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塵不以為意,她是誰的孩子重要嗎?一日之間從掌心里的小公主變成被人唾棄的小狗,一日之間天翻地覆,自己的男人,都娶了別人,只因為她的身份不同嗎?
她可不是可憐兮兮的柳巧雲,耍不了那些手段,她是柳香塵,一個不需要人憐憫的女人,一個知道自己要什麼樣男人的女人。身份對她來說不重要了。一點都不重要。
「柳香塵,最好別這麼不在乎,你的身世關系到歌家的未來,關系到段籬與你的幸福。」菊夫人冷笑著,冰冷的話語讓人無法感覺到她心里的波動。
柳香塵是歌子小姐的公主,這是鐵打的事實,她終于找到了歌子小姐的後代,沒有辜負老幫主的重托,可是……
「幸福?呵呵……菊夫人,您不是看上段籬了嗎?我可不喜歡自己的男人被一個……年紀太大的女人看上,我的男人只能躺在我的床上,明白嗎?」柳香塵笑著,心底泛起了酸意,想著那日東植樹的睡臉,她努力的告訴自己,東植樹才是值得她愛的男人,即便東植樹的心理還有白神愛的影子,可是東植樹不是選了她嗎?
「香……」段籬再也忍不住了,心口如同被一只鋼刀剜著,燙著熱血,可他卻覺得,好冷,好冷,女人無情起來比男人更加可怕,不是嗎?
「段籬,請不要叫我香,你不配。」柳香塵轉過臉去冷冷的說︰「菊夫人,我的母親是誰,你去問那個齷齪的嫖客,表來問我,指不定我是誰的種,他自己也分不清呢。」
柳嘯天氣悶不已,這個柳香塵對自己的恨就這麼深,如今他可以感覺到就要大禍臨頭,柳香塵卻根本不想幫他?他畢竟是她的父親,即便他幫助另一個女兒做下了太多的錯事,可是他還是她的父親。她的身上還有他的血。
「柳嘯天,你說,誰是歌子的女兒?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仔細想明白了再說。」
柳嘯天看了看趴在地上臉色蒼白的柳巧雲,又看了看一臉冷漠的柳香塵,如今能救他的是香塵,可是……一旦香塵的身份被證實,香塵會更加殘酷的報復自己,香塵有多愛段籬,就會十倍的報復他。
柳巧雲突然哼哼了起來,全身抽搐著︰「爸爸……爸爸……我……」
柳香塵長嘆了口氣,站了起來,這種無聊的戲碼她看了太多了,看的厭煩了。
「好了,收起你的表演,今天我不問了,不過柳巧雲,我有話單獨跟你說,其他人都退下吧。」
和風的大廳內,只有柳巧雲與菊夫人兩人。寂靜的風緩緩的吹著,穿過了冷清的大廳。
「柳巧雲,你是什麼身份我不在意,我想告訴你,如果你是歌子小姐的女兒,你可以獲得無尚的權利。」
柳巧雲抬起頭,看著菊夫人,眼前這個語氣和藹
的夫人,是剛才那個凶神惡煞的人?她小心翼翼的說著︰「夫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不會吧,巧雲小姐是個聰明人,不然段刀這樣的老江湖怎麼會被你耍的團團轉?你不用擔心,你根本不是歌子小姐的後人,這誰都明白,見過歌子小姐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你根本不是我們歌家的人。」
柳巧雲俯下頭去,渾身顫抖著,她不能認,不能認,即便所有人都說她不是,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是段刀弄錯了,她興許還有一條活路。
「好了,認不認隨你,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即便柳香塵是歌子小姐的後代,只要我一句話,她也做不了歌家大小姐的位置。」
情況好像有些不對?柳巧雲狐疑的看著菊夫人,這個女人在套話?設計了圈套想讓她跳下去不成?
「我不再問你的身世,只是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如果說我可以捧你做歌家的大小姐,你願意嗎?」
「為什麼?」
菊夫人淡淡笑著,撩開了面紗,那是一張令人驚恐的臉,左邊的臉上一道恐怖的疤痕由眼角伸到嘴邊,黑紅的肉翻著,嘴角也翻起,這是一張令人作嘔的臉。
「可怕吧!」看著柳巧雲震驚的眼色,菊夫人笑著︰「因為這個……歌子給了我一張如此丑陋的臉,因為她的失誤,讓我一生都得不到男人的喜愛。她令我不幸。」
報復嗎?菊夫人要報復柳香塵?因為她的臉,她要報復嗎?
柳巧雲看著菊夫人那張恐怖的臉,心底泛起了寒意。這個女人的心計頗深,比她更加會算計人。
「好了,你也知道了我的秘密,那麼我問你的話,你想清楚了嗎?要怎樣選擇你的人生?」
柳巧雲迷惑了,她的人生?她能相信這位菊夫人嗎?僅憑那張臉,與幾句話,她不信,這個世界什麼都不能信。
「巧雲,你不信對吧!由不得你不信!你能站在這里與我說話唯一的理由是,你還有用。」放下面紗,菊夫人淡淡的喝了一口茶。
柳巧雲看著菊夫人,點了點頭︰「夫人要我怎麼做呢?」
「很好!第一步,歌家的大小姐不能結婚……起碼不能有老公,有了老公的大小姐,自然得放棄身份,離開歌家,這是規矩,當年歌子小姐就是這樣的。」
為了一個愚蠢的男人,放棄了身份,結果客死他鄉,這就是歌子的愛情嗎?真的太不幸了。
柳巧雲瞪大了眼,什麼?菊夫人的意思是要讓她離婚?
「別怎麼瞪著我,你可以不答應,不過,你就會看見我今天說的話,柳香塵永遠做不了歌家的大小姐,而你!要乖乖的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