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在鬼臉和我見面的那天突然失蹤後,大家都在通過各種渠道尋找她,可事情已經過去半個月了,依然沒有她的消息。
珍珠媽媽無奈之下,決定帶著阿珍的兒子回雲南,她很感激大家對她的照顧,臨走之前特意請我和宋子劍、趙大虎以及夏不悔在飯店吃了一頓飯表示謝意,同時請我們繼續幫她留意阿珍,一有消息就馬上通知她。
夏不悔對珍珠媽媽顯得特別的親近,他說自己從小就沒有爹媽,一直在孤兒院長大,當著我們的面認珍珠媽媽做自己的干娘。珍珠媽媽得知夏不悔淒苦的身世之後,自己不幸的經歷和兩個女兒的命運使她對夏不悔產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如今女兒阿珍又生死下落不明,只給自己留下一個襁褓中的孩子,心中自然倍感淒涼。這個時侯夏不悔主動提出做自己的干兒子,珍珠媽媽自然大喜過望,當下便把這個警察兒子認下了,我們幾個也都打心眼兒里替她們感到高興。
珍珠媽媽帶著阿珍的孩子離開山城那天,夏不悔開車把她送到了機場,我和宋子劍也跟來送行,珍珠媽媽臨上飛機的時候激動地流著眼淚跟我們揮手告別,她要我們一定抽時間到雲南去找她。
回來的路上,夏不悔對我說過幾天他也要離開山城一段時間,囑托宋子劍好好照顧我,他只說局里又有新的偵破任務派給他,卻沒有說明要到哪里去干什麼,因為公安人員做事有時候是要保密的,所以我也沒有好意思問他。
既然已經知道了夏不悔是個警察,我當然也不能再讓他做我的保鏢了,宋子劍說再給我物色一個被我婉言謝絕了。跟夏不悔相處了兩年的時間,我對他已經產生了一種超乎友誼的感情,如果不是秋寒的出現,也許我已經嫁給他了。
我知道夏不悔對我的感情是那樣的真摯和熾熱,可是眼下尷尬的情況讓他也無可奈何。自從我和他前段時間一起去磨憨的時候我跟他挑明了秋寒的事以後,夏不悔一直跟我保持著一種不遠不近若即若離的關系。我們彼此都不是故意疏遠對方,可又不得不這樣。我能感覺到夏不悔心中對我的情感依然如前,可是我們卻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親密無間,我能看出他的憂郁他的無奈,可是我又無法為他排解!
愛情,有時真的是一種折磨人的東西,秋寒對我的感覺是這樣,而我對夏不悔,是不是也已經造成了無形的傷害呢?還有那個暗戀了我多年的夏果,他的心境肯定又會是另外一種淒涼和無奈!
想到了愛情,我就不由得想起失蹤了的阿珍,她對夏果的愛讓我們熟知她的每個人為之感動,而她默默地對夏果所付出的一切卻足以讓每位在愛河中徜徉的男女為之動容!我並不是有意推崇阿珍的這種愛的方式,只是被她對愛的真摯和執著而深深感動!
想起阿珍,我就又想到了夏果。世事弄人,偏偏讓我愛上了秋寒之後又遇到了愛我的他。我們三個在艱辛的歲月中相識,攜手度過了人生中最難忘的苦澀年華,卻在生活穩定後,又一個一個走開了。夏果傷情地離開我之後一直沒有露面,難道真的像宋子劍所分析的那樣,夏果走了之後就沒有準備回頭,幾個月前那場無聲無息的離別成了我和他一生的分離了嗎?
最無奈的是夏不悔也要走了,雖然已近年關,可工作需要他在我最不願意讓他走的情況下離開山城。臨行前他到我的小樓來向我告別,我要開車去送他,他笑著對我搖搖頭。
「小雪,保重!」他居然連安慰我的話都沒有,連再見兩個字都不說。
我的心里突然那麼不舍,卻只能對他微笑著點點頭,也許只有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臉上的笑是用心底無盡的留戀寫上去的,因為在他轉身離去的瞬間,我已是熱淚狂流……
夏不悔走了,我的心突然好像被掏空了一樣。多少個寂靜的夜晚,獨自坐在自己的臥室,呆呆地望著跟隔壁房間通著的那扇小門,總覺得夏不悔還在,多少次情不自禁地走過去打開那扇小門去看,看他是不是睡著我才會不理我,望著空蕩蕩的房間,我是那麼落寞,可是我仍然會認為,他就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守護著我,因為他是我的貼身保鏢!
春節就要來臨之前,宋子劍給我送來喜柬,他告訴我他要結婚了,這個喜訊來得有點突然,可我仍然打心眼兒里為他高興,在我的眼里他就是我的親弟弟,他也已經把我當做姐姐一樣看待。因為這幾年一直為秋寒和夏果的事煩惱,又被滴血石的事攪得心神不寧,我甚至沒有注意到宋子劍什麼時候找到了自己心儀的女孩子。
听宋子劍說,他的新娘子是山城晚報的記者,也是報社的一朵社花,女孩子不但是個小有名氣的才女,還有一個非常詩意的名字叫蒔蘿。
蒔蘿的父母是旅居法國的僑民,她從小在巴黎長,去年大學畢業後,性格開朗活潑而又極其浪漫的蒔蘿喜歡上了山城,便受聘于山城晚報,做了情感專欄的記者。蒔蘿因為從小在浪漫之都長大,所以相對于內地的女孩子來說顯得情感充沛而又浪漫,加上她天生麗質嬌巧可人,在大學上學時就是帥哥兒迷戀的對象,到報社工作不到一年,就迷倒了十來個英俊瀟灑的後生。一個偶然的機會,蒔蘿在旁听一場離奇的婚外戀案件時認識了為女方出庭辯護的宋子劍,當場就被宋子劍不俗的言談和瀟灑的舉止所折服,繼而瘋狂地迷戀上了宋子劍,宋子劍也被蒔蘿絕美的外表所吸引,一對兒年輕人很快由朋友發展成戀人,交往還不到半年便閃電式結了婚。
認識蒔蘿對我來說是一個意外,她對事物的看法有很多地方跟我大相徑庭,包括對男女之間的愛情。可是我們仍然很快就成為一對好朋友了,因為我所經歷的那些事深深地吸引了她,而她卻因為寫一本關于我的紀實小說而為我解開了許多困擾了我多年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