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馬,他們一直監視著的皇宮門口,一見清魔力回轉。兩人就知道,自己的計劃順利完成,也可以撤退了。
「還是王兄厲害啊,想出太子與二皇子這麼一場鬧場。」
「那里話啊,如果不是煩兄說到二皇子最近的行蹤還有皇上讓太子查他的事情,我那能這麼快想到呢。」
「以二皇子那種脾性,知道太子派人監視他,並知道了他與太師府聯系密切,還不又惱又急,不找太子算帳才是怪事。」
「嗯,這樣兩人,肯定誰也不會讓誰。雖然說太子在外人看來很是軟弱無能,但對于二皇子暗處一直在為難他的事,卻耿耿于懷。現在,有了皇上的口旨,自然有持無恐,什麼話也說得出來了。」
是啊,然後略施小計,將皇上引到他們爭吵的地方。兩人肆無忌憚胡說亂鬧,還不氣煞了這位高高在上的的父親嗎?
「可你是用什麼辦法,讓皇上恰到好處趕到那里呢?這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到的。」煩爺笑著問一旁默默沉吟的王一點。
「哈,煩爺想到那里去了。以我玉王府的身份,想讓一個宮內的一人演一場戲,還不算是什麼難事吧?」
「也對,你是玉小王爺嘛。的確沒有什麼事,不能辦到的。」
「煩兄這話,是在取笑我吧。我的事,你又不是不清楚。現在,都不知怎麼回去面對這一切呢?」想到自己的父王,玉安就倍感沉重。真的好難啊,這一切,都不知如此收拾才好。只有搖了搖頭,讓風吹走一點壓力。
「回去好好勸勸玉王爺吧,他想退還有路可走。不像我,已經無路可退。進不進,都是死路一條。」
沉默片刻,煩爺搖頭笑了笑。此時的王一點,也就是玉安,找不到任何話可以安慰他。其實,他也是不需要安慰的。
一切,有時也是命吧,既然如此了,就接受吧。真的,接受現實的這,然後好好去努力做好。一定可以,一定可以挽回一些即將發生的錯事的。
「對了,為何你不讓蓮兒她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呢?我看她們,不用多久就會知道王一點就是玉安小王爺的事實了。」煩爺想到這,先提醒玉安幾句。
「我知道,只是現在說出來,只怕山莊與王府,朝廷之間會更加復雜。我也不敢去想,她們日後能否諒解我。但目前,我別無選擇。」苦笑了一聲,轉身對煩爺說了句︰「謝謝你,煩兄,昨天沒有點破。」
煩爺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相視笑了起來。「走吧,我們還有各自的事情需要去解決。希望,很快我們就能坐在一起,好好再醉一場。」
說完,兩人調轉馬頭,揮手間各自向著該回的方向而去。或許,已經有人正在著急地等候著他們。
「你來干什麼?」一到小屋,煩爺就發現文祺等候在那,驟時臉色有些難看,眼楮在他身邊迅速掃了過去。
「公子,只有奴才一人到來,老爺身體不舒服,正在府里休息。」
「他怎麼了?」
「老爺近來比較勞累,加上夜間著涼了。唉……可惜老爺身旁沒有一個能幫上他的人啊,否則也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煩爺一听,自然明白文祺想說什麼來的。「不舒服,就讓他多休息吧。一個人只要不去想,不去做違背天命的事,自然就不用辛苦了。」
「早前大小姐從宮里傳來消息,說二皇子那邊出了問題。老爺一听,整個人都站不穩了。」文祺說這話時,眼楮看了看煩爺。
「你沒猜錯,所以也不用當面質問我。現在什麼形勢,你比我看得更清楚,該多勸勸他。他再執迷不悟,只怕收悔莫及。」
沉默片刻,文祺轉而道︰「公子,您不去看看老爺他嗎?老爺很想你的。」
「今天不會去的,如果他真想見我,會知道怎麼做的。你回去,這樣告訴他就可以了。」說著,煩爺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文祺一見這情景,繼續說下去也沒有意思。他是了解這文煩公子的,別說是他,就算老爺親自來,受到的禮遇見不得會更好。
站在屋外,文祺望著緊閉著的門,思緒萬千。如果,如果不是因為月家之事,或許他們父子不會鬧得如此僵吧。
記得,自從文太師強行娶了文煩的母親為妾侍開始,他就已經跟在文太師身邊好多年了。自那以後,一年兩次,文太師都會到江南看望文煩母子。
本來,她是住在京都的。但弄了幾次自盡的事情後,最終文太師唯有讓她回到老家居住。小小的院子,清淡的日子,可她卻過得有滋有味。
反而,每次看到文太師,滿臉冰霜。就算他放下的錢或是物品,她也分給了村子里有困難的家庭用。而自己,就靠著做針線活過日子。
煩爺出世後,文太師多次派人讓她回京都。但她依然固執,什麼也听不進去。且此時,剛好月震家夫婦也搬到了她們的隔壁居住。
沒有多長時間,這兩家人就熟絡了。經常是一起做飯,一起說事。特別是兩個女人,更是相處得非常溶洽。
隨著文煩越長越大,月震夫婦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娃子,那時他們還在一起說笑,要把這兩個孩子結成親家。
想來這就是上天的恩賜吧,文煩為了她,做出了許多大人都無法想象的事情來。因為這月震的父親是剛被朝廷以謀逆罪處死的大將之子,幸免一死,也來到了這江湖地帶。
當他們知道隔壁住的婦人與孩子,竟然就是仇人文太師的妻妾與孩子,還真想一刀解決了她們。可是慢慢的,他們也知道這兩人與文太師雖親,卻不近的有關系。
所以,慢慢的,他們倒住得好起了。想著只要能如此簡單地過下去,然後看著這孩子成親,快樂地生活在這里也不錯。畢竟,仇怨是無法解除得了的,不如清其胸懷,才能避免更大的傷害。
可是,暗底里,月震也一直與京都的人查著文太師的各種各樣的罪證。對已對人,他都不允許像文太師這樣的奸臣活著。
可是,這一切都讓文太師發現了。所以,他找了一個借口,把月震夫婦解決了。官府說,那是一次入室搶劫不成而殺人滅口的案件而已。
但這樣的理由,對于文煩的母親來說,卻是如何也不可能相信的。她知道,這絕對是文太師這男人所為。否則,只隔了牆的她們,為何沒事。還有,月震多少也是有些功夫的啊,怎麼可能沒有聲息就斷氣了呢?
對于其中的一些玄機,她更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想提而已。幸好,那晚月震的女兒,也就是月娥的女孩,因為陪著文煩玩得太晚了,所以熟睡在她家。
自此,她帶著文煩與剛三歲的月娥搬到了清河鎮。她知道自己無力改變什麼,但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他再殺害月娥這孩子。
可又怕讓他找到了,所以她托了人,將月娥以孤兒的身份送進了清河鎮的孤兒院里住。文煩為此,再也不理會文太師。而最後的一次,文太師相逼著母親說出這女孩的下落,遭到拒絕後離開,且放下了狠話。母親,那晚也自縊身亡。
從那後,文煩就離開了清河鎮,過著流浪的生活。十幾年,都沒有消息。
唉,或許這就是他們倆父子的命吧。搖了搖頭,望著漸漸昏暗的天空,文祺騎上馬,離開了煩爺山間小屋。回到太師府,自己也不是自己了。
風聲漸烈,馬兒已遠,只剩下黑黑的一點影子,隱約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