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皇帝一手托著一只茶盞,一手翻閱著奏折,偶爾吃一塊點心,閑適程度堪比茅廬中的許斷橋。
良久,他輕舒一口氣,起身步下案牘,對著守在一側的李業道︰「什麼時辰了?」
「回皇上,戌時剛過。」李業拿著一只拂塵躬身道。
辰灝然點點頭,轉身看了眼窗外一閃而逝的黑影,勾了勾唇角,終于來了嗎?
他擺了擺手,輕聲卻命令十足道︰「你們下去吧,朕要休息了。」
「是。」眾人魚貫退下。
關門聲響起,昏暗的室內靜的能听見落在地上的一枚針,辰灝然背著手站在塌前,嘴角噙著一絲不明的冷笑。
風聲過,人影落,適才窗外的黑影抓緊時機躍入屋內,他一身紫衣飄飄,盤著發髻的墨發上微微沾著幾滴水珠,雨後被濕潤的新泥因著一路的前行濺在那雲錦織制的靴子上,如此看下來,黑影雖不若皇帝大人的衣冠楚楚,卻又有了另一番出塵的滋味。
「太子果真是重情重義之人,為報那滴水之恩居然敢獨闖朕的寢宮。」辰灝然聞聲移動腳步上下打量了下面前的孟子,似是很佩服他的勇氣。
「皇帝陛下嚴重了,若不是陛下白日里的盛情邀請,本王又怎能獨自前來?若不是陛下撤下了紫宸殿外大部分守衛,本王又怎能輕易進入殿內?」孟子謙虛的回敬話語,下午的那場盛宴雖然許斷橋和辰灝雲是到結束也不知道有什麼含義,但他自是明白辰灝然的話中之話,許斷橋的「救命之恩」他不能不報,所以以她的安危換取另外的條件,皇帝大人有決心他會同意這樣的買賣。
辰灝然笑了笑,沒有否定他的言語,孟子見此直接開門見山道︰「陛下有什麼條件?」
聞言,辰灝然不由再次看了看孟子,隨後收回神,心中卻對這個溫文爾雅的男子多了一分贊賞,他就是喜歡做事直接的人。
「一年內,如朕有所需,太子須隨時借于朕二十萬大軍。」
「好。」一個簡單的字眼,卻包含了孟子太多的艱難,但是他不悔,因為他不能讓優柔寡斷再一次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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