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皇後 但願長醉不願醒

作者 ︰ 彼岸繁花

「花月,你上去接過莫姑娘,記得運氣護住葉姑娘心脈處,配合著玉神醫的針法,把那股寒氣被逼往死里。」凝香子總算是看得通透,沒幾會兒就瞧出玉斷簫運針的用意,也看出了莫琉璃那淺薄的身子除了能幫著自己抵擋那股子寒意,怕是幫不了玉斷簫什麼好處,所以就讓精通醫理的花月上前幫忙。

「是,前輩。」絕色花月上前扶出莫琉璃,小心著不讓移動到葉傾城的身子,莫琉璃移動了下麻木的身子,才想著要站起來卻沒想到一股尖銳疼痛的酥麻抽搐從腳底心直沖上了腦門,一個酸軟顛簸整個人就往前一跪……

斂著眉峰,絕色風月心底涌上一圈厭惡之感,瀟湘居里自己並不曾踏入過,可並非說是自己不喜歡這里,絕色山莊里的一莊一園都是由爹跟他們幾兄弟親自設計打理好的,可這回踏入瀟湘居後他卻怎麼也揮不去心口縈繞地那層陰郁不安。

直到見到莫琉璃,她的功夫也並非很強,根本抵不住葉傾城身上反噬的寒氣。許是因為那個相依的夜晚,所以絕色風月在踏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那個女子,縴細的身子,卻比無垢豐盈了不少,眉眼間似乎總是籠著一層輕愁,那含著水的目光也總是飄蕩在自己身上,只可惜……若沒有無垢,他也許都會給彼此一個機會,可,上蒼沒給他如果,只能負卿一生了。

袖擺下的手指關節處泛出美玉般的色澤,絕色風月站在凝香子身旁,只感覺到一陣風從自己身邊吹過——絕色花月適時扶了一把莫琉璃才叫她身子沒有倒下床。

一股酸澀含在眼眶里。

樂兒從絕色二公子手中接過莫琉璃,卻在經過絕色風月的時候身子略微僵硬了片刻,只是上前一步,扶住自己一把,他也不屑,嫌棄自個兒髒了不是嗎?

不配啊,努力了這麼久,做了這麼多的事,原來你莫琉璃仍舊什麼都不是,甚至比不過一個萍水相逢的朋友!!哥哥,當初我就不該追到絕色山莊來,不是嗎?丟了你索情劍客的顏面,甚至都來不及見上你一面……

體力終究不支,身旁的樂兒一定環不住自己的身子吧,地涼卻不得不坐了,好累,只想尋個地兒好好睡會兒……哥哥,夢里,你會不會回來看琉璃?就像小時候那樣,抱自己在樹枝上蕩在風里……

是誰的懷抱如此寬厚,甚至還夾雜著一絲叫人安定的味道,是他嗎?如果是夢,好不好不讓她醒來?……

瞥了眼在自己懷里累著睡去的女子,納木允蒼挑了挑眉梢,星子般絢爛的眸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就算真是不愛,也不至于做得這麼狠,連憐香惜玉一次都不舍得吧?」

抱著莫琉璃的身子,納木允蒼對著絕色風月挺直的背影輕聲說了一聲,轉過身就抱著莫琉璃出了房間,而等在房門外的絕色夫人與無垢立馬叮囑丫頭上前幫手。

「允蒼,不是葉姑娘病發,怎麼倒是琉璃……」絕色夫人沒有把後面的話問出來,倒是納木允蒼站到絕色夫人的另一側,俊逸的臉上浮出一線輕笑,「娘親大人,您啊就陪著無垢下去休息休息,後面怕是有得累了……」

無垢看著納木允蒼與娘親眉宇之間的閃爍,心底浮出猶疑,到底,莊里發生了什麼,需要他們都瞞著自己?還有適才師傅問的小銀魚。

「無垢,來,咱們在這兒也幫不上忙,跟娘回院里休息下。」絕色夫人搭著無垢的手,一邊納木允蒼也安撫性地拋給無垢一個無害的眼神,「娘跟無垢妹妹怕是還沒好好吃上幾口飯,不如這樣,我討個薄面,借花獻佛,替里面的人陪兩位佳人用膳可好?」

噗哧——

這個納木允蒼,別看是外貌上像極了絕色家的人,可這性子里的惡劣倒是誰都不像呢。

「誰說就你的?我跟雪月都沒事,妹妹我們也要吃飯。」絕色落月跟絕色落月醫術沒有花月等人強,而且意識里也不怎麼喜歡葉傾城,所以就沒跟著擠到里面去。現在恰好又听到納木允蒼居然想一個人「霸」了絕色雙嬌這才得了。

「就是,我跟落月反正留這里也是礙手礙腳,不如陪娘你們去休息。」絕色雪月一身雪袍夾身,彈了彈衣袍角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秀色冠玉一般的臉上閃動著一絲明艷的光芒,看得無垢當時就呆在當下。初見風華,只那一霎那,梵天耀眼星辰也不過如斯淡笑煙雲一場。絕色雪月,正如他的名字一般,一輪清華照耀在無暇的雪地里,銀灰之上閃動的是精靈細致而妖嬈的容顏,他,真的是最特別的存在。

「怎麼?我家的無垢妹妹看哥哥我如此這般,竟呆愣住了麼?」絕色雪月不但嘴上說了出來,神色間更是閃動著得意,妖嬈的眉角瞟了眼邊上不服氣的絕色落月,順帶尾巴掃上一邊無所謂的納木允蒼,這幾兄弟里能叫無垢傻眼目瞪口呆的可就只能是自己一個呢。

「娘……」雖然知道這個是自己的雪月哥哥,可是無垢還是緋紅了一張俏臉,于是拉著娘親的胳膊,神態之間三分女子的羞澀七分女兒的嬌態。

「真是口舌沒個遮攔,小心我告你爹爹還有哥哥們,看他們怎麼收拾你,竟敢欺負起我的寶貝女兒來了。」素兒假裝生氣,這才是自己一直要的生活,兒女伴膝繞歡顏,一家子和樂安康,福啊……

「這要是被大哥二哥知道了,只怕有人絕對吃不了兜著走,哼。」絕色落月這下可絕對地給自己佔了個上風,哼,讓你絕色雪月自以為風流倜儻,別人下不了手,可在她們絕色兄弟手上可就啥情分可都不念。

「好了,咱們別站在門口吵著里面治病……」納蘭允蒼一邊攬過娘親的肩膀就往外走,只剩下屋內兩兄弟大眼對小眼,然後各自提著一口氣朝著門口的三人追了上去。

「老夫掐住姑娘檀中、背後幾大要穴,葉神醫負責扎針穩住心神。」凝香子捻了捻須末,順便示意了一眼絕色花月。

絕色花月點了點頭,掌心運起一股綿長溫潤的內力就這樣輸進葉傾城的體內,一旁的絕色風月仍舊縛手而立,幽深的眸底見不到一絲情緒的波動。

「謝謝前輩施以援手。」玉斷簫點了點頭,俊逸而蒼白的臉上布滿了一層細細綿綿的汗珠。早就听師傅他老人家說起過凝香子前輩,說普天之下只有他能叫自己佩服,至于他自己也很想請教凝老前輩的仁心醫術,卻被想到是在這樣的情勢下見識到凝老前輩的醫術。

待樂兒過來扶過葉傾城的身子,攏好了被角轉身卻看到玉斷簫神色郁郁,袖口拭了把臉上的汗水,最後一個走出葉傾城的房間。

「不知葉神醫對于令師妹的身子有何看法?」絕色花月揮開手中的紙扇,先上前一步問了出口,凝香子可是江湖前輩,地位超然,有些話自然得他們這麼晚輩代為開口。

「學生學識淺薄,還請前輩多多指教。」玉神醫嗓音疲憊,扎針之事勞心勞力,何況此次師妹寒毒來得氣勢洶洶,叫自己幾乎耗盡了生平所學。

「老夫有把握能拖上兩個月。」凝香子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開口,目光卻是幽幽地落在別處,唉,師弟,當年你犯下的錯,師兄只想能替你擔下來……

「若,有了小銀魚,前輩可否能救師妹一命?」玉斷簫語氣平靜,但是喉間那隱隱的顫抖還是泄露了他隱忍的情緒。

師傅走後,這個世上只有師妹與自己最親了,若有一日,連師妹也離開自己,那麼這個世間怕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但若只要給他一份的希望,他也不要放棄。

「若有小銀魚,憑我多年來的醫術,今後無憂也可,只可惜她今日病情有變,所以老夫只能保其十年……」凝香子抬眼看著自己師弟的高徒,眼中閃過一絲激賞,師弟跟自己一樣,一輩子都未曾娶親,有這樣一個徒弟怕是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無垢下月大婚,老夫打算讓你們趕在婚前陪無垢去趟谷底,另師妹這邊有老夫在,盡可放心。」雖然不舍得無垢一回來就得再下次谷底,但是這是唯一的方法。

「……」廳里什麼聲音都沒有,玉斷簫腦子里閃現出適才見到的那一片雲裳霓影,是她?原來她真的已經站在了這里,呼吸著同一片空氣啊!心口鈍鈍地疼,那樣明麗秀質的容顏,那樣純粹明了,終究只是自己的陌路……下月她就要成婚了,是那個狂傲至尊于天地的男子,他會給她幸福吧,這樣的紅顏若沒有絕對的霸勢是守候不了的……

此生但願她能幸福就好……

(我,徹底癱瘓了,親們,俺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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