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養了幾日後,焰的精神已經恢復了大半,雖然沒有徹底痊愈,但是趕路回傲雙城還是可以的。本來無痕想讓焰再休息幾日的,只是時間不允許。
這促使二人盡快返城的便是皇宮里舉行的三年一度的盛會,說是盛會,其實主要是所有皇親國戚和名們望族以及他們的家人用來互相親近和聯絡感情的宴會,以往都是釋天獨自前往,雖然他位高權重,且有「皇」的封號,並不屑于這樣的場合,但是位及人臣,也不得不前往。
今年,小語已滿八歲,理應入宮朝聖,而無痕更是滿了十歲,且成功捕獲了妖寵地消息早已傳開,皇宮里甚至有人指明了要帶她前去,才使得她不得不提前回府。
馬車飛馳在道路上,清涯並沒有和無痕同行,說是有要事要辦,便一個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焰經過連日來的顛簸,臉色有些蒼白,化為了妖獸的樣子蜷縮在無痕的懷里,一副可憐兮兮地樣子。
無痕一只手托著他,一只手時不時地往他體內輸入一點靈力,讓他好受一些。
「焰,已經到米羅鎮了,很快就要到家了,你再堅持一下。」
焰的小腦袋在她懷里點了點,又繼續躺著睡下了。
當獨角馬車駛到邪皇府的大門前,無痕剛抱著焰下了馬車,一個身影就風一樣的從前面撲到了無痕的面前,抱住了她。
「姐姐——」
無痕騰出一只手,輕撫了撫小語的肩膀。
「小語,我回來了。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好好練功啊?」
「恩,有,我從來都沒有偷懶的。」
「好乖哦。」無痕抬頭望了望府內,「爹和娘呢?」
小語垂下了頭,沒有說話。
好在無痕也沒有一直問下去,只是拉起小語的一只手。
「走吧,我們回去。」
小語乖乖地被無痕牽著,多日沒有出現的笑容終于又回到了臉上。直到他從無痕歸來的喜悅中緩過神,才發現無痕的懷里一直都抱著一個異常美麗的小野獸。
那是姐姐的寵獸嗎,難怪剛才抱著姐姐的時候感覺有東西在動呢,他禁不住開始羨慕那只和姐姐形影不離的野獸了。
無痕回來,讓府里好一陣忙碌,沐浴更衣後,已是傍晚。
將長長的頭發用絲帶挽起,穿了一件輕松而寬大的白色睡袍,無痕悠閑地回到房間,準備享用剛剛備好的晚餐,就看見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等了多久的小語正站在床邊和恢復了人形躺在那里的焰大眼瞪小眼。
「小語。」
小語轉身走過來,拉住了無痕的手,指著無精打采側躺在那里的焰。
「姐姐,他為什麼睡在你的床上啊。」
「他生病了,而且他是我的妖寵,不能離我太遠的。」
歷來祭司和自己的妖寵都有著血契相連,因為有著這樣的聯系,祭司本身會得到妖寵的輔助和法力增幅,同時也需要付出自己本身的靈力供妖寵吸收,不過需要付出的靈力很微小而且還可以很快恢復,只要雙方都沒有受到重傷,平日里幾乎感覺不到,但是一但主人和妖寵分隔過遠或者過久,妖寵的生命力就會緩慢的流逝,除非血契終止。
小語仰著腦袋看無痕。
「那他什麼時候才能好呢?」
無痕一怔,焰什麼時候能好她也不知道,這要看她的修為能達到什麼境界了。
「也許,要很長時間。」
小語的嘴撅的老高,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來,只是用眼不停地望著完全無視他的焰。
無痕拉著小語走出了內室,把一本很薄的冊子遞給他。
「小語,這是我讓師父為你續寫的‘驚鴻’劍譜,因為時間比較少哦,所以這次只有這麼多,你先拿去練。」
日後,無痕和小語才知道,這不起眼的劍譜里蘊涵了多少精粹,是清涯自創出的武學至寶,這套劍譜完全不需要內力,而是僅憑身法和招數的精妙,使出來如流星圍繞,劍影披靡,若是用與殺人,則無聲無息,血流如絲。
小語心里不太想離開姐姐回自己的房間,可還是沖無痕燦爛地一笑拿過劍譜。
「姐姐,那我明天來找你,你走之前交給我的劍譜我已經全部練會了,你要幫我檢查檢查,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好,如果你的錯誤太多,就罰你閉門思過。」
「不要!」
等小語走後,無痕這才坐在了桌邊,有一口沒一口的開始吃飯。
「焰,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呢?我剛剛回來的時候問過爹的侍衛,他們說爹幾天前就出去了,娘一個人在房里不出來也不見我,師父就更奇怪了,不跟我一起回來,這麼久都沒有教我修煉了,你說,他們都在做什麼呢?」
焰側身躺在那里看著她,嘴角總是掛著一抹看起來有些虛弱卻十分貼心的笑。
「主人,我沒有感覺到危險,他們應該都沒有事,請您放心。」
「是嗎,那就好,」無痕放下筷子,轉身看他︰「焰,以後不要再對我用尊稱了,听起來很別扭啊。」
「是,主人,那我叫您什麼?」
「叫我無痕就可以啦。」
「無痕,無痕?」他真的可以這麼叫她嗎,听起來不是很敬重,不過,他心里卻喜歡這樣的叫法。
「好啦,不要一直叫啦,」她走過去,坐到了床邊,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將一股靈力送到了他的體內,精致的小臉變的專注而寧靜起來。
「焰,今晚我繼續為你使用光愈術兩個時辰,明天你就搬到隔壁去住了。」
焰起身抱住了無痕。
「不要,我已經沒事了,不需要光愈了。你躺下來也歇歇吧。」她連續多日長時間地施放光愈在他身上,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他都還沒有輔助她什麼,卻得到她這樣的照顧,他絕對不要成為她的累贅,如果是那樣,他寧願結束生命,讓無痕找到一個更加強大的妖寵。
無痕輕輕推開他,柔白的光芒已從指間發出。
「你躺著就好了,不用擔心我,我的身體好的很。」
夜色不知何時降臨,侍女進來的時候沒敢打擾,只是點燃了燭火又安靜的退里出去。屋子里靜悄悄的,只有指間的光芒不時閃動。
「無痕。」焰突然說話了︰「我一定要搬到隔壁去住嗎?」
「恩。」
「不能不去嗎,我可以變成火焰售的樣子,讓我跟你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
雖說人類和妖寵之間的關系非常微妙而且親密,但是焰的人形始終還是男性。
焰沮喪著不說話了,只在不情願地心里嘀咕。
而無痕此時並沒有多大睡意,心里仍在惦記著爹和師父到底在做什麼,後日就要入宮了,要想辦法讓娘的心情好起來才行。
半夜,當府上所有人都已睡下,進入夢香時,躺在床上的焰突然雙眉緊蹙坐了起來,緊張的望向了窗外。
合衣側躺在她身邊的無痕跟著坐了起來,看著他有些驚懼的神色。
「焰,怎麼了?」
「我感覺到了魔族的氣息,而且是異常強大的魔族,就是它,就是這樣的妖力把我傷到的!當時我只是被它掃到,如果它把我當作獵食目標的話,我恐怕——」
無痕按出了他的手,讓他放松下來,此時一股巨大的仿佛在強烈掙扎的波動讓她也有些心驚。同時,院子里也響起了一片嘈雜聲。
「焰,你留在這里,我出去看看。」
焰緊緊拉住無痕。
「不要,別去!」
無痕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如果它真的是闖進了府里,我是無論如何都躲不掉的。」
安慰焰重新躺下,她飛身來到了波動強烈的後院。
眾多魔法燈將這里照的通亮,幾十個戰將被調了過來,守在院子的四角,將院子整個圍了起來。
無痕踮起腳往里看了看,竟然是爹和師父。
「爹,師父。「
釋天看到無痕,朝守院的侍衛揮了揮手。
無痕跑進來,被釋天抱了起來。
無痕指著院子里戰將層層圍繞的地方。
「爹,那里面是什麼?」
「魔族的妖孽。」說著,戰將自動給釋天讓開了道路。
無痕這才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那是一個被施加了咒術的鐵籠,在魔法燈的照明下她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里面盤繞和一條背部有一個驚人傷口的漆黑巨蟒。她認得,那是只有爹的巨劍才能配合暴怒一擊才能造成的巨大創傷。
&nb
sp;清涯走過來,對無痕道︰「就是它,讓焰受傷的。」
「所以,師父你沒有和我一起回來,是為了捉住它?」
「恩,當時我已經通知了你爹,這只魔物的妖力太強大,憑我一個人的力量並不足以對付。」
無痕從釋天的懷里下來,走到鐵籠前。不知道為什麼,她在鼓起勇氣看這條巨蟒的時候,總覺得它的眼神很不屑,還很鄙夷。
她轉身,詢問地看向釋天和清涯。
「那現在要怎麼處置它呢?」
「半年之後,殺。」釋天的眼神凌厲,語氣冰冷異常,這只妖物差點傷到痕兒,本來現在就應該親手斬殺的,可它的妖力過于強大,即使現在困住了它,也無法徹底殺死。只有用咒術將其困住,待其妖力散盡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