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多，還是西鄉塘市場門口，腰酸背痛的周通官看了看一天的功勞全都堆放在車，經過精心細選洗干淨的空心菜看起來養眼多了。
曲大凡把早已經準備好的價錢擺了出來。
「你確定會有人花4塊錢買一斤空心菜？」周通官心里沒底，反正就跟著他說干什麼就干什麼了。
小貨車旁的兩人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今天還敢來，心窩鬧著很不爽，現在又看到對方既然賣出這天價的空心菜是不是想錢想瘋了，真懷疑這兩個鄉巴佬是不是腦子進屎了。
有了昨天的影響常來這里買菜的居民想起昨晚打架場景還心有余悸，對兩人的到來也倍感驚心，也許是昨晚挨打幫兩人起到了廣告效應，好奇的居民都走過來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空心菜既然賣4塊錢一斤。
「怎麼賣那麼貴啊？別人都賣1塊還比你這好多了。」拿起空心菜看了看阿姨，問價，其實她也算不上阿姨，叫大姐應該更合適，臉上涂了淡妝，皮膚還算好。
「這都是自家種，全都是農家肥，吃起來確實有點硬，但我從書上看到過越是硬空心菜煮的時候維生素就越不容易流失，吃多了還能養顏啊！」曲大凡話是這麼說，至于到底書上有沒有寫就無人知道了。
大姐眉頭一緊，把電車停靠在一旁看樣子好像對這空心菜還真敢興趣了。
「放心把，不好看的東西都是內在美啊！」曲大凡說著看到不少人也走了過來。經過昨天的促銷洗禮在他這里有買回去的居民確實感覺撈到了便宜，對他這個人也完全消除了戒心。
「我要一斤把！」幾塊錢算不上貴，大姐買走了第一斤就意味著給在場的人一個暗示，我能吃的你們也能吃。
這下好了，曲大凡的說話中時時都在透露出再不買等下就真的沒有了，有過昨晚經歷的居民自然也松開了口袋，兩人開始忙不過來了。
「喂，小伙子，給我來五斤。」一輛本田車上的男子大聲喊道。
「你等下啊。」曲大凡捉起一把放到秤子上剛好五斤多一點。
半個小時後，四百多斤的空心菜很快銷了半過，這下周通官胸悶了，後悔剛才在洗菜的時候听他的話去掉了那麼多要不然現在就樂開花了。
眼看還有幾十斤沒賣完的時候，有兩個男子走到他們跟前，臉上的表情很淡定，身穿干練的襯衣看起來就像上班族的青年。
「昨晚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行矩行道你們應該也懂，這里是要保護費的，要不然生意誰也做不下去。」男子對著曲大凡說。
听到又是來找茬的，周通官全身冷汗都出來了。曲大凡還算鎮定，在圖城呆過的他對這些也有所听聞。
「你看我這才擺兩天這個月就先交兩百把！」曲大凡笑著靠近兩人把兩百開塞到他們手中，還滿是笑容的。給完錢後他既然還做出異常的反應撩起兩扎青菜提過去給他們，說︰「大家都是做生意了，以後來來往往熟個面好辦事啊！」
也許是對方看到他態度上的好，最後沒有為難他們收到錢就走開了，不錯，他們是一個幫會組織的，你不給錢也可以，他們絕不會打人，但是你以後生意就難做了，基本上是要不到貨的，進五里亭市場絕對不會有一個人賣貨給你這就是他們說的行規行道。
看著兩人走後周通官疑惑不解的轉臉過來，對著他說︰「媽了，這個來找點事那個來要點錢，我們以後還怎麼做？」
曲大凡淡淡一笑，說︰「巴菲特不是說過了嗎？優秀的人都是給社會逼出來的，不逼下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強大。」
話剛落下，周通官看到旁邊的擺攤的人快速推著車四處散開，還沒等他觀察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時一輛白色的皮卡車停在了前面，車上走下來四五個穿工裝服的城管。
曲大凡知道跑不掉了，心想錢能解決的問題還是可以淡定的，目光掠過了公路上已經啟動的小貨車也被攔了下來內心有了一絲的爽意。
「你們的罰單，三百塊。」女城管提過罰單對著周通官說道。
拿過罰單的周通官看了看，這哪里是什麼罰單，上面蓋章都沒一個，就幾個寥寥草草的大字，心窩憋著急隨口來了句︰「媽了，剛才那兩人不是收了保護費嗎？怎麼現在鳥蛋都沒見一個出來。」
「你說什麼？」一城管听到了，手指著他。
曲大凡趕緊站出來圓場把錢給交了，但對方好像並沒有就此放過他們，說什麼以後要在這里擺賣的要到城管局辦理相關手續，這下曲大凡心可咚了，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攤位還需要辦理什麼手續。
「走不走？不走拉車就走人。」城管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曲大凡看見對方非常強硬，心想去一趟也無妨，也趁著這機會認識認識下哪里的人，以後辦事就好辦多了。
「你自己先坐車回去把，我到城管局去就行了。」怕他又口無遮攔的說錯話，曲大凡沒想過要他跟著一起走。
看著曲大凡上了他們的車走後，周通官伸手一個中指，臭罵一句媽的。
「這兩個倒霉蛋，他媽的自從他們來了以後我們連日虧錢。」心里一窩氣的中年男子從小貨車上跳了下來。
正在扎好最後一點空心菜的周通官抬頭一看，啊的一聲痛喊，吃了對方的一個拳頭，大牙都被打松了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打他的男子轉眼看了下同伙，心想自己還要在這里擺攤，當眾打人影響多不好。
「把他拉過去。」
「你們干什麼，放開我。」周通官驚慌失色的喊道。
「再喊老子一刀捅了你。」中年男子手中還真有一把水果刀，這下嚇的周通官立即閉上嘴巴，隨之兩人把他硬拽帶拖的拉到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