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黑夜徐徐降臨,在離情酒吧里,宇文飛揚喝的酩酊大醉,就在他將手中的酒又一次倒進嘴里的時候,杯子突然在半空中被人奪了去。
「給我酒,給我酒……」醉眼朦朧中,他伸出手胡亂的揮舞著,眼前有許許多多的人影,卻一個都看不清楚。
「別喝了你,你這樣就算是喝死她也不知道啊,你到底是在折磨她啊,還是在折磨你自己。」將杯子里的酒仰頭灌進自己嘴里,南宮胤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老天爺還真是不讓自己安生呢。
「給我酒……」宇文飛揚只是喃喃不停的重復著一句話,抓過酒瓶又是一陣猛灌,三個月了,他沒有她的一點消息,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她的氣息也漸漸的消匿無蹤。
「行了,走吧,我找你有事。」看看他,現在都成什麼死樣子了,捏著鼻子,南宮胤一臉嫌惡的扶起了他,借酒澆愁的男人還算什麼男人啊,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你這個狠心的女人,就這麼走了,狠心的女人。」一邊跌跌撞撞的向前走著,宇文飛揚的嘴里也沒閑著,嘟嘟囔囔的說出了一大堆咒罵的話,可每到最後都會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站在二樓上,龍天嘯靜靜的看著這一幕,隨後一言不發的轉過了身。惟願她幸福安康,只是這樣,自己便已滿足。
就在這時,那個專屬的電話忽然響起。
「喂,什麼事?」以為不過是屬下的另一次例行報告,卻沒想到越听下去,他的眉頭就皺的越緊,最後就連拿電話的手都在不停的顫抖著,「怎麼會這樣?」
……
「好的,我馬上趕過去,通知血庫備血。」來不及套上外套,他就這樣沖了出去,渾然忘記了一會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人來找他,而這個人關系到龍門的生死存亡。
「飛揚,你能不能爭氣點啊?不就是個女人嘛,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你就偏偏那麼死心眼?她是長了三只鼻子,還是長了四只眼楮,就讓你那麼放不下?」南宮胤絮絮叨叨的說著,就是看不慣他這副尋死覓活的模樣,反觀自己,就好得多了,人生在世幾十年,總要對得起自己才好。天底下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可是比比皆是。
「你走開,我要喝酒。」使勁的推著他,宇文飛揚嘟嘟噥噥的說著,在不停的拉扯間,冷不丁的,被從酒吧里忽然沖出來的人影撞到在地上。
「誰啊?走路都不帶眼楮的嗎?」心疼的看著自己昂貴的西裝,南宮胤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飛揚,你沒事吧?」扶起宇文飛揚,他看向了剛才的那個人影,夜色朦朧下,那個背影怎麼那麼眼熟啊?
「飛揚,他是不是龍天嘯啊?那麼急,難道說……」皺著眉頭,他的話還沒說完,鼻子間便傳來了一陣惡心的酸臭味。
「嘔~~~」又是一陣嘔心嘔肺的聲音,在短暫的呆愣了三秒後,就看見南宮胤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同一時間,在龍門的後山上,一架直升飛機正在蓄勢待命。
「門主」見到他,所有的人全都鞠躬行禮。
「人怎麼樣了?」一邊踏進去,龍天嘯頭也不回的問道。
「大小姐已被緊急送往醫院,只是失血過多,怕是孩子會保不住。」屬下將自己最新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血呢?運到了沒有?」皺著眉頭,龍天嘯冷冷的問道,緊握成拳的手心里全是密密的汗水。如果她再有個萬一,他不敢想下去。
「正在途中」
在短暫的交談中,直升飛機在夜色的掩蓋下向遠方疾馳而去。
當東方出現第一道曙光的時候,緊急手術室的門終于緩緩的打開了。
「大夫,怎麼樣?」駱寒連忙迎了上去,一雙眸子里有著濃濃的擔憂,如果小洛有個三長兩短,他不會饒恕自己的。
「大人算是月兌離危險了,只是孩子……沒有了。」說完,大夫輕輕的搖搖頭,隨後走開了。
站在那里,駱寒一下子愣住了。
孩子沒有了?怎麼可能?他們是那樣的期盼著這個孩子來到人世,怎麼就會說沒就沒了?不可能,一定不可能。他使勁的搖晃著頭,卻一時不察,被突然揮過來的拳頭重重的打翻在地上。
「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嗎?」龍天嘯冷冷的看著他,如果小洛不是那麼在乎他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拖出去殺了。
駱寒被這一下徹底的打懵了,「你怎麼會在這里?」他喃喃的問道,感覺整個頭都嗡嗡嗡的響著,眼前更是金花四濺。
猛的提起他的領口,龍天嘯惡狠狠的盯著他,「你最好求老天爺保佑小洛平安無事,否則,我第一個殺的就是你。」說完,他重重的將他扔在了地上,走到病房門口,隔著厚厚的玻璃看著那張血色盡失的臉。
清晨的風帶著一絲涼意徐徐吹來,剛想掉轉身,隨即一陣撕裂般的痛讓她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小洛,你怎麼樣了?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一看見她睜開眼楮,駱寒連忙湊了過來。
「我怎麼會在這里?」看著潔白的牆壁,洛蘿輕輕的出了一口氣。
「你昨天從山上滾了下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緊握著她的手,駱寒一臉的自責,不過心里卻是松了一口氣。
下意識的模了模肚子,洛蘿的臉嗖地一下變得蒼白,「孩子呢?」
「孩子……孩子……」駱寒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孩子沒了」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男聲從門口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