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爭鳴系列I——出軌 第五卷︰最長的距離 第八章︰勸說

作者 ︰ 暮城

白雪在家里呆得心慌,壓抑和煩躁的情緒讓白雪覺得還是高旭沒來之前上班的時候輕松,至少可以不用擔心孩子什麼時候從面前消失。盡管她心里也想到過,高旭是名家子弟,他的身份應該不會做這樣齷齪的事情,但過去的經歷讓她無法信任高旭。

更要命的是白雪承受著各方面的壓力!

早上起來,高旭緩緩的說道︰「白雪,下午,我媽媽找你有事。」

白雪奇怪的看著高旭,一大早的怎麼告訴自己這樣一個突然的消息,這應該是昨天的事情了。

「找我有事情?不會是你做夢夢見的吧!」

「不是,昨晚我媽告訴我的時候,你已經休息了,所以,我沒吵醒你!」

白雪知道他的撒謊,昨天她上床睡覺已經快11點了,雖然高旭沒有睡覺,但按照她的了解,這個時候,高旭的父母肯定已經睡了。他們很注重保養,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改變他們的作息習慣。

「我知道了!」白雪淡淡的說道,她心里明白梵懿找自己是什麼目的。

高旭翻了個身,繼續睡覺,自從上次高旭親熱不成反挨了一巴掌後,他和白雪之間的關系變得相敬如賓,只是太相敬,敬而遠之了,太如賓,忘卻了身邊的孩子是兩個人的骨肉。

白雪也不搭理高旭,自己下去梳洗。

白母在廚房里張羅早點,看見白雪走進衛生間,跟在後面走了進去。她想問問白雪,她和高旭之間怎麼樣了。

「白雪!」白母的聲音讓白雪嚇了一跳,白雪沒注意母親跟在後面。

「媽,怎麼了?你就不能先發出點聲音,嚇我一跳!」白雪嗔怪。

「呵呵,白雪,媽以為你知道呢!」白母想接著說,又覺得有點尷尬,指指樓上高旭房間的位置說︰「你們怎麼樣啊?」

白雪最不希望家里人問自己感情上的事情,往好了說違背事實也違背自己的本意,說不好,她很難承受母親的嘆氣、父親的埋怨。尤其是母親那一聲嘆氣,讓白雪覺得虧欠母親很多。一個大人,總希望孩子幸福,但嘆氣只能說大人在擔憂在心疼在牽掛。

「媽,我們就這樣啊,你就別操心了,你看我不是一直在家嗎?」白雪說得模稜兩可。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家是為了孩子,我也是帶過孩子的,我知道一個當媽的心思!」白母看著白雪,眼光中的意思是你不要瞞我了。

「媽,不管怎麼樣,現在起碼我們兩個人沒有吵架,沒有談離婚,有些事情急不來,你說對嗎?」白雪真的覺得有些事情不能急,比如離婚手續,她想平緩的、自然的解決,不要鬧的滿城風雨。

「唉!」白母一聲嘆息,她沒法想明白,自己的這個女兒為什麼不和自己一樣,即使男人沖自己發脾氣,罵自己,甚至無緣無故的打了自己,自己都能忍受下來,跟著他過了一輩子。難道這個世道真的變了?

「媽,你就不要操心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處理好,你看,今天下午,他媽媽不是要和我商量事情嗎?」白雪無奈只好安慰母親,母親頭上的白發和額間的皺紋,加上那一聲深沉的嘆息,白雪無法硬下心腸,當著母親的面說自己的婚姻已經觸礁,準備下船逃生了。

「好好,你們自己去解決吧!不听老人話,要吃虧的!」白母不能說服白雪,覺得還是去張羅早飯劃算。

白雪看著母親的背影,心里一陣心酸,為什麼大人總喜歡將已經破舊的東西硬邦邦的粘合起來湊合著過?但比起父親,白母的態度算好了。白雪想起那個晚上,父親說的那句話︰「你要他就別認我這個爹!」傷心,還有刺骨的寒意,白雪雖然知道一個中國農村的女性再婚有很大的阻力,但還是沒有想到自己攤上的事情更是頭痛。

冰冷的毛巾抹過臉龐,白雪感到自己清爽了許多,她故意用冷水洗臉

,她需要盡快清醒。

樓上傳來孩子的聲音,他醒了,在找媽媽,不知道是天性對母親的依賴還是高旭的確陌生了,即使是血緣相連,孩子也不要高旭。張口閉口的媽媽,牽高旭的手也需要猶豫幾秒鐘。孩子的神情更讓白雪擔憂,這個孩子是否離得開自己。

「唉!」現在輪到白雪自己嘆氣了,她想起了那舉古詞︰剪不斷理還亂,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梵懿下午打來電話,時間掐的很好,小孩子睡覺了,白雪不用分心。看來梵懿想和白雪徹底的溝通。作為高旭的母親,梵懿並不希望兒子被這樣一段懸而未決的婚姻羈絆住。即使高旭再淘氣再自以為是,他畢竟是梵懿身上掉下來的肉。

「白雪,今天我們是否好好談談?」梵懿的語氣還有居高臨下的味道。

「說什麼呢?我想,我和高旭的情況你也清楚,阿姨!」白雪叫的是阿姨。

梵懿沒有動氣,她不是沒有城府的人。「談你的兒子,我的孫子!」

白雪沒有話說,這個梵懿一下子就抓住了白雪的命門。

「白雪,不管大人之間有什麼恩怨,我想,孩子是無辜的,是吧?!你作為母親,總不希望自己孩子得不到完整的溫暖和親情。」

「所以,我希望能在孩子還小不懂事的情況下解決問題!」白雪說道︰「不論我和他之間,是不是維持這種關系,都必須盡早決定!」

「孩子小沒錯!但不意味著孩子不會長大!總有一天,他會問你關于父親的事情。」

「為什麼我不能幫他找一個合格的父親,我的要求不高,阿姨,只要合格就可以了!」

「但血緣關系是割舍不斷的,這是人的天性。」

「是的,血緣關系不能割舍,但具有這種血緣關系的人這些年在干什麼?」白雪的聲音變得一半憤怒,一半傷心,「一個父親要問母親他自己的孩子喜歡什麼東西?一個孩子牽父親的手居然有猶豫和陌生的感覺,這種血緣關系有什麼用?」

梵懿沉默了一陣,白雪說的是事實,她無法反駁。但處于維護自己的孩子,梵懿想了想說道︰「白雪,高旭的確有一些錯的地方,我想,我作為一個大人,給你們提一些建議,你們是不是應該仔細考慮一下?」

「阿姨,我已經考慮了很長時間了,而且,你們這些大人,有沒有為我考慮過,為一個經歷了死亡才得到愛情和名分的女人考慮過?」

梵懿再次無語,中國的父母往往無原則的遷就自己的孩子,甚至希望別人也無原則的遷就自己的孩子。但白雪的確是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獲得了高旭。她清楚幾年前的變故,也為那場變故震撼過。因為換成梵懿自己,她絕對沒有這樣的勇氣去面對死亡。

「阿姨,我相信你們都是處于善良的本意,我也清楚我的孩子回到A市可能會有更好的環境和條件,但我只想說一句︰誰能保證高旭能給我和孩子一個完整的愛?」

「這……」梵懿被白雪最後的問題問住了,她的目的就是自己的孫子,而白雪只是孫子的附屬,以孫子母親的名分進入高家,在她的計劃里,白雪是不是幸福開心不要緊,要緊的是他高家能體面的得到延續香火的孫子,而不需要經歷一場婚姻的變故。

「阿姨,感情的事情都很微妙,不是局中人,體會不到當事者的擔憂和痛苦,我以前愛高旭,發瘋一樣的愛。但現在,我不愛他了,而且我肯定的說高旭也不再愛我了,何必讓兩個不再相愛的人在婚姻這個紅色的牢籠里囚禁?您是提倡人性自由的人,你應該想得到如果我和高旭維持這樣的關系,我們是不是會很無奈很痛苦?這對孩子的成長更不利!」

「我想你說的太深沉了,高旭是浪子,但浪子回頭金不換啊!」梵懿說道︰「一夜夫妻百日恩,小夫妻賭氣甚至傷害背叛也不是沒有,既然高旭願意回到你的身邊,我想,給大家一個機會不是很好嗎?」

「我想給,真的想給過,但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兩年前,我的確希望能和一個浪子回頭的高旭重新開始一段生活,但讓我失望的是,高旭並不在意,這兩年來,你可以問問他自己,有多少關心我和我的孩子?」白雪不想繼續說了,她覺得很累,夫妻之間的事情,何必要這麼多人來插手?「阿姨,我想我能解決好和高旭的關系的。我還有事情,我先掛了!「白雪沒有等梵懿同意,就匆匆掛了電話。

走上樓梯,白雪的心情很重,她感到自己在爬山,一座陡峭的山坡,自己又累又疲,但山頂卻遙不可及。

房間里,高旭在接電話,見白雪走了進來,高旭走到陽台上通話。白雪不奇怪,她不下十次的經歷這樣的情景,一個丈夫避著躲著自己的老婆和別人通話。

孩子安靜的睡著,在他幼小的心靈里,感覺不到父母關系變故給自己的傷害,可能還小,也可能,在他的印象里,爸爸只是一個熟悉的名詞和陌生的人組成的概念。至少現在覺得,只要有了媽媽,一切都沒有問題。

高旭走了進來,眼神游離著。剛才的電話是A市的一位走紅的女歌手打來的。他自己也數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上過床的異性了。

「白雪!」高旭艾艾說道︰「我媽打電話了嗎?」

「恩」白雪簡單的應了一聲,沒有了下文。

高旭等了一陣,見沒有反應了,忍不住說道︰「你怎麼看?」

「高旭,我想怎麼辦,你應該很清楚了,就看你什麼時候能下決心了!」

「你想怎麼辦?」

「你真的不清楚?還是在裝糊涂?」白雪好奇的說道︰「我已經很清楚而且也很多次告訴你了——離婚,當然,只是走完我們協議的程序!」

「不可能!」高旭喊道︰「除非我死了!否則你別想離婚!」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累的捆在一起,我們分開自己找自己的幸福,不是很好嗎?」

「離婚可以,二十年以後!」高旭月兌口而出。

「二十年,為什麼要二十年?你不覺得很殘忍嗎?」白雪說道,俄而明白了一些事情,說道︰「高旭,你來不是為了我,也不是為了孩子!」

白雪看著高旭,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是為了你在高家的財產和你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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