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後並不生氣,只是微微一笑,輕移臻首轉向她的心月復太監︰「我女兒正不開心,你就不要多嘴了,先出去吧!」
「他還沒承認錯誤呢!」多多不依不饒。
「快認錯!」皇太後忍俊不禁,連忙說道。
「是是是,請大公主見諒,奴才知錯了。」李蓮英連忙跪倒。
「今晚不許睡覺,面壁思過。」打發不了皇額娘,難道我還怕了你!多多對著皇額娘身邊的大紅人齜牙咧嘴。明知道自己狐假虎威,反正皇額娘從不會違背她的意願。
李蓮英一張臉頓時變成了苦瓜,見皇太後淺笑不語,他只好回道︰「奴才遵命。」
「快滾!」
「下去吧!」
女兒與母親這次是異口同聲。語氣雖不同,卻是一個意思。
慈禧欲單獨與女兒相處一下。豈料一旁的多多又開口對她講話,語氣中同樣有著不容置疑地肯定︰「皇額娘,您也回吧!」
尷尬地收住笑容,皇太後有些無奈地注視她的女兒。執拗的脾氣,想什麼就干什麼,還真是令人有氣。可是,這脾氣遺傳自誰呀?女兒有氣,親媽不受誰來受呢!
「好,那你早點休息。」
宮女太監們已經全數退下。仁壽宮內,一男一女長久地對坐不語。
「多多,她可還好?」男人終于開口,他最惦念的莫過于他的寶貝女兒。
「幾天前我曾經去看她,她看起來很不開心。你是怎麼對她說的,她當時的反應如何?」與女兒的談話無疾而終,以後幾次,則更是避而不見。沒辦法,她只有找孩子的爹來共同商議,怎樣應對讓她頭疼的女兒。
「就是按照你的意思,比較委婉地告訴了她。多多反應很強烈,她問我究竟是怎麼將襁褓中的她帶出皇宮的,又是怎麼瞞過皇帝的眼楮的。是不是找了一個替死鬼,是不是一個無辜的小生命代替她做了死去的小公主。」想起女兒連珠炮似的提問,恭親王也感到頭疼。
「多多的個性太沖動了。」事實上,為她的生存付出代價的又豈止一人兩人?如果沒有這點魄力,她的母親如何走到今天?
「你放心,她不會將此事說出去的。」說來說去,還是女兒重要。雖說眼前的是親娘,可是,這女人已是今非昔比,難保不會對親骨肉下手。
「即便她說出去,難道我會因此毀了她不成?」
一改往日的犀利,她用幽怨的目光望著他︰「要你告訴她這一切,正是為了想著徹底得回我的女兒。難道我錯了?」
夢想中的榮華富貴已經全數到手,她知道自己不容易滿足。可是,女兒原本是她的,這也不為過呀?她有信心,女兒雖小,卻是個知書識禮的姑娘,做事很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