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他的夏成了一個會自虐的人?
以前就是天塌下來,她也不會委屈自己,折騰自己。
她的夏是那種自己不好過,也不讓別人好過的人。
雖然薄情寡義了點,但至少過得自在快活,沒有那些擾人心的彎彎繞繞。
可是,她現在這是做什麼?!
仿佛被人奪去了珍寶,澤軒怒從中來,剛想斥責,卻看見夏夏木然迷茫的眼神,如被困獸般,走投無路,驚恐絕望。到嘴邊的話再也吐不出來。
「怎麼了,笨蛋夏?別這樣…」他環手輕輕摟住夏夏的頭,將她嘴邊沾染上的血漬擦在素白的衣裙上,一如過去,她總是喜歡就著草c泥馬的白毛擦拭污跡。
夏夏靠著那陌生的胸膛,感受著熟悉的氣息將自己包攏。
草c泥馬從來不像普通畜生那樣,身上多多少少有動物的味道。它的身上永遠只有太陽的溫暖,青草的芬芳,干淨純澈,不染一絲塵埃。
就好像現在的澤軒,連發絲上也仿佛沾染了陽光的明媚。
擁有的時候,從來不會想這是多美好多珍貴,直到要失去了,才恍然發現原來依戀了十多年。
沒有這樣的溫暖,她要怎麼辦?沒有這樣的依靠,她該往哪里走?
一滴一滴的淚滾落下來,浸濕了薄薄的衣衫,灼燙了衣衫後的胸膛。
她終于還是不甘心地開口,磕磕巴巴,心驚膽顫又略帶怨念︰「你…你拋棄我…」
澤軒一愣,頓時悟了,這麼多年,其實他們沒有真正分開過。即便寒山地廣人稀,他也總是在她身邊兜兜轉轉。
可如今,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一去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說什麼胡話呢?別難過…夏,我去找到她…就回來…」
夏夏搖頭,拼命地晃頭。
她知道,他騙人,他怪她,他要不理她了,他要走!
「笨夏,不要胡思亂想,咱們多少年的交情,我會拋下你不管麼?」
「那你帶我走!」夏夏指甲死死掐著他的衣擺,終于鼓足勇氣把這句話說出了口。
她要離開,哪怕他再把她丟在半路,丟回寒山,她也要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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