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五彩霓虹斑斕其間,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寂寞卻在不停的唱著歌。
街邊的音像店里播放著一曲悠揚動听的歌曲︰
誰在愛你你在愛著誰
誰在愛我我在愛著誰
誰在等你你在等著誰
誰在等我我在等著誰
誰在等你你在等著誰
誰在愛你你在愛著誰
……
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洛蘿緩緩的坐在了街邊的長椅上,忽然覺得這一切都好像是老天爺給她開了一個玩笑,可顯然這個笑話一點都沒有喜感。
不知不覺間,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街上的行人漸漸的少了,夜也越來越安靜。就在她一臉茫然的看向遠方時,身邊突然伸出了一雙溫暖的大手。
「駱寒」對上他的眸子,洛蘿輕輕的喊了一句,「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駱寒一愣,隨即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這句話該我問你才對,你怎麼會坐在我家樓下?」看著那張蒼白的小臉,一股心痛的無力感就這樣密密麻麻的蔓延全身。
「我不知道該去哪里」洛蘿緩緩的說著,一雙眸子仍是出神的看著遠方,那里有她熟悉而今卻感到陌生的萬家燈火。
「出什麼事了?」輕輕的撫模著她的發,駱寒一臉憂傷的看著她,這個曾經愛笑也愛哭的女孩,是誰將她變成了這個樣子?明明該陽光明媚的,為什麼要陰雲密布呢?
洛蘿一臉恍惚的看著他,臉緊緊的貼著他的胸,「駱寒,我可以在你這里睡一晚嗎?感覺好累。」
「唉~~~」揉揉她的發,駱寒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難道你忘了,我們家的大門是永遠為你敞開的,正好我買了點吃的,走吧。」說著,將她半摟半抱的擁在懷里,駱寒將她帶了回去。
駱寒的家仍是一如既往的干淨溫馨,套上那雙專屬于她的拖鞋,洛蘿將自己整個人拋進了沙發里,身子像大蝦一樣緊緊的蜷縮在一起。
「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了?這樣的你讓我覺得不安。」將她的頭挪到自己的腿上,駱寒的手輕柔的梳理著她的發,有一下沒一下的,卻特別的讓人心安。
閉上眼楮,洛蘿安靜的享受著他的憐愛,只覺得整個人都像是被掏空了似的,駱寒愛她,她一直都知道,從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可是她不愛駱寒,這也是從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的。
「我懷孕了」良久,從那張蒼白的唇瓣里吐出了這樣幾個字。
心,驀地像被針扎一樣,駱寒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雖然他早就知道這個消息,可听到她親口說出來,心竟然還會痛。
「你打算怎麼辦?」不想去問她誰是這個孩子的父親,只想知道她會怎麼處理?
「我不知道」洛蘿一臉疲憊的搖了搖頭,平心而論,她不知道怎麼去做一個母親,尤其是在這種時候,這個孩子她是不想要的,可每次當手觸模到月復部時,那種奇異的感覺總是會讓她的心莫名的一動,剛剛堅硬下來的心也慢慢的變得柔軟起來。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留下這個孩子,你應該知道沒有父親庇護的孩子,那種生活是什麼樣子的?我知道,你也知道。」看著窗外星星點點的夜空,駱寒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如果我要你做我孩子的父親呢?」冷不丁的,洛蘿突然睜開了眼楮,一臉認真的看著他,「你會是一個好父親的,對不對?」
「小洛」駱寒一臉震驚的看著她,她怎麼會有這種瘋狂的想法,不過私心里講,他的心里是竊喜的,最起碼在小洛的心里,他仍是優先排在第一順位。
「我知道這樣對你來說不公平,我也知道我很自私,可是我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我也想要這個孩子,我也想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小的時候,每當看到別的小朋友可以牽著爸爸的手去公園,去游樂場,自己的心里就會特別特別的難過,然後就會哭著要爸爸,那個時候,媽媽總是會將她緊緊的摟在懷里,眼淚一顆一顆的滴在她的臉上,那樣滾燙的溫度,即使小小年紀的她也能感同身受。從那時起,她再也沒有找過爸爸。
可是不找,不代表她不想,這種思念像是長了根,久而久之,就變成了恨,她曾經發誓,如果有一天她找到了自己的父親,她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夜,漸漸地深了,在這種無邊的寧靜中,她沉沉睡去,那眉頭緊蹙的模樣讓駱寒的心又一次糾結起來。
午夜十二點,宇文飛揚一身酒氣回來,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本以為迎接他的會是一場劈頭蓋臉的怒火,可出乎意料的是,屋內卻是黑漆漆的一片。
「寶貝」他輕聲的喚道,小心翼翼的走向了臥房,看看時鐘,這個點她應該早就睡著了吧,只是不知道,他不在,她有沒有吃飯?從沒想到一個女人可以笨到這種程度,竟然連下個最簡單的面條都會糊鍋。
「寶貝,我來了。」可在打開臥室門的那一剎那,他愣住了。透過清冷的月光可以清楚的看到,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那里,那張雪白的床單上一點褶皺都沒有。
「小洛」他慌忙沖向了陽台,那里只有一個躺椅安靜的躺在那里。心驀地一緊,「小洛,別玩了,我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會再這麼晚回來了。」
四周一片寂靜,可以清楚的听到時鐘滴滴答答的聲音。瘋狂的打開房內的每一盞燈,突然發現這里沒有了她竟是如此的寂寥。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第N+1次,話筒里傳來了總機小姐甜美的聲音。
用力的將手機摔到地上,他瘋了一樣的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