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天,一首童謠開始在起陽城流傳,童謠幾乎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就遍及起陽城的大街小巷,而且非常詭異,據說發現這些童謠是在野貓的身上。
野貓無處不在,這些童謠也就無處不在,一時間,百姓間傳聞是靈貓傳信,或是膜拜,或是恐懼,起陽城開始陷入人心動蕩中。
童謠是這麼唱的︰
西照老皇真可憐,
立個太子爛屁|眼,
渾身包瘡**爛,
斷子絕孫在眼前。
若是讓他登了位,
我們的王朝沒明天啊沒明天。
童謠自然也蔓延進入皇宮,也正是因為這首童謠,早上紅夢水才一睜眼就被西照勤急召回宮。
今天,離她離開皇宮,正好整整七天。
李公公在城門口面色焦急的迎接她,不停的催促她快點。
她一邊跑一邊問︰「李公公,何事如此匆忙?」
「哎喲,夢先生可不得了,出大事了!原來太子根本不是什麼紅疹,而是爛身!」倏的,李公公收住了口,看著來來往往與他們擦肩而過的宮女太監。
他們低眉頷首走過,腳步似乎是有意加快。
李公公將她拉到一邊,東瞅瞅,西望望,見沒人,才壓低聲音道︰「太子五天前就開始發紅疹,當時是御醫看的,因為是紅疹,所以皇上也就沒在意,而東宮那里也一直口風很緊,直到昨天皇上听到了那首童謠。
「童謠?什麼童謠?」
「哎喲,夢先生,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就是現在滿天傳唱的童謠,童謠里說太子爛身,並且影響了生育能力,說如果太子登了位,西照就沒有明天……呸呸呸,奴才真是該死!」李公公說著就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他再次看了看左右,臉上的神色變得驚慌︰「皇上知道後,昨晚把給太子專門診治的御醫找來了,結果御醫說出了實話,說太子潰爛的速度非常快,五天前還只是普通的紅疹,而現在就已經爛到了,就算是神仙,也保不住太子的……太子的命根了……所以皇上才急召你回來,給太子看病去。」
紅夢水皺起了眉,這毒是自己下的,她還不清楚西照浦的狀況?雖然她對張三豐說的輕描淡寫,但叫她去看一個爛人,還真讓她有點倒胃口。
太子的東宮今日變得尤為熱鬧,幾乎西照王朝所有重要的大臣,都來到了東宮,站立在東宮外面的院子里,一旦西照浦被證明無法醫治,那麼根據法例,第二順位就會是西照冰修。
翠綠的院子里擺上了臨時的朝堂,雖然陽光明媚,東宮卻是愁雲慘淡。
一張金燦燦的龍椅放在正對著太子寢宮地方向,所有重臣都沒有規則的站著,或是擰眉沉思,或是來回徘徊,有的則是站在西照勤面前爭論。
「皇上,此大逆不道的傳言必須制止!」曹值大聲說著,「有必要還需要動用武力!一定要搜出那個造謠之人。」
「哼!武力壓制絕非上策,所謂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只有請太子殿下現身,澄清一切,方能穩定民心,謠言自會不攻而破。」另一個老臣吹著胡子。
「我看這分明是有人居心叵測!」
「什麼居心叵測,我看你才是居心叵測!」
「你居然說老夫居心叵測?老夫將兵權都交還給了太子,天可明鑒,老夫對西照王朝可謂是忠心耿耿!」看曹值那激動的情緒,顯然是急了,太子這一病,兵權可就打了水漂。
「夠了!」西照勤當即一掌拍在了案幾上,漲紅的臉帶出了他的咳嗽︰「咳咳咳咳!」
「皇上,請保重龍體——」眾大臣終于停止了爭吵,齊齊向西照勤叩首,一旁的小太監立刻端上茶盅,李公公慌忙走了過去︰「皇上,夢長生召回來了。」
當即,老臣們揚起臉,彼此做著眼神交流,他們深思著,考慮著,籌謀著,計算著。
無數道目光朝紅夢水射來,他們緩緩分立兩旁,只這一立,就可以清晰的看出朝中的派系,顯然曹值掌控了大部分老臣,他朝她望來,眼底帶著微笑。
西照勤喝下一口茶,順了順氣,看著下面跪著的大臣,重重嘆了口氣︰「昨日朕已經詢問了御醫太子的病情,潰爛已經遍及太子的全身,今日我特召夢先生前來,夢先生見多識廣,希望能說出太子究竟身患何病,大家也好做個見證,若連夢先生也束手無策,那朕就要會另立太子,夢先生。」
紅夢水微微行禮︰「在。」
「你立刻為太子診治,今日大臣也都在場,你務必要如實匯報,否則就留下你的腦袋!」西照勤的眼中是深深的疲憊,那份無奈與痛苦,漸漸透過他的眼楮傳遞著,他已經知道這是誰的手筆,也知道未來的結果,但今天,他必須要演這場戲,好讓眾人心服口服。
一行人就這麼浩浩蕩蕩的到了太子的寢宮,不是議事,不是探望,而是等一個結果,一個讓他們好做好下一手準備的結果,今天,將會成為他們的轉折點。一旦宣布太子無法生育,太子這個頭餃就會易主。
按照西照王朝的法例,應該由次子,也就是二皇子西照冰修繼承,新一輪的陰謀就會在暗處展開,曹值或許會猜測到這一切與她有關,他會派出人重點保護西照冰修。
但她不會給他們任何時間,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她會徹底將這盤棋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