永遠做你的大哥!」

看完夏果給我的留言,我已經泣不成聲,拿著信紙的手在不停地顫抖,那張薄薄的信紙在我手里好像一座山那麼重!

夏果竟然把我給他的錢全部留下了,他走也只是要找回被騙的錢,他不想再虧欠我什麼,不想我看不起他,他還是以前那個倔強的他!

他居然說秋寒還沒有死,他承諾要把秋寒給我找回來,他是有很多事瞞著我,可我現在明白了,他這樣做只是不想讓我受到更多的傷害,他還是以前那個外表冷漠,而心里裝著我卻不輕易說出來的大哥!

這個時候,我已經完全理解了宋子劍對我說的那句話︰夏果是在用另一種方式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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