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去醫院的路上,洛蘿意外的又接到了龍天嘯的電話,那端的他只是沉默,最後,在她要掛電話的時候,那端傳來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小洛,回來吧,求你。」
聲音里似乎帶著無盡的苦痛,不用想也知道此時的他肯定是皺著眉頭的。
「有事嗎?如果病了,可以去找醫生。」洛蘿冷冷的說著,猛的踩下油門,就看見一團火紅急促的向遠方駛去。
「小洛,我……我們……」那端的聲音頓了一頓,隨後突然掛斷了電話。
听著那端傳來的「嘟嘟嘟嘟~~~」的聲音,洛蘿順手將手機扔到了旁邊的座位上。
太陽高掛在天空上發出一道道慘淡的光,到達醫院門口的時候,恰好看到南宮胤從另一輛車子里走了出來。
「看來我們真是心有靈犀」看著她,南宮胤一臉邪笑的走了過來,在她面前一米處站定,雙眼上上下下的不停打量著她。
此時的她身穿一件白色貂皮的名貴大衣,更襯得肌膚白里透紅,如桃花盛開一般,手仿佛像著了魔似的,不由自主的伸了過去。
「你要干嘛?」輕輕的避開他的撫觸,洛蘿不動聲色的看著他,「不是要談事嗎?快點說,我很忙。」
「呵呵~~~」南宮胤訕訕的收回了手,臉上劃過一絲黯然,隨後,臉上又掛上了那抹玩世不恭的笑,一雙手臂大喇喇的環上了她的肩,「對我溫柔一點不會掉你一塊肉的,走,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說完,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徑自將她拉向了自己的車子。
白日的咖啡廳里總歸覺得有那麼一點寂寥,三三兩兩的客人散坐在角落里,淡淡的輕音樂飄蕩在這個房間的角角落落。
「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喝卡布奇諾嗎?」攪拌著杯中的咖啡,南宮胤抬起頭靜靜的看著她。
「個人所好吧」洛蘿不以為意的說道,如同她只愛拿鐵的味道。
「卡布奇諾的寓意是等待愛情」看著她的眸子炯炯有神,那里面跳動的一簇簇火苗再這樣的冬日里卻灼傷了人的眼楮。
「那你等到了嗎?」淺淺的啜了一口杯中的咖啡,洛蘿低低的笑了。
「我只等到了我的愛情,可顯然信號塔發射有問題,我沒有得到回應。」靠向椅背,他細細的打量著她,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是嗎?容我為你默哀三分鐘。」說著,洛蘿緩緩地閉上了眼楮。在柔和的燈光下,她的肌膚看起來更加的光滑細膩,仿佛只要這麼輕輕一戳就會滲出水來,這樣想的時候,他也這樣做了。
當溫暖的指月復輕輕的踫觸著她的臉頰的時候,一道低低的嘆息聲隨即逸出,「我到底哪里不好?」
聞言,洛蘿緩緩的露出了一絲淡笑,「你今天叫我來就是為了這個?那我明確的告訴你,你很好,以後能夠嫁給你的女人會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那你呢?」南宮胤定定的看著她,「你可以嗎?」
「南宮胤」洛蘿拋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這樣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為什麼不行?你說過嫁給我的女人會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臉上劃過一絲惆悵,南宮胤一臉自嘲的笑了,那句話果然是沒錯的,男人都犯賤,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
「我這人福薄命淺,承受不了那樣的幸福。這樣說,你的心里會不會好受一點?」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放進了嘴里,點燃,然後深吸了一口。在裊裊升騰的煙霧中,她緩緩的閉上了眼楮。
看著她,南宮胤將視線移向了窗外,冬日的陽光下,路人的行人來去匆匆,末了,他轉過頭靜靜的看著她,「幫我一個忙好嗎?」
「說來听听」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洛蘿睜開了眼楮。那雙明亮的眼眸中,有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緒。
「回醫院吧,或許再過不久我就要離開了,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這一刻,他突然下了一個決定,一個不符合他人生信條的決定。
「是嗎?為什麼?」只是微微的挑了挑眉,洛蘿將煙灰彈進了煙灰缸里,看向他的眸子有一點迷離。
「如果你說要我留下來,我不會走的。」說完,南宮胤端起面前的咖啡淺淺的啜了一小口,入口,登時覺得一股苦澀的味道彌漫開來。
「來與去都是你的自由,我並不是你的誰。」
「你就對我一點眷戀都沒有?」南宮胤露出了一絲苦笑,說話間,將手里的一份文件交到了她的手里,「簽了之後,那家醫院就是你的了。」
「我不要」看都沒看那份文件一眼,洛蘿輕輕的搖了搖頭。
「想和我撇的這麼干淨?」一雙大手覆蓋了那放在桌上的小手,「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別想,別忘了你的身體里也流著我的血液,所以你永遠都欠了我的,知道嗎?」
「哦?」挑挑眉,洛蘿不動聲色的抽回了手,「讓我還嗎?」
「不,我喜歡用這樣的方式存活在你的身體里,至少讓我感覺親密無間。」
咖啡廳里依然有輕音樂在繚繞,坐在角落里,兩個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則在不停的打量著他們,偶爾低頭交談兩句,但是視線卻始終定格在他們身上。
「我們出去走走吧,突然覺得這里好悶。」撫著胸口,那突如其來的壓抑讓她喘不過氣來。
「你怎麼了?」看著她突然蒼白起來的臉色,南宮胤一臉緊張的看著她。
「沒事,老毛病了。」說完,她緩緩地站起身來,卻在剛站起來的那一剎那,眼前一黑,然後整個人向前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