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鋒守著服裝店,草兒乘車去了漢中。隨著大巴車的飛馳,翻過了巍巍的秦嶺,草兒又看到了曾經很熟悉的風景︰青青的田野一望無際、綠綠的水波蕩漾著春韻,還有柔柔的風散發著絲絲的暖意。比起嶺北還猶豫在初春料峭的風寒中,這里春天的腳步的確輕快多了,一切都透著新綠,一切都泛著春意。草兒覺得有一種游子回歸故里的感覺,激動的、甜甜的、卻又酸酸的一種說不出來的留戀難受滋味。
盡管草兒急匆匆地自小區門前經過,看門的李大爺還是認出了她,喚停草兒,噓寒問暖,並沒有因為草兒的離異而另眼相看,倒有一種親人重逢的親切。李大媽也風風火火地從屋里跑出來,拉住草兒的手,幾乎都要熱淚盈眶了。是啊,溫柔開朗的草兒,平日里見人都是笑臉相迎、熱情問候,毫不造作,平易近人,大伙兒怎麼能不喜歡呢?很快就又聚集了幾個人,大家圍著草兒,毫無責備之意,盡是關懷和惋惜。
一個有才情的女人往往很是討人喜歡的,她渾身時時洋溢著一股誘人的魅力。月復中書多氣自華,她的言行舉止中總顯示著一種優雅高貴而又不失友好的氣質。她知書知禮,待人接物通情達理,與人相處和睦友善,懂得尊重、關愛和幫助別人。正是因為這樣,她往往可以博取眾愛、贏得一個良好的口碑,既就是她做錯什麼事了,也可以一俊遮百丑,讓人想恨都恨不起來。
因為思子心切,草兒微笑著和大伙兒打了招呼,簡短說了幾句話,抽身急急朝那個曾經的家走去,她剛一轉身,身後立刻就響起了一片唏噓的嘆息聲。
草兒敲門好一會兒,里面才傳出濤濤怯怯的問話︰「你是誰呀?」
「濤濤,是媽媽,我是媽媽呀!」草兒听出了濤濤聲音里的膽怯之意,心里一陣難過,急切地答道。
「媽媽!」門里一聲驚喜,隨即門開了,濤濤一頭撲進了草兒的懷中,喜極而泣︰「媽媽,你怎麼才回來呀!濤濤可想媽媽了!」
草兒抱著濤濤的頭,眼淚也禁不住流了下來,她趕緊拉著兒子進屋,生怕別人看見自己流淚的樣子。「大白天的,你為什麼要關門呢?你爸爸沒在家?」她一邊替兒子擦眼淚一邊問道。
「媽媽不哭!」懂事的兒子伸出小手,也替媽媽擦干了淚。「爸爸出車了,他讓我星期六和星期天就呆在家里等你,還說不讓我出去玩,有人敲門時要問清楚了才能開門。媽媽,我上個星期六和星期天一個人悶在家里,等了你兩天,你怎麼沒有回家呢?」
「濤濤,媽媽那邊忙,媽媽一有空就會回來看你的。」草兒抬起頭,淚眼掃視了一遍房間,一切還是她當初離開時的樣子,看來前夫懶得打理,或者是有意保留著原樣。「濤濤每天還回家嗎?早晨自己能按時起床嗎?」
「爸爸給我轉學校了,只是每個星期五下午回家,星期天下午去學校,汽車來去就停在李爺爺的門口,很方便的。媽媽,你還沒有吃午飯吧,濤濤給媽媽做,濤濤做的飯可好吃了!」兒子稚女敕的小臉上立刻換上了一副自豪的神情,說著就要轉身朝廚房走去。
草兒一把拉住兒子,緊緊地抱在懷里,淚水再一次流了下來。是啊,孩子到底才七歲,比灶台高不了多少,讓他自己做飯,自己照顧自己,確實有些難為他了。「濤濤,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不好,媽媽讓濤濤受罪了。你等一下,媽媽這就給你做好吃的,啊!」草兒說完,起身洗了手臉,進了廚房。濤濤舍不得離開媽媽,緊緊跟隨著,寸步不離草兒,好像害怕媽媽會突然間又無聲無息地走了。
這天中午,濤濤又吃到了世界上最好吃的飯菜,因為那是媽媽做的,是自己的媽媽親手為他做的飯菜。
你可知道,為了你,我付出了多少!為什麼,到最後,依然**一場!
世事沉浮,緣定三生!
清露凝霜,霧鎖芬芳,繁華落沒,一季空守望。柔柔的呢喃、涓涓的情深,終究躲不過滄桑的悲涼和流年的惆悵。對影相棄,珠淚雨下,旖旎的江南,又謝了嫵媚的容妝!
多想和你千古絕唱、琴瑟永和,誰知驚鴻一現,春色飄零,你又成了過眼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