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小道兩旁,商店統一的木制,黑色或者黃色,配著白牆。不管是賣和服的服裝店,還是賣醬油的調料店,每家商店都精心修飾過。店門前掛著小風鈴,一推動就發出響聲,尤其是安靜的小街,格外清脆。店內處處都是小盆栽、小擺設,足見主人的用心。主人很熱情地接待每一個客人,鞠躬再鞠躬,拿著包裝好的商品,微笑著送客人走出店門。
城西南方的二王座歷史之路,是臼杵市的一大特色。安靜的小道上,兩旁是青褐的石牆,細細的野草從牆縫隙中探頭。偶爾,路邊會有一口老井,只是因為年久,被木柵欄封住了口。但是,透過縫隙,依然可以看到井內清清的水。
歷史鋪就的石板路上,坡道和坡道間,連接著民居、武士官邸和寺廟。走上拐角一家小寺廟的二樓,團坐在鋪設著榻榻米的窗口旁,低頭望著兩路交匯處,期待著會出現一個穿著和服,打著紙傘,邁著碎步的年輕女子,從遠處緩緩走來,望一眼樓上的人,又羞澀地低頭,消失在路的盡頭。
東植樹站在寺廟前,笑著說,寺廟原來的主持愛上了一個女人,跑了,留下了這個空空的廟,周圍的孩子放學後都可以在廟堂里看書或者趴著睡覺。
柳香塵淡淡一笑,原來和尚也有七情六欲啊。心里卻有幾分嫉妒,嫉妒那個可以帶走心愛男人的女子。
相比這座小寺廟,不遠處坡上的法音寺就壯觀很多。據說是當地一位大將軍當年為了嫁女兒專門建的。廟門前平整的石板路是只有將軍和他的家人才可以走,一般人都只能走兩旁的石頭路。廟內至今還放著各種聘禮和新婚儀式需要的準備器具。如今,這里已經成為了居民們,尤其是女子來祈福的地方,祈福著擁有幸福的婚姻和健康的孩子。
站在寺門前望去,不遠處的山坡上就是著名的武士官邸。微風拂過,仿佛仍吹來武士們比斗的豪邁聲。
這里是異鄉,是日本……不是她的雲間市,沒有她的段籬。
泡在溫泉里,周圍彌漫了霧氣,她愜意的哼哼著,在大雪紛飛的夜里,泡溫泉,的確是一種享受。有錢人的日子就是過的這般舒坦。
周圍是銀白的世界,頭頂上飛舞著片片雪花,身子泡在熱氣騰騰的溫泉里,看著輕盈剔透的雪花輕輕地拍打著肌膚這實在是一種人間陶醉的妙境。
喝上一口濃郁的綠茶,消除了溫泉的燥熱之氣,柳香塵看了看四周,想著白日里見到的那座寺廟,跟著愛人跑掉的主持,心里不由有些暗嘆,為何段籬不能離開「鷹眼」,跟她走?
努力甩甩頭,將段籬還殘存在她腦海中的記憶拋之腦後,她不再需要段籬了,她的生命中,不再需要那個男人……
不遠處,一對男女痴纏的身體攪動著熱水,哼哼唧唧的聲音破壞了這個清淨的夜。
柳香塵挑高了眉,看向那邊,東植樹這個豬,走哪里都不缺女人。
悄悄游到他們身邊,柳香塵惡意的在水下,飛起一腳,正中那個女人的。女人慘叫了起來。東植樹不悅的看著柳香塵,並不生氣,放下了身上的女人,邪惡的一笑︰「香,想要?還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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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柳香塵笑著,退到安全範圍︰「不是……換個。女人,這個叫的,太,難听了。」
那女人頓時羞的連腳趾都紅了,飛快的上了岸,抓起浴衣,跑的無影無蹤。
東植樹走了過去,一把抓住偷笑的柳香塵︰「女人,要不,讓我听听你的聲音,一定很誘人吧。」
柳香塵嬉笑不已,雙手搭上他的肩膀︰「想死啊?想死就,做一次?」說完,她將東植樹的頭按進泉水里。
東植樹沒有掙扎,只是沉到水底,水面上一時失去了蹤影,柳香塵一時愣住了,這家伙萬一不會水,剛才又在辦事,萬一體力不支,可怎麼辦?
「植樹……植樹……」她慌亂的喊著,潛入水中,去找尋他。
東植樹猛地游到她的身後,一把抱住了她,將她舉到胸前。
「植樹……你嚇著我,了。」她嬌婭的呢噥著,擺動了身體,不想跟這個隨時發情的男人,有更多的接觸。
「女人,你還沒準備好?美女報恩的方式,可是只有一種的,我東植樹,只要那一種。」
「去死……」柳香塵氣的滿臉通紅,掙月兌開,一拳擊中他的臉。欠扁的男人。
「少主……」一個手下,跑了過來,低低喚著︰「主人來了。」
呃?那個死老頭?他屁顛屁顛的跑這里干嘛?不趁著東植樹不在家,在家里胡來,跑這里添亂?
柳香塵嘆著氣,這一對父子,可真奇怪!見面就吵架,相互拆台,可是卻又離不開對方。
「兔崽子,你給我出來,香塵……」
「老幫主。」呃?轉性了?怎麼不叫她野女人了?
「兔崽子,把香塵放下,你要是不娶她,不要踫她!」
呃?水下的瞪大了眼,看著岸上那位暴跳如雷的老頭,這個老頭是誰?
「兔崽子,這次你要是不娶她,就不準踫她!」東雄夫吼著,看著站在霧氣之中的柳香塵,一時,眼楮發酸,「歌子,是你在天之靈,將你的小公主送給我的嗎?」
他仰天長嘆著,不然東植樹那兔崽子怎麼會將她撿回來?
悄悄模進東植樹的臥室,柳香塵故技重施,一下掀開了東植樹的棉被。
東植樹嘆息著,慵懶的打著哈欠︰「女人,晨運不錯,但是,我昨天很累。」
柳香塵死死拽著他的胳膊,將他拖了起來︰「男人,你起來,我要走。」
「去哪里?」東植樹睜開眼,看著她。
「不知道。」柳香塵搖著頭,她該去哪里?可是不走,那個東雄夫不知道是不是老年痴呆了,竟然整日逼婚!她不跑,難道真要嫁給這個狂?
她不過是不巧的暈倒在他的車前,他完全可以不理不問!听說這個惡劣的家伙,在救她之前還問她長的咋樣!如果她是個丑女,只怕這家伙,會從她身上開過,只當壓死了小貓,小狗……
她才不信,他多麼有善心,的男人,一家子都是變態!
東植樹明白她的心事,他也納悶,老頭子為何要逼婚?一再追問,旁敲側擊也不知道老頭子葫蘆里賣的啥藥?
柳香塵大大咧咧的坐在床邊,眼尖的發現東植樹枕頭底下露出一張照片的一角,她眼明手快的搶了過來。
照片上一對傻男女,傻兮兮的笑著,只是那個女孩子,化作灰,她也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