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樹梢,涼風習習。清荷院的某屋頂上坐著一高一矮兩個人,均披頭散發,一襲白衣,裙帶飄揚,在幽冷的夜里顯得格外詭異。
「別喝了夏,你不能喝酒…」
澤軒皺著眉頭看著夏夏將不知何時私藏的酒一壇一壇陳列在眼前,然後抓鬮似地拎起一小壇。
「哎呀,難得難得啦,反正只有你在,怕什麼?」夏夏不听勸地拍開泥封,咕嚕咕嚕就灌下兩大口,「咳咳,不行,沒娘釀的藥酒有勁,雜味倒挺重,你嘗嘗?」
澤軒搖頭,推開了夏夏遞來的酒。
自從恢復了真身,食物這個東西,還真有些可有可無。
「酒大傷身,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
「停停停啊,不帶你這樣壞人酒興的!」
澤軒拗不過夏夏,只好閉嘴,然後眼瞅著夏夏的臉一點點被滋潤得緋紅。
「澤軒,人死了不是都會去地府輪回麼?」她盯著皎潔的月,跟著閃爍的星星眨眼。
「嗯,一般都是這樣的。」
「那寐兒姐姐不是也會去?」
澤軒聲音一滯,澀然開口︰「她不一定會。」
「為什麼?」夏夏糾結著眉,晃蕩著腦袋。
「她…不太一樣…」澤軒有些吞吞吐吐。
夏夏醉意漸濃,腦袋卻忽然靈光乍現︰「你之前就認識她?」
默然。
深重的疲倦感劃過澤軒臉龐,一種極度復雜的情緒彌漫在眼角。
夏夏恍然大悟,難怪修煉千年的鬼仙會隨隨便便對一個凡人動心,難怪他無論如何也要去找一具可能甚至不完整的身體。
不,他也許不是去找尸體,他們都是怪物,誰知道誰是什麼。
夏夏悟了一會兒,臨末思緒就亂套了。
她喝酒總是醉得極快,且酒品不咋樣。所以草c泥馬和她爹娘都很少會允許她喝酒。
這會兒這酒又劣質又後勁上來了,一會兒就把她折騰得暈頭轉向。
她搖搖晃晃站起來,瞪著那月亮半天,忽然手臂一揮,嚎起來︰「明月…幾時有!把酒…問…問…」
澤軒心驚地看著她腳下瓦片簌簌作響,趕緊伸手拉她︰「明月這會兒就有,你給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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