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川和林勇吃完午飯,林勇要送曉川回吉祥村,曉川對他擺了擺手說︰「我麼現在還不能回去,我想請你跟我去見一個人。」
「誰?」
「派出所長張全才!」
「你找他干嘛,有什麼事我還不能為你辦嗎?」
「這件事我必須當面問他!」
林勇無奈地搖了搖頭,把車開進了鄉派出所的院子里。
由于是午間休息時間,張全才的辦公室鎖著門,林勇拿出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
不到一刻鐘時間,張全才開著所里的破吉普跑來了,他看到林勇和曉川,趕忙迎了過來。
「哎呀,林科長,大記者,你們來這兒怎麼也不提前給我打個招呼,也好讓我好好招待二位呀!」
三人寒暄後,曉川很客氣地對張全才說︰「張所長,我和林勇來得匆忙,給你添麻煩了,我們找你了解點情況,說幾句話就走!」
張全才打開自己的辦公室,把林勇和曉川讓進屋里坐下,又忙著拿煙倒茶。
忙活完了,張全才在自己那張寬大舒適的轉椅上坐下,翹著二郎腿問道︰「曉川記者,有什麼事盡管說,只要是我知道的知無不言!」
曉川不再客氣,開門見山地問︰「張所長,你還記得一個月前吉祥村治保主任李栓家果樹被砍那件案子吧?」
「當然知道了,阿木的棺材時間轟動了全縣,我還因此受到縣局的批評咧!」張全才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那好,張所長,請你仔細想一想,當時是誰報的案呢?」
「是李栓啊!」
「李栓報案時跟你說是阿木砍了他家的樹沒有?」
「沒有啊,他給我打電話時很急,只說自己家被砍了十幾棵果樹,要我到村子里查查是誰干的?」
「既然這樣,你憑什麼把阿木帶來了呢?」
「是李栓的女人說阿木跟李栓憂愁,她懷疑果樹就是阿木砍的,我們才把阿木叫來問情況的!」
「你們問出什麼情況了呢?」
「我們先問阿木有沒有砍李栓家的樹,阿木說沒有,我又問他那天夜里干什麼去了,他起先不說話,後來吞吞吐吐地說他在家沒出門,可是我們接到了吉祥村群眾的舉報,說阿木那天晚上到過李栓家的果園,所以我們讓阿木提供他沒有去果園的證據,當時阿木頭上冒汗,一個上午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中午的時候我們還讓他自己出去吃飯,誰知道下午他就出事了,這些情況林科長都問了我兩遍了!」
坐在曉川身邊的林勇點了點頭,張全才看著曉川的臉,小心翼翼地說︰「曉川記者,還有什麼問題嗎?」
曉川從沙發上站起來,「張所長,我想知道的是,是誰跟你說那天夜里阿木在李栓的果園出現過,這個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張全才用眼楮看著一旁的林勇說︰「曉川記者,群眾舉報我們是要保密的,這個原則林科長也知道,你看……」
坐在沙發上的林勇說話了,「張所長,曉川記者是在幫我們澄清事實,他是在為我們縣局做事,他問什麼你就如實回答什麼!」
張全才連連點頭,滿臉堆笑地對曉川說︰「曉川記者請原諒,我不知道這個情況,嗯那個事情是這樣的,李栓報案後我們就去了吉祥村,在李栓家吃過飯到案發現場進行了勘察,真是可惜呀,十幾棵果樹果實累累,眼看就快熟了,卻被壞人破壞了。就在我們勘察現場的時候,我接到一個群眾打來的電話,說昨天夜里她從李栓的果園旁經過,無意中看見阿木鬼鬼祟祟地進了李栓的果園。」
「這個人到底是誰?」曉川追問道。
「起先,我們也不知道是誰,回到鄉里後我派人到電信查了那個舉報的號碼,才知道是趙來福家里的電話!」
「是他?你是說打舉報電話的是吉祥村的趙村長?」
「嗨,不是的不是的,我還沒說完呢?」張全才雙手亂擺,接著說︰「打電話的不是趙村長,是個女人的聲音,後來我辨認了一下聲音,確定是趙來福的老婆阿香打的電話!」
曉川又問了一些當天阿木在派出所的情況,便和林勇告辭出來。
在回吉祥村的路上,林勇一邊開車一邊對曉川說︰「我到鄉派出所去了兩三趟,怎麼就忽略了這個細節呢?曉川,你是不是想從這個舉報人身上挖出點什麼呀?」
曉川會意地笑了,在他心里,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他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