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早上的時間,蘇辰姍的醫院就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連一只螞蟻出入都不會讓人放過。
蘇家。
蘇老爺子己經到了花甲之年,但精氣神還有著絕對的氣勢。「叫他們回來。」
吳媽在蘇家服伺了幾十年,老爺子的脾氣她最清楚,不敢多說一句就去打電話了,蘇家的人一個誰都沒有落下。
「姍姍小姐說走不開。」吳媽一邊說一邊觀察著一向嚴隸的蘇老爺子。見他沒做任何指示又道「姍姍小姐還說她的事您老就不要管了,她會自己處理。」
「她會自己處理?會處理就不會鬧到現在這樣了,她是我蘇家的女兒,出了事就是往老子臉上抹黑。叫她馬上跟我滾回來。」接著轉過身沖坐在沙發上抹淚的蘇夫人道︰「還有你,哭有個屁用啊,兒女的事你當管的不管,不管的卻伙著你那幫夫人太太瞎胡鬧一通,你以為她們都多喜歡跟你瞎混啊,還不是全看在你男人我的面子上。」
「我搞什麼了,我做什麼還不是為他們好,我這個做媽的難道還會害了他們不成。」
「你就是太重面子,面子有什麼用啊,吃飽了沒事做撐的,想當年戰亂紛飛的時候,吃喝拉撒都顧不上了,看你還有沒有那份閑心。」
「不跟你吵了,你動不動就跟我發火,這輩子我就是瞎了眼才嫁給你的。」蘇夫人哼了一聲,轉過臉繼續抹淚珠子。
「不嫁就滾,現在就滾,誰想一天到晚在家里看到一只,只會哭的母雞。」
「你說什麼,我是母雞?那你是什麼,不就是一只鐵公雞嗎?」
蘇辰逸接到電話推了上午的會議,急忙趕了回來,就看到兩個老古董在吵架。「都幾個月沒見面了,哪來的那麼多深仇大恨。」
蘇老爺子一看現身的人,急忙把苗頭轉向蘇辰逸「你先別說別人,你最近都做了什麼?老實交待。」軍人就是軍人,一出口就像說一不二軍人風範,在蘇辰逸的眼里更像嚴刑副供。
「我做了什麼?」蘇辰逸詢問的把眼轉向蘇夫人,可人家壓根就不看他,更別說給他一點提示了。
「你這個不屑子,竟然結婚都不告訴一聲你老子,你還當不當我是蘇家的家長了,沒有我哪有你的今天。」蘇老爺爺拎起拐杖,激動的時候還在茶幾上啪啪的拍兩下。
這件事蘇辰逸當時倒沒有刻意的想要隱瞞誰,也沒有特意去知會誰,只是現在這個關鍵時候,夏夏回來他重新準備婚禮的這當口,蘇老爺子回家提起這茬,絕對不是件妙事。
「發什麼愣,就說你呢。」蘇老爺子一伸把拐杖點在他的面前,「把你媳婦帶回來給我斟杯茶,就事在我這里就當是定下來了,竟然是你自己決定一心要娶的,我也不管了,不過你可給我記往了,始亂終棄就是給我們蘇家的烈祖烈宗臉上抹黑,進了我們蘇家大門的女人注定生是我們蘇家的人,死也是我們蘇家的鬼,以前你在外面胡搞的那些事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竟然結婚了,就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給我理清楚了。」
蘇老爺子說完,見辰逸低頭正在想著什麼,拐杖一甩就打在了他上。
疼的他哇哇真叫,任何人都有天敵,蘇辰逸的天敵自然是他的老爸。
他老爸可是他從小一直最敬仰佩服的人,蘇老爺從小出身大戶人家,後來留洋學成歸來,適逢戰亂年代,拋棄萬貫家產棄文從武,從一個小小的勤務兵變成戰功無數的將軍,當時他也算的上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了。
蘇家從小家教甚嚴,在蘇家老祖宗留下來的家規就是蘇家的法律。
蘇夫人一臉幸災樂禍瞪了一眼蘇辰逸,心想說這小子就只敢跟我橫,見到你老子也得把龜毛收起來。
「听到了沒有。」蘇老爺說著又想拎起拐杖打人。
「知道了,知道了,都三十了還打我讓人看了怎笑我。」蘇辰逸急忙閃到了茶幾對面,隔著一個茶幾才有幾分安全感。
「你就三百歲不也還是我的兒子嗎?壞了蘇家規矩我還照樣家法處治。」
蘇辰逸身上處事絕對高人一等的氣勢,完全跟遺傳有關,那道濃眉一橫就知道是風是雨了。
吳媽進來了,「姍姍小姐說想走也走不了,病人家屬和記者己經把醫院堵住了。還說警察也介入了。」
「那怎麼辦啊,會不會把姍姍關起來啊,老蘇啊,你不能不管啊,我們就兩個女兒,你給老汪打個電話好不好,他大兒子現在不是當上公安局局長了嗎?」蘇夫人慌亂的扯著蘇老爺子的手臂搖著。
「婦人之見,這個電話是我能打的嗎?你以為公安局是你家開的啊?如果真是她做了那種沒良心的事,我親自把她拎進監獄里去,只要她沒做我何她一點事沒有。」大聲的哼了一聲,蘇老爺子坐在了沙發上,花白的濃眉很長,因為生氣都跟著動了起來。
「那要不要跟李家那小子掛個電話。」蘇夫人退而求其次。
「他是衛生局副局,發生了這種事難道他會不知道嗎?你啊真是越來越老糊涂了。」
「在家等也不是回事,我去看看吧。」蘇辰逸問他爸。
「你去看看也好,但沒事別添亂,你幾斤幾兩我不是不清楚,別病急亂投醫,那樣只有壞了事。」蘇老爺子盯那高大的背影叮囑,什麼時候哇哇學語的小毛孩,現在己經長大成人了,個子好像比自己更高更的魅力了。
蘇辰逸開著車急馳而來,遠遠的就看到蘇辰姍的私家醫院外拉了警介線,記者,警察,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病人家屬,和好事的人群己經把四周圍了個水泄不通。
蘇辰逸這兩年跟那些當紅女星的緋聞一向不斷,在財經界和娛樂圈也算顆明星,很多記者見到他出現,都己經朝他圍了過來。
蘇家人一向行事低調,蘇老爺從小就規定蘇家三子妹不得在外拿著他的名字招搖。
那些一向感官敏銳的記者們,看著蘇辰逸出現在醫院門前,就靠著名字推算著蘇辰逸和蘇辰姍之間的關系。
記者1︰「蘇先生,請問這家醫院也是蘇氏集團名下資產嗎?」
記者2︰「請問負責人是你的家人嗎?」
記者3︰「蘇總裁,醫院發生這種事你先前知情嗎?」
記者4︰「听說蘇總裁家里有老人家身體一向不太好,一直在國外留醫,現在出了這件事絕不是突然或偶然吧。」
記者5︰……
記者6︰…………
……
那些人等了一個上午,才看到跟當事人有關的人物出現了,都拎著長槍短炮圍了過來,隔著玻璃窗一陣閃光猛拍,新聞工作者就是新聞工作者,挖掘真相的沖勁無限。問題問的一個比一個犀利,好在他見慣大場面練就了一身榮辱不驚的金剛之身,他只冷眼看著,想著月兌身之法。
蘇辰逸坐在車里,高高的鼻梁上架著墨鏡,他看著外面的形勢審時度勢,大家都把他當成了目標圍住了他的去路,下車更不是明智之選,他不是當事人,更不能發表任何跟事件有關的半點言語,他跟蘇辰姍之間的關系媒體從來都是捕風捉影,沒有得到過確認的。
小草從超市出來,手里拎著兩袋采夠的東西,是未來一星期的日用品和食品。
走過廣場的時候,露天的大電視屏正在直播新聞,一群人圍著那輛黑色的小車嘰嘰喳喳的搶問,現場一度混亂,這種新聞天天都在發生沒什麼好吸引人的,小草正想轉移視線,突然鏡頭轉向旁邊的一座樓房時,她心里一驚,那不是姍姍姐的醫院嗎?那里她去過,再細看那輛車尾的號碼,連著的三個八啊,她第一眼看到時就鄙視的車牌號碼,她還對蘇辰逸說‘搞幾個八裝在車上車就變成直升機了嗎,還不得在地上跑?還不如直接貼在總裁大人你上好了,更代表你是實力雄厚的實業家,必發無疑。’
「倒底是醫家無良,還是事出有因,有待真相大白水落石出,敬請繼續關注本台的跟蹤報道。」主持人的聲音一落,小草己經奔似的跑了出去。
那陣仗好像是醫院出事了,還不是小事,主持人無良醫家都說出來了。
放假了,因為很少出門,所以她纏著蘇大總裁,也直接給開車的小陳放了個寒假,讓小陳回家相親去了。
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搭了的士就跑過去了。
蘇辰逸正百般無奈,可突然出現在倒後鏡的那抹小小的身影還是讓他心里一喜,她怎麼就出現了,她就那樣淡定的出現了,像是炎炎沙漠中突然而下的幾滴雨水,極時滋潤了他己經煩躁的心。
小草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大叫了一聲就往後門跑「快來,從後門走了。」
後門的記者剛听到前門有消息都一窩蜂趕了過來,大家問了蘇辰逸半天都得不到一點回應,正愁無料可報的時候,突然一聲‘從後門走了’那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