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的他在清冷的月光照耀下宛若鬼魅,只是此刻,那雙本來總是笑意盈盈的眸子里卻帶著太多的憂傷和不滿。
是的,他的確是不滿的,也有足夠的理由不滿。
「跟我走,好不好?」
一瞬間,他的眸子里滿是乞求,幾綹發絲垂在額際,給他平添了一抹哀傷的味道。
「胤,你別這樣,我們是朋友,好朋友。」
拍拍他的肩膀,她輕聲的安慰著他,應該是朋友吧。
「我不要做你的什麼鬼朋友,我想做的是你的男人,你的男人,你知道嗎?為什麼他都忘了你,你還要如此執著,為什麼?」
說話間,他猛地沖上來再次將她緊緊摟住,下一刻,一雙顫抖的唇覆上了她的紅唇。
「胤」
在她低呼的瞬間,他靈巧的舌宛若游龍一般堂而皇之的侵入了她的領地。
唇齒**間,他的臉上有著一抹醉人的微笑,扶著她的後腦勺,更加用力的將她拉向了自己。
一瞬間,四周的空氣也像是忽然被點著了, 里啪啦的響個不停。風柔柔的吹了過來,一股花香將他們團團包圍。
遠處,一抹黑色的影子無言的看著這里,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
良久良久,他們終于放開了彼此。
下一個瞬間,一個響亮的巴掌聲落在了南宮胤那張豐神俊朗的臉上。
「你打吧,只要能將你留在身邊,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握住她的手臂,他輕輕的說著,那樣溫柔的語調,那樣柔情似水的目光,那樣痴迷的表情。
「我錯過了一次,不會再錯過第二次了。飛揚的身邊有花顏陪著,我陪在你身邊不好嗎?」
雙手輕輕的搖晃著她的手臂,那一聲低低的嘆息讓洛蘿一下子恍惚起來。
「做我的女人,好不好?」
盯著她的眸子,就好像在下蠱一樣,他呢喃著。
手輕輕的撫向了她的臉,以一種柔的不可思議的動作緩緩的撫模著,眼神里卻全是憐惜。
「我會給你天下女人所羨慕的一切,我的人,我的心,我所有的所有,只要你願意。」
修長的手指在她微微紅腫的唇間流連,低下頭,他再次輕柔的吻了上去。
沒有粗暴,有的只是再過不能的溫柔,仿佛她是一個易碎的瓷器,絲毫半點不能馬虎。
洛蘿呆呆的看著他,神智在這一刻仿佛已經被剝離而出。
驀地,她猛的推開了他,整個人「蹬蹬蹬~~~」的後退了好幾步。
唇間依然留存著他的溫度,可是為什麼心卻越來越加冰涼。不經意的一個回眸,她突然發現了一直站在樹下的影子。
孤獨,寂寞……
突然抬起的眸子里,有著一抹懾人的寒光。
「飛揚」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似的,她喃喃的喊出了口。
「呵呵~~~」那個影子突然冷冷的笑了。
「原來他們讓我記住的就是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挑起她的下巴,宇文飛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
轉過頭,他靜靜的打量著臉色刷白的南宮胤,大手輕輕的按上了他的肩膀。
「胤,天底下的好女人那麼多,你為什麼偏偏要喜歡這樣的呢?」說完,似是不經意的掃了她一眼,宇文飛揚淡淡的笑了。
「這樣的女人玩玩可以,充其量可以讓她做個情人,但是——」眸子嗖地一寒,唇角露出了一抹嘲諷。
「這樣的女人做老婆差的太多了,更別說你還要把自己那麼重要的東西給她,她——不配。」
說完後,宇文飛揚就這樣直直的看著她,看著血色一點一點的自她的臉上褪去,莫名的,心里竟然有一種針扎般的感覺。
那堵在胸口的又是什麼呢?
「哈……哈哈……」看著他,洛蘿突然笑了起來。
那一瞬間,她竟然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蔑視,原來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短暫的幾聲笑後,她驀地轉過了身,一陣風吹來,飄來了她幾句幾不可聞的話。
「為我這樣的女人的確不值得,所以就不勞你們費心了。」
看著那抹影子在視線中消失,南宮胤猛的揮起拳頭獎宇文飛揚打倒在地上。
「你為什麼要來?為什麼要出現在這里?」
那雙充血的眸子死死的盯住他,就差那麼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他知道洛蘿開始動搖了。
可為什麼,他要在這個時候出現?為什麼啊?
渾身的力氣像是被突然抽空了,雙膝無力的跪在了地上。
那一瞬間,南宮胤臉上的笑蒼涼到了極點。
原來,心痛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啊~~~
午夜的天空,星星依舊在調皮的眨著眼楮,一陣風吹過,吹來片片浮雲將那清冷的月光遮住了。
在那扇雕花大門前,一個白色的人影久久的佇立在那里一動不動,依稀可以看見,那個猩紅的火點始終都沒有熄滅。
翌日清晨
洛蘿早早的打開了門,一身牛仔裝,梳著一個高高的馬尾,看起來有一種小女生的清純。
探探頭,確認四周確實沒人時,她才拖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走了出來。
環顧四周,臉上露出了一抹淒然的笑意。
走了,忘記所有的開心與不開心,就這麼走啊。
最後瞄了一眼,她毅然地打開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