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春光明媚,太陽如常般在頭頂閃耀著。
一縷縷金色的光線破窗而入,給整個房間籠罩上一層金色的光芒。
床上的男人半眯著眼楮,手中的隻果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眸子里的神色瞬息萬變。
「飛揚,你怎麼了?」
一旁,花顏的臉上一如往常柔柔的笑著,看向他的眸子里全是痴戀。
這個男人,她愛了十五年,守了十五年,可是她卻不知道結局。
「沒事」
搖搖頭,宇文飛揚狠狠的咬了一口隻果,腦海里,那抹清淺的影子始終揮之不去,為什麼在看到她蒼白的臉色時,心,會莫名的疼。
看著他,花顏張了張嘴,剛想再說什麼,卻被眼前一閃而過的影子給吸引過去了。
「洛醫生」
她連忙站起來走了出去。
「花顏」回過頭,洛蘿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你這是要出院了嗎?」看著龍天嘯手中鼓鼓囊囊的包裹,花顏輕輕的問道。
「嗯,休養的也差不多了,不好總賴在醫院里啊。」洛蘿調皮的笑了,那一剎那,如春花綻放,讓花顏看傻了眼。
「那……」回頭看看病房,她欲言又止。
「呵呵~~~,好好照顧他,我一直都覺得你們才是天生地設的一對,所以好好把握吧。」
依然是那副笑容,可是嘴角卻分明帶了一絲苦澀。
「洛醫生」
花顏的眼眶突地一下紅了,走上前,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謝謝你,還有,你不要怪飛揚。」
「怎麼會?提前恭喜你們,或許你們的婚禮我來不及參加了,再見吧。」
揮揮手,她轉身離去。
沒人看見,在她轉身的那一剎那,眼角的淚痕。
她終于會哭了
在一切都即將失去的時候。
直到她的影子在視線盡頭消失,花顏才默默的轉過身來。
一陣風吹來,忽然感覺臉上涼颼颼的,伸手一模,竟然是淚水。
常出一口氣,她拭去了眼角的淚痕。
轉身,走進病房,才發現宇文飛揚正靜靜的窗前。
那條平坦的小道上,一個白衣似雪的女人沖著這邊淒然一笑,隨後鑽進了徐徐靠過來的車子里。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抹笑,他的心竟然都在顫抖著。
空落落的,仿佛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被人給奪走了。
那種突如其來的執念讓他想抓住她的手,可理由是什麼?
「飛揚,該去做檢查了。」
身後,花顏的聲音徐徐響起,帶著一絲不自覺的沙啞。
「她走了,是嗎?」
沒有回頭,宇文飛揚的聲音像是被水浸過一樣,感覺濕漉漉的。
「她?」花顏一愣,隨即垂下了頭。
「我是不是不該忘記她,為什麼心里有這種奇怪的念頭?」
凝視著花顏那張瞬間蒼白的臉,宇文飛揚的心頭劃過一抹愕然,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飛揚,你不要再想了,沒什麼應不應該的,或許這就是老天爺的意願也說不定啊。」
抬起頭,她勉強的擠出了一絲微笑,可是眼神卻是躲閃不定的。
「快去吧,護士小姐在外面等你呢,是你最喜歡的那個護士哦。」
說完,裝作整理凌亂的床褥,花顏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
「花顏,你有事情瞞我,對不對?」
他的眼神灼灼逼人,握住她縴弱的肩膀使勁的搖晃著。
「我和她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為什麼我記得所有的人就是記不住她?為什麼?」
死死的咬住下唇,直到那蒼白的唇瓣上滲出一滴嫣紅的血,花顏才像忽然緩過神來似的,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沒有為什麼,你和她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現在這樣不就很好嗎?」
說完,她直直的看進了他的眼,然後,將他的手心按在了自己左胸的位置。
「飛揚,你只要記住,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我可以容忍你做的一切,包括你去找其他的女人,但是我一定要守在你身邊。」
「花顏」
「什麼都不要說,去吧,記住我在這里等著你。」
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她自顧自的整理著床鋪,可是那抹縴細的身子卻在止不住的顫抖著。
看著她,宇文飛揚的眸子中劃過一絲茫然,使勁的晃了晃頭,極力的想將那抹影子驅出腦海,下一刻,他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風,依然柔和,吹在人的身上暖暖的,有一種醺醺然的感覺。
「機票都訂好了,你真的要走嗎?」
握住她的手,龍天嘯的眸子里是掩飾不住的擔憂。
「呵呵,你忘了我是誰嗎?」
露齒一笑,洛蘿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血楓龍九,可是人見人恨的大魔頭哦,你應該擔心的是他們才對。」
「小洛」
皺眉,他不想听到她如此的說自己,即便那是他一手促成的。
「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比起龍門曾經那麼殘酷的訓練,旅游都算的上是天堂了。」
拍拍他的肩膀,她將視線轉向了窗外。
眼底的憂傷一閃而過。
「真的忘了他嗎?你真的能忘嗎?」
「哥,說過不許再提。」
轉頭,她一臉的嗔怒,隨後輕輕的靠近了他的懷里。
「我的身邊,有你就足夠了。」
「如果他重新記起了你,你會怎麼樣?」
「人生沒有如果,我也不信如果,即便是有,一切也不可能從頭來過了。」
放棄了就是放棄了,覆水難收就是這個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