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傷 第七章: 房檐暗角柔風醉,刀光劍影血跡驚

作者 ︰ 珊瑚林子

「客官,馬匹絆在院落那側就可以,我們伙計一會會拿草料來喂的。」說著,領著她們將馬絆好,進入內院。

坐在客棧內,環境的確如掌櫃所言,算是干淨的,就連空著的那幾張桌子上,也是一塵不染。不由得,她們放下心來,點了幾樣老板推薦的招牌菜點,吃了起來。

草兒有意無意地往四周望了幾眼,但客棧內,在她們進入時早就盡收眼底了,那會有什麼人啊。花花瞅了一眼她,然後幽詭地笑了笑,眺著眼說道︰「院里只有我們三匹馬啊。」草兒不由得愣了一下,對啊,以前住的客棧馬房都是在後面的,但這次是在前面的啊。如果那人在,肯定馬也會在的。

吃好了,三人跟著掌櫃,上樓去。這間客棧真的不大,除了外面那個院子,里間吃飯的地方不大,樓上客房也只有5間。她們要了其中最大的一間,像以前那樣,自己燒水擦了擦身子,了事。

推開窗戶,外面皓月當空,真的是月華似水,柔風醉人。拿走那長桌子上的物品,她們三人坐在那上面,手托著臉支在窗沿上,看著看著竟出了神。

一會,草兒用手肘推了推身邊的花花︰「你好久沒有吹簫了啊,來,借著今夜難得的氣氛,你就來一曲吧。」清蓮一听,對著花花點頭稱好。

仍然是素手縴縴,朱唇暗動,一縷縷幽柔輕起,一絲絲清越旖旎,簫音隨著夜風飛遍整個夜空。眸子里那份難以掩飾的寥落,不知何人能懂。

停了,一切聲音停都停了,因為夜深了。揉著揉眼皮,她們各有各的感觸,關上窗,掀簾入睡。

黑夜,總有一些喜歡它或是需要它的人,會出現。當月沉星寒時分,客棧後牆外的一條胡同里,幾條黑影竄了出來。

「你真的打探清楚了,今晚只有她們三人?」

「是的,我們這幾天都跟著她們,前兩天,她們身旁總有侍從跟隨,特別是那帶頭之人,可以說是寸步不離。還有那位夜晚趴在角落里的人,今天都沒有出現。」

「會不會有詐?」

「應該不會的,我們是看著那些侍從回頭走的。至少那位暗人,根本就不知是那路人,或許他的目的,與我們一樣也不一定。」

「好,那就行動吧,再晚了等她們進京都,我們就有得罪受了。」

領頭人說完,分成兩組,提氣躍上客棧房頂。輕手輕手間,一人正想揭開一瓦片,看看房內的情況。那知此時,「嗖嗖」一聲響起,兩枚暗器釘上那人手背處。驟然間,那人痛得叫出了聲,雖然不高,但在如此寂靜之時,卻還是傳入了房內人的耳膜里。

特別是花花、草兒,立即睜開了眼,彈跳而起,護在清蓮的身邊,她們也知道,外面的情形不清楚,所以只能以靜觀動。

房頂上,多了兩位面蒙黑布的身影,他們彼此掃了對方一眼,確定是同立場人後,抽出身上武器,與那些人廝打了起來。

房內,她們听到上面的打斗聲後,也猜到事情發生變化,似有人暗中相助,正在打退敵人。

為防被敵人陷攻其內,所以三人拿好防身武器,移到窗戶前,猛的一打開,落在胡同對面房梁之上。

漆黑的房頂處,漫天的刀光劍影形成了無數道星光閃耀,揮舞不息。隨著時間的推移,剛才那些竄上房頂的黑影已經氣喘息息,處于下方。

領隊人看著情勢不妙,喊了句「撤」,先行躍下了房頂。草兒眼疾,身形倏進,揮起的袖口處,閃過一道金光,夾風穿過,「啊」一聲,那人摔落在地,滾打起來,想必是中了草兒的舞葉針,此時正疼痛難當。

上面其它之人一見領隊落地,心慌意亂,無心應戰爭。不一會,已讓那兩人解決掉。順腳一踢,幾人的尸體「咚隆」一聲,重重地落在那條胡同處,鮮紅的血染得到處都是,看得清蓮她們,心驚膽顫。

她們,從沒有想過,自己要開始面對血腥的江湖歲月。顧不得眼前這血跡斑斑的一切,她們將目光定在房頂上那憑空出現的兩人身上。靜靜地看著,聲色不動。

當胡同里那人拖著身體,正想起身逃跑時,房上一人隨即飛身而下,擋在他的面前。肅嚷一聲︰「說,是誰派你們來的,有何目的。」

此時,房頂上另一個,已經悄然間消失無蹤。清蓮她們一見,也落在胡同里。她們知道,此人正是總管林俊。

那人一見自己這般情形,就算回去恐怕也是服不了命,逃不過一死。張一開,咬破牙齒暗藏的毒藥,倒地身亡。

林俊想攔攔不住,不由得狠狠地跺了一下腳。正在此時,只听到清蓮喊了句︰「林總管,是你嗎?」不由得,整個人呆在那,半天張不了口。

「林總管,把面巾摘下吧,我們早就猜到是你了。」花花壓低了聲調,帶著那暖暖的氣息,對他言道。

這一下,林俊唯有轉過身來,取下臉上的面巾。有些不知所措,愣立在那,聲音微微顫抖地對清蓮說話︰「莊主,對不起,我沒有听從你的吩咐,請你責罰。」

清蓮一見他那樣,怎麼提得起責怪他啊。所以開口道︰「林總管,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們的安全。你看,如果沒有你,我們今晚就真的危險了。」說到這,清蓮望了望四周,對她們說︰「到房內再說吧,還有事商量的。」

接過草兒遞過來的濕布,林俊抹了抹身上一些顯眼的血跡。坐好之後,清蓮先開口問起話來︰「林總管,剛才不是還有一人嗎?是與你一起來的吧,是誰啊,怎麼不告而別。」

林俊立刻回稟道︰「不清楚,我也是剛才遇到他的,是他先拋出暗器打傷了其中一人。我才敢肯定,他也是友不是故。」

哦?他的話,讓她們三人不由得疑惑了起來。實在猜不出,那是什麼人。難道是清魔力派來保護我們的?但如果是老莊主的人,為何也不露個臉啊。三人,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既然知道是幫我們的就行了。該露面的總會露面的。」草兒的話,讓清蓮與花花也將思緒拉了回來。

「對了,林總管,你說我們下來該怎麼辦。還有,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來意,不是明擺著啊,是來殺莊主你的。想來,他們是從京都來的。怕是與我們老莊主此次助玉王爺有關吧。但殺我們有什麼用呢?」草兒 哩叭啦,就說了出來。

「嗯,草兒分析得是。想是那人,想借莊主受難之事,來打擊老莊主。或是……」說到這,花花將眼光移到清蓮手上那支玉煙嘴手里。

一語驚醒夢中人,三人立刻聯想到了此煙嘴中的秘密。想來,他們的目的,是為著秘密而來啊。

「還好,我們早作了安排。」清蓮緩緩地向著他們。「嗯,秘密,怎麼可能放在如此搶眼的地方呢?」說到這,嘴角泛出一絲陰詭之色。

「無論如何,這說明京都的政變,的確是暴風雨前的平靜了。」林俊一語道出,其它人無不黯然神傷起來。

「別的事再說吧,現在先商量商量,目前我們怎麼辦?是立刻走,還是另作安排。」花花仔細思索後,眼光移在他們身上,仔細地說著。「窗外那情形,如果明早讓這里的人家發現,怕是會引來一場不小的沸騰。」

是啊,無論她們是走是留,除非能處理掉那些尸首與血跡,否則人們都會把她們當成殺人犯,到時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這,不由得她們每個人心中,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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