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徐大立從樓上追著跑了下來,身上的肥肉跟著他的腳步有節奏的顫動著,像一只要下崽的老母豬。
大廳門口的保安看到徐大立指著卓言大喊大叫,馬上攔在了卓言的前面。
徐大立氣喘吁吁的來到了卓言跟前,用帶著大金戒指的手指著卓言怒道︰「把我的金佛交出來。」
「你干什麼,有沒有一點禮貌。」李小英沖著徐大立生氣的喊道,這個山里長大的姑娘潑辣起來也很嚇人。
「干什麼?這小子偷了我辦公桌上的金佛,你說我能干什麼?」徐大立不依不饒的怒吼道,仿佛那只金佛比他老爸還重要。
卓言冷著臉沒有說話,盯著徐大立,李小英絕對相信卓言不會去拿什麼金佛,撥開徐大立的手嚷道︰「你們搞清楚了沒有,不要誣陷好人!」
徐大立冷哼了一聲道︰「你不用拖延時間,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樣的我見得多了,你以為你們演一出雙簧我就信了?」徐大立說完示意保安搜卓言的身。
「等等!如果我身上沒有你說的什麼金佛怎麼辦?」卓言把李小英拉到了自己身後說道。
「沒有你們就可以走了。」徐大立听了卓言的話後明顯愣了一下。
卓言笑了,「那這個游戲對我很不公平啊。」
徐大立感覺自己的威嚴被蔑視了,急的像個吃了山辣椒的猴子一樣,叫道︰「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這時大廳門口走進來兩個穿著制服的民警,大豐公司附近就有一家轄區派出所,不知道是徐大立派人叫的還是這些民警無意中看到了大廳里發生爭執的幾人。
「怎麼回事?」一個身材瘦高,臉部奇大的民警率先問道。
徐大立上前走了幾步,指著卓言嚷道︰「警察同志,他偷了我辦公室的金佛。」
瘦高民警看向卓言問道︰「你偷了他的金佛嗎?」
「沒有。」卓言示意欲上前爭吵的李小英停下來道。
瘦高民警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說道︰「一個說有,一個說沒有,不好意思,你們要陪我們回所里配合調查。」說完後沖著卓言做了個請的手勢。
李小英有些急了,她可听趙振春說過派出所里的那些勾當,這里的派出所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警察同志,你們不能冤枉好人啊,我們又沒有犯法,憑什麼跟你們走。」
「讓你們配合調查就配合調查,你嚷什麼,如果知道是你拿的還用調查嗎!」另一個個子稍矮一些的民警厲聲道。
「我跟你們走,帶路吧。」卓言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這些民警不可能這麼巧就出現在這里。
徐大立沖著自己的女秘書吩咐道︰「我下午有一個宴會必須去參加,你跟他們一起去,金佛的樣子你也知道是吧,給警察同志描述一下,我估計這小子已經把東西藏到了哪個旮旯里,一定要讓他說出來。」
女秘書諂媚的點了點頭,三人跟著兩個民警一起走了出去。
…….
邯城市中心新台區楚河路,金煌大酒店就坐落于此,這是邯城市規格最高的一家酒店,能夠住在這里的客人都是身份較高,經濟實力較強的上層人士,簡單說,住在這里的人非富即貴。
今天,金煌大酒店將迎來一位尊貴的客人,金煌大酒店的真正幕後掌舵人,英豪集團總經理鄭英豪西裝革履,面露期待的在酒店門口等待著。
鄭英豪四十歲出頭,承接父親的生意後開拓進取,能取得如今的成就確實已經令很多人羨慕。
終于,去機場迎接的酒店車隊慢慢駛了回來,引來路人的一陣旁觀,最先是一輛黑色莊嚴的加長林肯,這輛鄭英豪買回來後從沒有舍得用過一次的車標志著里面客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車門打開,路人爭相簇擁著看著從車里走出來的人,保安在一旁維持著秩序,當一只白女敕如雪,踩著銀黑色高跟鞋的玉腳賣出車門時,人群里出現了騷動,爭著擠著往前看,真是應了那句話,在華夏,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看熱鬧的人!
鄭英豪已經快步等候在了車門前,看著慢慢從車里探出頭來的絕色玉人,鄭英豪的眼神里沒有一絲雜念,充滿的只有激動甚至敬佩。
銀黑色的高跟鞋上是直到腳踝的白色西褲,上身一件淡黃色的緊身薄衫,既充滿活力而又不失高貴,日頭雖已偏西,但玉人走出豪車的瞬間,便有一名伸手矯捷的女助理迅速撐開遮陽傘。
「卓總大駕光臨,榮幸之至!」鄭英豪躬了躬身道。
「鄭總太客氣了,都是老朋友,你這樣我以後可不敢再來了。」高貴女人伸出縴手,主動向鄭英豪遞了過去,鄭英豪有些受寵若驚,趕忙伸出手與對方輕輕握了下。
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鄭英豪看上去年輕了好幾歲,面露紅光,精神抖擻,陪著高貴女人一起走進金煌大酒店。
被鄭英豪稱為卓總的高貴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卓言的姐姐卓青,鄭英豪是在出席一次南北經濟座談會時經人介紹認識卓青的。當鄭英豪了解到卓青便是在國內綜合實力強橫,首屈一指的盛泰實業集團老總,並且擁有紅色背景時,鄭英豪馬上意識到自己遇見了一顆大樹,俗話說,大樹底下好乘涼,鄭英豪是個聰明人,他自然懂得這個道理。
但是鄭英豪一直苦于沒有機會盛泰集團合作,只是偶爾有機會在某企業交流會上看到卓青,但卓青都是如眾星捧月般被人圍著,他又哪兒有機會談上幾句。
就在半個月前,鄭英豪得到了一個令他徹夜難眠的消息,卓青的助理給他打了電話,說卓青最近會到邯城考察一下,希望能和英豪集團在商品房開發上進行合作。嗅覺靈敏的鄭英豪欣喜異常,因為他意識到英豪集團跨上一個新台階的機會來到了。
晚上,尊貴典雅的包房內,鄭英豪設宴宴請卓青,作陪的還有兩人,一個是鄭英豪的老婆單明秀,一個竟然是大豐公司的老總徐大立。
鄭英豪對徐大立談不上喜歡,只是因為兩人的父輩曾經在一起創業,而且兩家公司經常會有一些項目合作,商人的眼中只有永恆的利益。徐大立得知鄭英豪上午推掉約好的會面是為了見一位大人物後,馬上提出晚上一起吃個飯,鄭英豪礙于面子便答應了。
徐大立刻意控制著自己了粗俗的話語和色色的眼神,看上去溫文爾雅。他敢于在他認為的平凡人面前放肆的表現性情,例如卓言和李小英。不過徐大立也不是個愣頭青,他清楚眼前這個高貴的女人的能量,一句話也許就可以讓自己的公司陷入絕境。而且男人的虛榮心在作祟,不願意在氣質高雅的女人面前表現淺薄和媚俗。
但是看到鄭英豪夫妻倆和卓青聊的熱火朝天,徐大立插不上嘴又有些不甘心,等待著機會,終于機會來了,卓青面帶微笑的看著徐大立道︰「徐總,以後在邯城發展還需要您多多關照。」
徐大立馬上飄了起來,笑著說好。鄭英豪臉色就是一沉,心里對徐大立這個罵啊,心說人家卓總就是說句客套話,**還當真了,自己什麼實力還不清楚,在邯城也許是個角,但是在全國算個屁啊。
徐大立並沒有看到鄭英豪的示意,而且他確實是個大老粗,看著卓青意猶未盡道︰「要說這人真是不同,同樣是姓卓,卓總就貴不可言,而有的人則低賤無比。」
鄭英豪無奈只得附和笑了一下,心說徐大立這馬屁拍的雖沒水平,但是多少是個馬屁。
卓青拿起紙巾輕拭紅唇,淡淡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明天會怎樣,誰又能說得準呢。」
鄭英豪暗自點頭,卓青雖然有很深的紅色背景,卻能說出這番話,實可謂是女中豪杰。
徐大立听的糊里糊涂,還以為卓青在附和自己,又忍不住道︰「那小子看上去也清清秀秀的,還是個什麼鎮長,結果竟然是個不入流的貨色,看到我辦公桌上的金佛就起了歹心,我撒泡尿的時間他便給我順了去。」
鄭英豪听著徐大立越說越粗俗不堪,馬上輕輕咳嗽示意徐大立注意些。
徐大立看到鄭英豪面露不愉,隨即看向鄭英豪的手腕賠笑道︰「鄭老弟,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小子還帶了一塊和你一模一樣的假表。」
「我老公這可是真的。」鄭英豪老婆在一旁解釋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說的是那個小偷帶的。」徐大立笑道。
但是徐大立的笑容馬上僵住了,因為他發現卓青,對面那個高貴的女人正在冷冷的盯著自己,徐大立被這種冰冷的眼神逼視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鄭英豪馬上意識到了什麼,一百個後悔答應讓徐大立這個蠢貨過來,趕忙解釋道︰「卓總,他是個粗人,您別計較。」
誰知卓青盯著鄭英豪手腕的表看了一會兒霍然起身,頭也不回的向門外走去,助理急忙跟上。
卓青走到門口時忽然停了下來,回過頭看著不知所措的鄭英豪冷冷道︰「你們說的那個小偷是我弟弟,他帶的那塊江詩丹頓假表是我花了十五萬給他買的。」卓青又看向徐大立道︰「徐總是吧,不要說你辦公室里有一尊金佛,就是有一座金山,我相信他也不會拿的,整個河中省,沒有我弟弟拿不到的東西。」
卓青沒有說大話,卓系人馬在河中可謂根深蒂固,只是沒有到達一定級別的人不知道而已。
卓青說完後,頭也不回的離去了,屋里只剩下了徐大立和憤怒的盯著徐大立的鄭英豪夫婦。
鄭英豪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罵︰「徐大立,**的想死你去死啊,干嘛要拉上我啊?我上輩子欠你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