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記者都愣了一下,想說是不是把蘇辰逸放在這里來吸引大家的目光,就是為了讓當事人從後門溜走,一轉神一群敬業的人都跟著小草往後涌去。
跑到後門的時候,很安靜,除了兩個警察在那里值勤,什麼動靜都沒有。
「人在哪里?」
「人去哪了?」
「己經走了嗎?」
「還沒出來嗎?」
「你誰啊?」
「醫院的護士?」
「你是死者家屬?」
……
「你家里才死人了。」小草生氣了,也開口罵人。
大家七嘴八舌把小草包圍了,「我就是一個來看望病人的,我以為前門進不去就走後門好了,沒想到後門也不讓進啊。」小草一臉無奈,一副你們沒問清楚就跟來別怪我的表情。
哎,那些人看小草也不像有心,嘆著息打開水喝起來,半天了一點真相沒找到,大家都散開了,喝水的喝水,方便的去方便,填肚子的填肚子,一個個好像做好了接下來三五幾天打硬戰的準備。
誰說做記者就容易了,你看他們受苦受累,熱曬雨淋的時候,做好了沒獎勵,遇上不好的時候還分分都會受傷的,真是行行都不容易啊。
「警察同志你看我也不是壞人,你就讓我進去吧,我來看望住院的阿婆的,她每天都等著我這個時候來給她送吃的,要不然老人家的病會更嚴重的。」小草拎起手里的東西,里面餅啊糖啊水果一樣不少,倒像是有那麼回事。
「你放心吧,醫院有統一安排,改日再來吧,今天這里只出不進。」一個警察公式公辦的口吻,把門擋的嚴嚴實實,任誰也別想進。
小草見無路可走,也不太強求,退到旁邊的樹下,剛才她的目地也只是想為蘇辰逸解圍而己。
蘇辰逸見人都跟小草跑了,急忙將車調轉車頭,沒想到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還真有點出乎他想像。
可沒有想到的時,車剛調完頭還沒來得及加油,一個蓬頭蓋面的女人,紅了眼發了瘋似的,張開雙臂擋在了他的車前。
傷心欲絕的女人,想必正是那個死者的家屬,竟然人家的男人突然死了,一時傷心撒氣倒也不為過。
想了想,蘇辰逸還是熄了火,打開車門下了車,他不想讓本就不簡單的事情更復雜化。
蘇辰姍的醫院雖不在他蘇氏集團名下,可成立醫院的大部分費用都是他注資的,雖然他從來沒有過問醫院的經營狀況,也沒有拿過醫院的一分分紅,可因為那個女人是蘇辰姍,所以他還是不能完全放手,像陌生人那樣當作視而不見。
「我老公死的好冤啊。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這些黑了心肝的無良奸人。」女人哭叫著上去扭打蘇辰逸。
不能還手,只能用手去擋「你听我說,一切事情都可以好好高量,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順便啊。」
「老公啊,你死的好慘啊,死都沒留個全尸,我一不定要替你報仇,你個沒良心的丟下我跟孩子就走了,還讓我們怎麼活啊。」
「如果醫院真有事,公安局自然會管的,你們還是先回去等結果吧,這麼冷的天等在這里也不好受,你的孩子還那麼小,一會兒凍生病了,你死去的老公也不會想見到你們那個樣子。」蘇辰逸拿出十二分的誠意游說著,任那個女人用盡全力的拳頭打在自己身上,只希望事態可以扭轉,社會輿論不要太大的壓在蘇辰姍身上。
小草本想說看看蘇辰逸走掉沒有,可來到前門就看到了蘇辰逸和那個拉扯在一起的女人,她從來沒有見過他也可以有這樣的耐心和好脾氣,原來為家人費心的男人也充滿了吸引力。
旁邊不遠處的地上,隨意的扔開的那張毯子上,一對雙胞胎兒女正學爬行,才幾個月大的孩子,本就穿的單薄,小臉小手己經凍的紅通通,才來到世上幾個月大,就將要面臨跟自己爸爸永遠分離悲痛,他們都還不懂事,只是茫然的左看看右看看,一雙清透的大眼,充滿了對世界無知世界的探索。
他們還不知道悲傷,還不知道什麼是生離死別,他們還不知道媽媽臉上的淚水倒底有多心痛。
年輕的媽媽,還沉浸于新媽媽的喜悅中,突然又要接受愛人的離故,一雙兒女都還這麼小,她的心到底有多絕望,小草突然想到了媽咪,想到了那個她還沒有見過面的爸爸,當年的媽咪,是否也傷透過心,才獨自把自己生下來養大。
小草的眼紅了,腳像灌了鉛似的沉重。
有身同感受,有同情。
她就站在他的旁邊,卻連上前一步幫忙勸說安慰的勇氣都消失了。
旁邊好事的記者听到哭吵聲又都圍了上來。
「要不你先走吧,我幫你頂著。」小草看情勢越來越不對,小聲的叫著蘇辰逸。
他看著大無畏,無所懼的小草,小小的年紀從哪里來這麼大的膽量,他輕輕一笑,「我怎能扔下你在這里擋子彈。」
「你現在不走,一會我想走都難了。」那些記者的瘋狂勁,小草可是剛剛才見識過。「這是醫院的事,本來跟你就沒多大關系,你好歹也算半個公眾人物,這種事上頭條可不比跟那些女星吃吃喝喝,說不定會直接影響公司股價漲跌呢。而且現在還沒有結果,說不定醫院並沒有什麼責任也不一不定。」
蘇辰逸一臉不敢相信,這是十八歲的小頭片子嗎?她看似什麼都不懂,可她比誰都聰明,比誰都替他著想,就連他沒有考慮到的她都想到了。
這樣世間少有的稀有品種,任誰見了都不能不為這動心。
他的心微微顫了顫。
「你這個無良老板,還我老公的命來。」年輕女人大喝一聲,突然從身後一模,一把閃著銀光的剪刀一晃,向蘇辰逸撲了過來。
蘇辰逸的眼還留在小草的臉上,突然而來的危險襲擊讓他一點防備都沒有。
小草眼明手快,可想要阻止刺來的剪刀己沒有可能,條件反射她一用力把蘇辰逸往邊上一推。
那銀光卻不偏不移的落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