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禮服下面,絕色風月知道那就是他今生的最愛——絕色無垢。絕色風月不知道這一刻自己心里到底是喜悅還是悲傷,他不想耽誤無垢一輩子,讓她在背後被人指指點點,說是嫁了個廢人,甚至回莊以後他都不敢面對無垢,他不想看到無垢那只是因為自己的腿而變得對自己多麼的虧欠,他可以容忍所有人憐惜的目光,唯獨無垢不可以,可是在無垢的眼中除了自責與憐惜,他找不到那種相愛的痕跡,甚至他能感覺到無垢正在一天天掙扎與枯萎,她的心里有著別人,她舍不下。
直到那天花月闖到自己的房內,他一直站在那里沒有動,然後猛地跪了下來,「大哥,求你娶了無垢吧。」
一句話驚落手中的折扇,風月知道其實花月也愛著無垢,只不過他比我多了血緣的束縛,暗啞著嗓音,我問了為什麼,因為我不能克制住我心底的***動,也許花月的回答會帶來我這些天的光明。
「我喜歡無垢,不比你們任何一個少,但我也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大哥若娶了無垢,起碼我可以在絕色山莊守著她一輩子,不讓任何人欺負她,傷害她,不是嗎?」
于是我說服我自己,我點頭答應娶無垢,不是糟蹋了無垢,而是為了保護她,那個皇宮太多鉤心斗角,無垢走的進去卻很難走得安穩,絕色山莊雖然富甲天下,可畢竟沒有朝廷的實例,倘若無垢出事他們遠水救不了近火。
于是,這就有了今天這場與眾不同的婚禮。
小時候看僕人的一群小孩子聚在一起玩家家酒,總會選一個最為粉女敕可愛的女孩做新娘,那個時候大伙兒就會開始搶那個新郎的位置,而自己總是站在書齋里面捧著書,笑起來,因為我想到了無垢,我想著有一日無垢能做我的新娘,盡管我知道兄妹是不能成婚的,但是就是這樣想著我也能很開心了,只是沒有想到有一天我們會越行越遠,兜了一個大圈又莫名其妙地結合。
花月小心翼翼地放下無垢,那個穿著厚重禮服的人兒被喜娘用一條大紅綢牽到了我的面前,一身紅棉罩著無垢的身子愈發的嬌小玲瓏,只留下牽著紅綢的那一點水女敕蔥白,我的身子一震驚。
喜娘上前,扶著無垢的身子,「新娘子來,牽著紅綢走。」大串的鞭炮震天響,整個山莊所有的下人都聚了過來,坐在上座的是凝香子與絕色莊主,兩個人的臉色說不清楚喜悅或者哀傷,當初凝香子听到了無垢的決定,也只說了一句,「不進宮也好,留在莊里師傅也好留下來繼續養老,看著我的無垢和樂安康。」
無垢只覺得頭暈目眩,只知道隨著喜娘攙扶著走,直到腳邊不小心撞到一個木椅子,低眉一看,心口一縮卻是風月哥哥那檀木輪椅,大紅色繡著錦繡的棉袍下面無垢看不到那傷痕累累的腿,但是她知道那傷有多重,忍不住嘆息落淚,這邊喜娘又開始大聲念了起來。
「吉時到,新郎新娘三拜天地。」
只覺得那聲音尖銳地刺耳,就听到木輪子碾過地面吱吱呀呀冰冷地傳了過來,無垢咬了咬唇,隨著喜娘的攙扶轉過身子朝著廳的正門跪在了喜墊上,而絕色風月因為腿腳不便,只是坐在輪椅上彎腰,可即便了這樣簡單的動作,對于風月未曾愈合的傷口依然是撕裂一般的疼痛,皮膚上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黏在那些仍然面目猙獰的傷口上,像是火灼一般的疼。
接著跪拜高堂,風月一抬頭就看到大堂上面絕色莊主面色凝重,雙目直直地看著自己,風月記得他告訴過自己,龍子玄是用他的生命來愛無垢,那麼他龍子玄就是用了一生來愛無垢,除了她,他根本就不識情愛,不會愛人。目光堅毅地對上爹探尋的目光,絕色風月唇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而絕色莊主仿佛確定了什麼,捻著胡須點了點頭,無論是誰,他只要他的寶貝一輩子幸福安康,而風月他最是放心,只不過可惜了龍子玄那個孩子,他不是不喜歡,只是他的身份對無垢來說是個枷鎖,如果這是天意安排的,也如了納木落的那個賭咒,那個他也就順其自然吧。上一輩算是負了納木落與暖兒,那麼小一輩也算是圓了這段孽緣了吧。
「夫妻對拜——」
無垢忍不住顫抖的唇,若是這一刻沒有那喜帕的遮擋,她恐怕自己蒼白的臉色會嚇壞了所有的人,
用力甩掉腦海里那些不斷舞動的惡魔,無垢不停地在心里告誡自己,無垢,從今天起你就是念無,冠了絕色的姓氏,是風月哥哥的妻子了。龍子玄……
一顆晶瑩的淚滴打花了臉上精致的妝容,無垢有些慶幸不需要面對所有人的探尋與追究,閉上眼不過是跪著磕個頭罷了,就算她心里多麼的希望紅綢那端是另外一個男子……
「爺的身子怎麼樣了?」看了眼床里面只著著單衣的男子,青煙簡直不敢相信那就是他敬仰如天神的主子,無垢小姐的離開究竟帶給主子多大的傷害,竟然讓主子一下子消沉萎靡如此,甚至在無垢小姐見過主子之後,硬生生吐出大口的鮮血,若不是他實在放心不下主子,察覺到房內安靜地不像話闖了進來,估計主子還得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白發的老者點了點頭,「你家少主怒火攻心,加上連日來的勞累與心內所憂,連續飲酒,只怕是燥火灼身,導致心內具焚,老夫這就開副方子,但卻還要看你家主子心內之結在何處,對癥下藥方為上策。」
等白發的老者退了出去,青煙看著床內面色死灰的主子,一咬牙,不就是個無垢小姐嗎?憑著他青煙的武功,帶著影衛拼上莊子搶了無垢小姐回來也不是不行,總好過看他們兩人互相折磨要好。才這麼想著青煙的身子就要往外沖去,只听到床上傳來一聲吃力的喊聲,活生生拽住青煙的腳步。
「青煙,現在幾時了?」閉著眼楮,實在是沒有力氣面對這個沒有無垢的世界,龍子玄竟也懦弱到掩耳盜鈴,以為不睜眼一切都不會是真的了。
青煙頓了頓腳步,說了時辰,只听到床上傳來一陣猛笑夾著咳嗽,一大口鮮血就這樣嘔在棉被上,「吉時過了啊……」
原來世間所有的掩耳盜鈴都是可笑的,他的無垢此刻正盛世容裝成為另一個男人的妻子了……
(茄子說昨天前面兩段重復了,所以近日補上三百字,親們華麗麗抱……PS,謝謝茄子的長評,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