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草兒依依不舍地從漢中返回了咸陽,從此她就在服裝店專心經營,每隔一段時間就趁著星期六和星期日去漢中看看兒子。鋒依舊在他的書店邊賣圖書邊寫小說,雖說生意比不得草兒的服裝店好,但是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他也就心滿意足了。這時,他們的生活和就我們大家一樣,平常而規律,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了。
二月來臨了,西北風悄悄地離開了,久違的春風輕輕吹來,吹得山,朗潤起來,吹得水,溫柔起來,也吹得草兒一顆喜歡旅游的心,不安份起來了。
不過二零一二年的春天卻沒有多少明媚的陽光,天氣總是陰沉沉的,時不時天空就飛起了牛毛細雨雨,卻也是匆匆而來,又匆匆地結束了。這樣也好,北國的春天竟也像南國的梅雨天一樣濕潤而不干燥,又沒有梅雨天的瓢潑大雨,宜人的氣候不但適合出門放松身心,而且有一種江南水鄉的詩情韻意。
草兒服裝店的生意就像這天氣一樣,稍有起色了,但還不是旺季,每天的收入比起鋒書店的收入來,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了。現在的人,特別是那些年輕人和中年婦女,最喜歡把兜里的錢花在臉面和打扮上了,只要是自己看中的衣服,價格方面倒不是很計較的,大方的購物方式使得服裝生意的利潤非常豐厚。
草兒每天晚上回家,都要在鋒的面前打開小挎包,向鋒展示自己一天的業績,以博得鋒的贊揚,然後留夠第二天的零用,把大面值的鈔票放進大衣櫃的小盒子里。看看那些印著領袖頭像的紅鈔票漸漸多了起來,她就打算先還干媽一部分錢了。
這天晚上,草兒回家,看見鋒已經做好了晚飯在等她了。她卸下肩上的小挎包,洗了臉,一下子撲到鋒的懷里,險些把鋒撲倒在地,後退了好幾步才得以站穩。
「哎喲,娘子,今天這是怎麼了?」鋒抱緊了草兒,笑著問道。
見差點兒把鋒撲倒在地,草兒在鋒的懷里竟「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高興唄,也是有求于你呀!」草兒的臉上出現了這段時間以來少有的喜悅。
「說,想要我做什麼,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滿足娘子!」望著懷里笑容燦爛、美麗能干的草兒,鋒也被感染得心花怒放。
「到今天,我們兩個人的收入加在一起,已經是這個數了。」草兒在鋒的面前樹起自己玉脂般白女敕的食指,燦爛的笑容被驕傲的神情代替。「明天我們還干媽一部分吧。」
「你自己看著辦吧,不必征求我的意見,我一切都依你。」鋒親了草兒一口。「這就是你對我的所求?」
「不是」草兒摟緊了鋒︰「我想和你出去玩。」
「出去玩?」鋒一時愣住,沒有反應過來。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啦!」草兒扭動著身子,撅著嘴,撒嬌。「是出去旅游,你瞎想什麼呀,你知道我喜歡旅游的。」
「我不知道你喜歡旅游,只知道你喜歡出去瘋!」鋒故意逗草兒。
「人家說的是真的嘛,一是慶賀我們小有成就,二是出門散心鍛煉身體呀。現在的社會如此美好,我們應該加強鍛煉身體,提高健康意識,盡量享受大自然的風光。」
「你舍得下你服裝店的生意?」鋒笑問。
「切,我才不是拜金主義者呢!錢不在多,夠花就行,世人皆醉我獨醒啊!」草兒掙開鋒,仰著頭,在鋒的面前跳舞似的原地轉了一圈,好像她就是古代的某一個偉大的詩人。鋒兩臂張開,生怕她轉暈摔著,準備隨時接應她。
草兒轉過身後,見鋒張開著雙臂,登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又投入了鋒的懷抱︰「怎麼,怕我得意忘形摔倒趴地上呀!」
「吃飯吧,這兩天天氣不好。等天氣轉好,我就陪你出去散心。」鋒拉著草兒的手,坐在飯桌前。
「每月一次,也不要求去太遠的地方,行嗎?」草兒端起了飯碗。
「行行行,先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