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清在發現他們二人打起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了向坤的不軌意圖。
「該死!王爺,請恕芸清先行一步了。」話落,她人已不見了蹤影。
芸清的身形快如鬼魅,似幻似真,迅速靠近著打斗中的二人,體內逐漸活躍的真氣,也化作了一道凌厲的掌風,掃向前方,及時分開了向坤和尹墨的距離。下一刻,利用這短暫的間隙,她已來到了二人中間。
不容多想,她一手拉開尹墨塵,一手持簫迎上向坤的攻擊。
結果,向坤那本應威力十足的一劍,就這樣生生被芸清給擋了回去,而與此同時,雙方也都被震得倒退了數十米之遠。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以至于,根本沒有人看清是怎麼一回事。眾人只听到簫劍撞擊時所發出的一聲巨響,刺得耳膜生疼。
待所有人回過神時,芸清已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站在尹墨塵的身旁。而她左手握著的那支,原本通體剔透無暇的漢白玉簫,此時,卻赫然出現了一道既長且深的劍痕,顯得突兀異常,十分惹人注目。
……
「芸兒,你有沒有怎麼樣?」站定後,尹墨塵立馬轉過頭,緊張的問道。
說實話,剛剛那一瞬間,他的腦中幾乎是空白的,不是因為向坤的致命一擊,而是因為芸清的突然出現。他很清楚,向坤剛剛那一劍具有怎樣的威力,就這樣硬被接下來,就算是內力再深厚的人,也絕不可能不受一點損傷。
「放心吧,我沒事的。而且,他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芸清說著令人安心的話語,安撫著男子緊張混亂的內心。
事實上,向坤的劍氣的確擾亂了她的內息,令她體內的真氣翻騰不已,橫沖直撞,讓身體感覺不是很舒服。不過,她的心思,卻全然不在這兒。
她沒有想到,當發覺尹墨塵可能會有危險的那一刻,自己的心情,竟會是那樣的驚魂未定。一種從未有過的的恐懼感,佔滿了她的一整顆心,讓她毫不猶豫的上前,擋下了向坤的攻擊。
這代表著什麼,芸清十分清楚。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這個叫尹墨塵的男子,已在她心中變得如此重要了。
內息慢慢平穩了下來,感覺到身邊的人依舊緊張的望著自己,芸清發自內心的淡淡一笑,對上男子憂慮的雙眼,溫柔說道︰「我真的沒事,不騙你。」
「……你沒事就好。」看了她半天,尹墨塵才終于肯相信她的話,在心中大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的說道。然而,內心的過度驚嚇還有殘余,並仍舊不死心的在作祟
著,令他神色凝重,心情復雜。
此刻,二人的雙手,還緊緊交握在一起。不過,似乎誰也沒有放開的意思。
經過剛才的事,他們心里,有很多東西,已經變得不一樣了。在此之前,或許他們之間的相處,還只是一種嘗試,一種讓感情得到釋放的嘗試。而經過了剛剛那一剎那的有驚無險,他和她,已然達成了一種無言的默契。
給了他一記安心的眼神,沒再多說什麼,芸清轉過頭,朝對面的向坤望去。而她臉上真摯的笑容,也在瞬間退去,神情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師伯,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要打,也不等等芸清再說。我記得,在山谷內,我們好像還沒有打完呢?」
「呵,你這丫頭總是出現的很及時啊。」向坤皮笑肉不笑的說著,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他看起來,確實如芸清所言,情況不怎麼好。不但臉色略顯蒼白,其中,還隱藏著一抹隱約的痛苦神色。
這也難怪,芸清將他的劍氣擋了回去,導致他被自己的劍氣所反噬,若不是在之前看出了一絲端倪,及時收回一部分真氣,恐怕,這會兒他就身受重傷了,定不會是現在這樣,單單覺得氣虛無力而已。
好厲害的丫頭!之前,自己還真是小看她了。
向坤恨恨的想著,全然沒有注意到,堯子辰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一旁。
其實,在芸清吸引了眾人注意力的同時,堯子辰就已經悄然的回到了這里,只是除了左遷外,他沒有驚動任何人……將要辦的事情對左遷吩咐完之後,面對左遷的驚訝,堯子辰也沒有解釋太多,反倒真的如芸清所說的那樣,像個局外人一般,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在一旁觀戰。
對于堯子辰的吩咐,左遷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也只是一開始的時候,很快,他便不再大驚小怪了。他知道,堯子辰的轉變,定是芸清的功勞。于是,不再多做他想,左遷立即就去實施了堯子辰的命令。
而當堯子辰的人馬開始有所異動之時,向坤才終于意識到了堯子辰的存在。
「王爺,您這是……?」
「哦,是這樣的。本王仔細考慮了一下,覺得自己似乎不該介入到這件事里。而且,既然皇兄將捉拿堯子陌的重任交給了先生,今日之事,也理應由先生全權做主,本王只在一旁看著就好。」堯子辰理所當然的說道,表情十分「認真」。
「這……王爺你……」
向坤被堯子辰的話一噎,竟無言以對。可他心里明白,這麼一來,就等于,他要一個人去對付這一幫人。
哼,不知道那丫頭用了什麼辦法,竟能攢動堯子辰與銘帝陛下公然對著干。難道,他都不怕自己在銘帝陛下面前說什麼嗎?
想到這里,突然,向坤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該不會,他們是想……
「師伯,怎麼不說話呢?還是,師伯害怕會輸給芸清這個小輩,所以不敢應聲了?」芸清知道向坤已經察覺出了堯子辰的意圖,但她是不會讓向坤有時間去思索應對之策的。于是,她故意這樣譏諷的說道,為的,就是要逼向坤動手。
這會兒,向坤的體力還沒有恢復,機會得來不易,又怎麼能不好好利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