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傷 第二章:白衣束袍俊秀兒,策馬上路過荒山

作者 ︰ 珊瑚林子

房間里,正當清蓮與花花說話的時候。草兒提著一桶水也走了進來,上面還冒著煙。她本是想去問店老板那里有洗澡的地方,但這種客棧那還會有既像樣又適合女子沐浴的地方呢。

不得已,草兒才跑到廚房,自己動手燒了一桶水,提上樓來。「莊主,那你就抹子,再換身衣服吧。」花花听草兒這一提,看著清蓮身上的污塵,說著。

清蓮一想,也只能如此了。現在出門在外,也的確要將就的。不能洗澡抹抹身子也是好的啊,否則今晚怎麼睡得著。

清蓮簡單地換洗後,花花草兒也略洗了把臉,就對她說︰「莊主,你一會就安心歇息吧,有什麼事叫我們一聲,我們在門口守著。」說著,就開門退出,接替林俊守夜之責去了。

雖然只離開山莊兩天,但對她們來說,卻像是很遙遠,雖然表面上將作若無其事,但那幽深的眼神里,分明籠罩著沉重的淚花。

清輝透過窗紙、穿過牆縫,灑落在客棧的角落里,陪伴她們在回憶里蕩漾。

清晨,客棧內外早已經喧嘩起來。店伙計忙著打掃送客,住客忙著收拾行李馬匹。外面,更是車水馬龍。

花花草兒起身梳理後,才叫醒莊主清蓮。花花幫著清蓮梳理整齊後,就將帶來的被褥用品等收拾好,免得走時忘記了。草兒也早已下樓到廚房拿水來給清蓮洗臉。

等她們下來後,林俊以及幾位護衛早已在那等候她們。

「莊主,我們先用過早膳,我後再上路吧。」林俊移轉半步,向著清蓮輕聲言道。清蓮看著時辰尚早,就笑著點頭,示意其他人一起坐下。

「林總管,昨晚沒睡吧?」清蓮看著對面他疲憊的樣子,輕輕地問了一聲。

「何止是沒睡啊,他還忙碌得很呢。」未等林俊回答,草兒已經繪聲繪色,幫著說開了。「我與花兒上半夜守著你的時候,他卻沒進房休息下,而是到處巡。後來啊,就去醫你的馬腳去了。至于下半夜,那自然就更不用講了。」說完,笑嘻嘻地望了一眼林俊。

林俊在做事方面,很是精練能干,但面對她們,常常是無言以對,一見草兒看著的那眼色,分明暗藏別意,不由得有些尷尬,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醫馬腳?」清蓮望了望草兒與他,然後疑惑地問道。林俊張開口,正想回話,那知又讓花花接過去了。「是啊,莊主,本來是我想去看看的,怕你的愛驅真傷了,那就糟了啊。不過林總管怕我離開,草兒一人保不了安全,所以就問了我怎麼做,然後帶著藥膏自己去啦。」

花花說得俏皮,听得林俊更是不好意思。只好回說︰「只是小事,被你們一解釋,倒讓莊主見笑了。」

「原來,林總管也略懂醫術啊,看來花花教導有方嘛。」清蓮看著他們三人在打圈子,急忙笑著插進一句。

「沒有,我怎麼能算懂啊。只是那馬腿的傷花花姑娘早看過了,是小傷,只要消腫上藥就會恢復的。」林俊急忙擺起手,對清蓮說道。

說到這,各人的早餐也都算用好。「好了,話兒路上再說,我們也該上路了。」「好的,莊主。」林俊一听清蓮這樣說,立刻招手叫來伙計。將先前吩咐要的包子、肉餅等取了過來,結了帳,跟著她們三人向門口走去。

正等他們邁出客棧門時,卻看到街那邊有一人牽著馬,停在他們的前面。看樣子,是來此客棧用餐的。所以,她們移開了幾步,讓他靠近。

此時,客棧伙計小跑了出來,用一慣的迎客之道笑嘻嘻地問起話來,當得知他是想在此暫作歇息時,招手叫了胡同口處的伙計,過來牽馬。那男子伸出手,將馬韁遞了過去,回頭時,正好與站在最近的草兒踫了對面。

草兒無意間,身子顫抖了一下,退了兩步,抬起頭,眼楮直視著面前這位陌生人。

他身穿白色束腰綿袍,領口、袖口處繡著金色飛龍。腰上懸著的那把寶劍,在一塊綠玉金繩劍穗的晃動中,更引人注目。看樣子,年紀在二十左右,應為富家子弟。

只一秒的時間,人們的眼光都定格在他的臉龐上。好一張干淨、俊秀的臉,稜角分明的五官瓖落其上,如果沒有那眼里透出的血絲,真的就是完美無缺的畫面。

看著看著,草兒腦海里突然閃出一個模糊的身影,可惜,卻看不清是誰。只是,面前此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正在此時,男子的唇邊慢慢溢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詭詰之笑,直透草兒眼楮。

不由得,草兒身子又是一顫,思緒醒轉,才發現了自己的無理,急忙別過頭,跟著清蓮走向街口。背後,隱約還感得到那男子正對她凝望,眼神帶著一種不羈的風情。

「公子,請進來吧。」伙計一聲招呼,那男子隨著跨進了客棧門檻。

「草兒,怎麼了,沒事吧。」旁邊的花花看到草兒那一付失神的樣子,細聲地問了一聲。草兒有些慌亂地答道︰「沒什麼啊,走吧。」

此時,那幾位護衛與馬夫,早已提著行李包袱先行到了後院,打掃馬車,牽著馬匹走出胡同,在客棧門前的街口等著。

正當清蓮拿過馬韁,想跨上馬背時,林俊搶在她前面,關切地說道︰「莊主,你還是先坐一程馬車吧,雖然說傷勢已經無礙,但還沒痊愈。如果再長途跋涉的話……」

清蓮一听到這,心間也一下子明白了,馬兒的確不能再負荷我了,就算讓它無負荷跟隨上路,說不定腿傷更厲害。想到這,清蓮對著林俊輕輕一笑點頭,就轉向馬車而去。

「草兒,花花,你們也上來吧。」清蓮躍上馬車後,對著她們說道。「嗯」應了一聲,倆人也將馬遞到其他人手里,隨著一躍跨上馬車,掀起簾布,坐了進去。馬夫舉起粗長的鞭子,抽打在它們的月復背上,馬兒立刻撒開腿,向著出鎮的方向奔去。林俊等人,也不敢怠慢,緊緊跟隨在馬車旁邊。

「林總管,莊主說了,下來的路程怎麼走,由你安排。」花花掀開窗布,對著策馬跑在一側的林俊喊道。林俊一听,自然明白了清蓮所言何指。就說不︰「好的,請莊主放心,我會安排好的。」

走出澄西鎮,又是一片荒涼的山林之地,除了偶而在路上穿過的一兩個人影,就只有那冰涼的風,還有頭上飛過的鳥兒。

相比于前兩天的心急如焚,今天清蓮已經平和多了。想著林俊的分析,還有諸多因素,她知道,一切都要靜心下來,才能解決。

車內,三個女孩談論、說笑之聲,時有飄出,掠過林俊耳膜,變作臉上一陣陣的笑意。雖然,無法听清她們在說著什麼,但只要車內的她高興,他也就會開心起來。

總想起在魔力山莊時,她的一切頑皮與把戲,無論是輕輕一笑,或是哈哈大笑,就不由得心花綻放。這個男人的心,真是善良且單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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