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多了,這時天已經黑下來,回到住處的曲大凡沒有看見周通官,心存愕然的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那邊已經關機了。心想他該不是認不得路轉到其他地方去了把?
帶著累吁吁的身體坐上大站車,十幾分鐘後西鄉塘市場到了,曲大凡走下車看到了電拉車還在那可周通官人影都沒一個,這下子他慌了。
正在他目光四處尋找的時候化妝品專賣店一女子走了過來,看了看他試探性的問︰「剛才那個是你朋友是嗎?他跟著兩個人往這公路走去了,應該是去江邊把!」
曲大凡驚愕的轉身一看是今天第一個買菜的大姐,急聲問︰「去江邊了?和誰?」
「我也不知道,剛才感覺怪怪的他車都不要了,好了,你打電話給他看看把,我回去了。」此時正是客人多的時候,大姐說完急步的走回專賣店去。
內心不安的曲大凡不敢想象他會出什麼事,坐上電拉車開到公路旁,這沒有紅綠燈來往的車行很多,邕江離這不是很遠,旁邊是一個人工建造的相思湖,附近都是新開發的商品房,價格並不低。
剛過了馬路的他正要加速時路邊的垃圾桶突然鑽出一個人來,把旁邊等車的學生嚇了一大跳,心火急燃的曲大凡看到了認不出是誰以為是撿垃圾的流浪漢沒過多的注意,等他開出了十幾米遠後心想總不對勁又突然調轉頭。
深夜很靜,一間平房里面
那晚周通官被打的滿臉青腫整個人都是呆呆的,曲大凡想送他去醫院檢查看看是不是打傻了,可一說到去醫院周通官就躺在床上蓋著被子,兩天過後他是精神狀態才恢復過來,這讓曲大凡也放心下了,從他口中得知那晚他是被人拉過去狠狠的湊了一頓,但不知道是誰干的。
時間穿梭兩個星期過去了,今天是周末,房間里面的周通官站在窗口看著夜色下的車輛來來往往,內心想過了很多很多。
「哎呀,累死我了。」推開門的曲大凡直接躺在了床上,這段時間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去賣菜,沒有了那麼多的花招,不過已經留住了一群居民生意還算的過去,好的話一天能賺四五百。
轉身過來的周通官看到他把錢包里面的錢全都翻出來了,可仍舊勾不起他繼續干這行的興趣。
「哈哈,今天笑死我了既然有兩個笨蛋過來想把我那輛破車都給買了,你知道他們開多少錢嗎?兩千耶當時我們可是花了五百買來的,哈哈哈哈」曲大凡一陣狂笑著,他是想周通官繼續跟著自己干這樣有個幫手什麼都可以忙的來,但從來沒有強迫過。
「賤人,好久沒喝酒了,今晚你請客把!」在他床邊坐下來的周通官對著他說。
正在數錢的曲大凡抬眼起狐疑的看著他,臉上慢慢露出笑意,他終于肯出門了,這段時間他幾乎連吃飯都是叫外賣,曲大凡還擔心他是不是得的壓迫癥。
路邊的燒烤夜市攤,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就點了一條烤魚,要了幾瓶啤酒,其實這也是曲大凡第一次跟他喝酒,在江縣時兩人都是進進出出沒什麼交道。
「最近生意怎麼樣?」一杯下肚的周通官對著他說。
「怎麼腦子開竅了啊?那我得考慮考慮要不要你了。」話雖這麼說,曲大凡也並非是得益忘恩的人再說自己一個人有時候還真忙不過來,他當然想周通官能夠跟著他一起干。
「不是了,大凡我想過了,我還是去找份工作,做生意不適合我,自己天生就是個沒生意細胞的人。」周通官沒看他,內心好像變的很沉澱一段一段的說道。
曲大凡停止了手中的筷子看抬眼看向他,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周通官,你越是怕事就越被人欺負懂嗎?這是巴菲特說的。」
「恩,我知道。來干杯。」周通官拿起塑料杯子對著他說。
這一晚,兩人聊了很多,曲大凡也听出了他的心聲,最後再也沒想過要說服他了,拿起酒杯說道︰「希望我們都能在這個城市打出自己的一片天,這杯酒我敬你,算是補償下對你的愧疚。」
「你說什麼話那,上來到這吃你的喝你的睡你的,應該是我內疚啊,來,干死去。」周通官笑了笑,一被子下肚後,肚子也脹了。
「對了,記得在月台上時你不是跟慧桐說每個星期都回去看她嗎?這兩個星期你都沒有,改天抽個時間回去看看把,到圖城你是為了她,可別到最後把人都給丟了。」周通官突然想起了那輛別克車,印象中總感覺那人是在那見過。
曲大凡沉默了一會,他何嘗不想回去看她,可現在生意才剛剛模出了門道,而一回去就是兩天,兩天不擺賣居民很容易就給流失了。
「改天先把!巴菲特說過一個人要想成功必須能夠忍受寂寞。」
說完他自己給自己倒滿自己喝,原來青春期過後的人生才剛開始,曾經那些不用考慮責任兩字的日子走了。
「對了,你在圖城沒熟人要不我先讓我以前的朋友介紹下工作給你把,比你一個人沒頭沒緒的強。」
「不用了,不用了,我昨晚已經聯系上我大學一個同學了,他現在在瑯南區那邊上班,說公司還招人,他們是做市場調查的,這個我還能做所以明天我就直接搬到他那里去把,上班近點。」周通官急忙的拒絕了,說完後他自己給自己倒滿自己喝。
曲大凡以為他是傷感了,靜靜的看著他把酒杯放下,周通官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怎麼?想搞基啊?」
話出口,兩人一陣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