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門之隔,門外的她淡漠、淒涼、憤怒。
一扇門之隔,門內的兩個人熱火朝天,如火如荼,空氣中隱隱飄蕩著那種情-欲過後的糜爛氣息。
床上,兩個人靜靜的躺在那里,她的頭枕在他的手臂上,他的手指穿過了她的發,挑起幾根輕輕的把玩著。
房間很安靜,能清楚的听到他們的呼吸聲,還有那胸膛劇烈起伏、心髒跳動的聲音。
看著光潔的天花板,洛蘿的表情淡淡的,那雙平靜的眸子里看不出一點情緒。
「以前我們是不是也經常這樣?就這樣躺著,靜靜的看著天花板。」宇文飛揚微微的側過頭看著她,修長的手指拂過了她嫣紅的臉頰。為什麼這一幕他會覺得那麼熟悉呢?
長長的發絲紊亂了他的呼吸,深深的吸一口氣,登時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
「有過嗎?我忘記了。」洛蘿淡淡的笑了。
是的,她忘記了,將過去所有的美好和不美好全忘記了。
一時間,房間再次靜寂無聲。
就在這時,那扇門突然被推開了,那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宇文飛揚那張本來有點茫然的臉瞬間寒了下來,扯過被子蓋住她果-露的**,一聲厲喝也隨即出口。
「滾出去」
淚,就這樣沿著腮際滑落,愣愣的站在那里,花顏覺得自己的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怎麼也挪不動分毫。不過,那只手卻又將門輕輕的合上了。
她還是沒有勇氣,沒有勇氣看到那會讓她撕心裂肺的一幕。
快速的穿好衣服,在要轉身離去的時候,宇文飛揚猛的轉過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淺淺的吻,「等我回來」。
門的那一邊,花顏一步一步的往後退著,直到身體抵住牆壁再無退路的時候才頓住了腳步。
門開了,宇文飛揚冷著一張臉走了出來,看見她時,神情一怔,隨即若無其事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怎麼突然過來了?有事嗎?」點起一支煙,他深深的吸進了一口,借以平復心中的悸動。
裊裊煙霧中,花顏的一張淚臉若隱若現。
「路過這里,所以上來看看。」拭去眼角的淚,花顏微微的笑了,「飛揚,我昨天看中了一件婚紗,你一會陪我去看看,好不好?」緩緩的走到他面前,她輕輕的搖著他的手臂。
「花顏,不準無理取鬧,你知道我很忙。」不露聲色的避開她的手,宇文飛揚猛的站了起來。走到窗前,靜靜的看著那一城的秋色。
「很忙?」花顏淒然的笑了,「你的確很忙,可飛揚你說過的,你下個月就要和我訂婚了,我只想問問你,這個承諾還算數嗎?」
「訂婚?」宇文飛揚一下子愣住了,轉過頭的時候,一臉的茫然,他說過嗎?為什麼他記不起來了?
「下個月訂婚,你答應過我的,別忘了。」說完,花顏轉身,一臉木然的走了出去。
淚,在轉身的那一刻如雨滴紛飛落下。
當門「 啷」一聲在自己眼前合攏時,宇文飛揚緩緩的閉上了眼楮。轉身,一言不發的走到了套房門口,剛要打開門,里面卻突然傳來了一道冷冷的聲音︰「不要進來。」
「洛蘿」那樣冰冷的聲音竟然讓他的心莫名的震顫了一下。
「不許進來,我最後說一次。」昏暗的屋子里,洛蘿靜靜的躺在床上,兩道冰涼的液體蜿蜒而下,濕透了身下的枕巾。
她這是在干什麼?等著舊情復燃還是自取其辱?這一刻,她迷惑了。
她恨他,恨他忘了所有,可是身體竟然還渴望他。這樣的自己又算什麼呢?
唇間依然殘留著他的溫度,鼻息間縈繞的還是那種淡淡的煙草氣息,那是他身上的味道,她一直都知道的。
漠然的坐起身,穿衣,攏發,當一切收拾妥當的時候,她打開了房門,臉上仿若罩了一層寒冰似的。
「洛蘿,你听我說。」他緊緊的抓住她,不知為什麼,在看到她這副樣子時,心里竟然會莫名的緊張。
「你不用向我解釋什麼,我不是你的誰,你也不是我的誰,如果你覺得這樣內疚的話,那就給我高一點的薪水吧,這份工作我做了,不是因為你,只是不想連累無辜的人。」說完,她冷冷的轉身向門口走去。
就在手觸到門柄的時候,身子被猛地拽了回去,隨即一個挾帶著怒氣的吻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輾轉反側間,嘴里彌漫著一股甜甜的血腥味,緊緊的閉著眼楮,一滴淚就這麼流了下來。
在嘗到嘴角的那一抹咸濕過後,宇文飛揚驀地放開了她,雙眼緊緊的盯著那雙含淚的眸子,心,驀地又痛了。
那種很奇怪的感覺,把他自己都弄懵了,為什麼他可以對花顏冷漠,對她有的卻只是心痛和憐惜,為什麼?他的腦子里到底丟了什麼?密密麻麻的一行又一行字再次浮現在了他的腦海里,難道那些真的是他丟失掉的嗎?
「好,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點點頭,他背過了身去。
身子一僵,洛蘿緩緩打開門走了出去。
走到樓下大廳的時候,她一下子愣住了。面前,花顏靜靜的站在那里,那雙淚意盈盈的眸子里有著一抹讓人憐惜的嬌弱。一陣風吹來,她的身子搖搖晃晃,卻最終站穩了。
「我們談談吧。」
說完,花顏轉身走開了,那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一直回蕩在她的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