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女人不能踫 斷青絲 九 風女郎(作者︰夏眷)

作者 ︰ 夏眷

白天,白天可能幾乎沒有什麼酒吧是會營業的。UNFORGETTABLE吧也不例外,不過酒吧里不是人去樓空,里面不但有人還有音樂聲。

DJ台上老板段宇正呆呆地坐著,他在放著音樂,不是用CD機放的是用收音機放的。收音機是一台老式的晶體管收音機,雖然是舊了一點但收音的效果還是不錯。

段宇這個人真的特別喜歡坐,听音樂,還有喝酒。

他听的是什麼音樂呢?爵士樂?不是。白天有白天應該听的音樂。你可以想像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既喜歡听爵士樂又喜歡听粵曲嗎?段宇就是一個這樣的男人。

白天听粵曲就是他不二的選擇,听到自己喜歡的一段他還會跟著唱起來,自我陶醉一下。

酒!酒對他來說是屬于晚上的飲料,白天他通常喜歡喝茶。普洱茶,很濃很濃帶有一點樟木味的普洱茶。「茶一杯,曲一首,又是中午好時候」!這是一個電台粵曲節目的台詞。段宇他在喝茶,也在听粵曲,正是中午,是不是好時候那麼一會兒之後就可以斷定了。

初秋的中午,天氣也開始干燥起來,天上的雲很少,陽光沒理由不燦爛,但不太熱。廣州這個城市一年里沒有多少天那麼爽朗的日子,在這樣的日子里一是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要麼就什麼也不做,因為在這樣的天氣里休息也是一件愉快的事。

今天是個假日,段宇選擇了休息,不過有人就選擇了自己想做的事。

大街上,日照在樹蔭上,陽光斑斑點點地灑落在地上,這個是老城區特有的景色。因為老城區的路一般也比較窄而且綠化樹的樹齡也比較長所以樹長得也比較大,無論有多麼猛烈的太陽在樹蔭下你一點也不用害怕,即使是有小雨也一樣。

在大街上走著一個女人,她穿著一件淺黃色的上衣,長袖的,一條淺綠色的窄腰短裙,一雙還屬于夏天的涼鞋,當然是沒有穿絲襪還露出腳趾。……!

那女郎不算年輕了,她可能有三十歲左右。其實她的樣子很端莊,身材也保持得不錯,如果她年輕一點的話一定會很迷人,不過她眼角上的魚尾紋已經出賣了她的年紀。

誒!別太在意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了,三十歲的女人不應該在她的容貌上指指點點的,而且她是屬于那種即使到了四十歲也不會有什麼改變的女人。……!

女郎踏著慢步一直走到了酒吧的門口,女郎停下來了,她偷偷地從門口望了進去,好像是想看看里面有沒有人。

她不會是來喝酒的吧?這個時候也太早了吧!她如果不是來喝酒的那麼她就應該走了,但女郎沒有走反而敲著玻璃門。

「啪啪,啪啪……!」

段宇本來是在用心地听著曲子他突然被敲門聲驚醒了,他懶洋洋地走下椅子,慢慢地走近大門。「是誰啊?」到底是什麼人啊?難道她不知道酒吧是在晚上才營業的嗎?

段宇看見玻璃後有一位女郎不停地張望著里面,那女郎一看見他就不停地向他揮手。

段宇看清她的樣子了自己也不禁吃了一驚,他馬上把門打開了,他對那女郎說︰「是你!阿青!你怎麼會來了啊?」

「阿宇,是我啊!你好!」女郎親切說︰

「來!進來再說吧!」段宇客氣說︰

段宇請了她進來,女郎就笑著進來了,段宇一直把她領到酒吧台上,他說︰「阿青!坐吧!」

「啊!謝謝!」女郎坐下了,段宇就坐在她的對面。

「誒!阿青,你什麼時候來廣州的,來廣州干什麼啊?」段宇問︰

「啊!也是來了不久,我是來工作的!」!阿青微笑說︰

「來工作?香港不好嗎?」段宇吃驚地問︰

「不是香港不好!是我不好而已!」她有點感傷地說︰

「對啊!不是香港不好!是我不好!」段宇也自嘲地說︰

哦!現在搞清楚了,原來段宇是個香港人,而這位女郎也是。當年他們在香港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而且是大學里的同學,不過不是同班的也不是同級的只是同校,他們認識以後不但是朋友而且還有過一段感情瓜葛,不過這些已經是過去式了,是歷史了。這位女郎姓陸叫陸青。

「你有什麼不好的都當上老板了!」陸青微笑著說︰

「嗨!小本生意而已,不虧就算是不錯了!對了,你怎麼會無緣無故地來廣州的?」段宇問︰

「不是說了吧!我自己不好嘛!在香港混不下去了不就會來這里發展咯!」陸青說︰

「香港現在真的還難混嗎?」段宇吃驚地問︰

「見仁見智吧!反正現在常常說什麼經濟轉型,說到好像低下階層將要消失一樣,現在在香港的中產階級的失業率可高了,我又不甘心掉到下層去,所以就回大陸混混,至少心理也沒有那麼大的落差吧!」陸青淡然地說︰

「嗨!那麼說香港只有越來越美麗了!」段宇冷笑著說︰

「為什麼?」陸青問︰

「因為沒有草根階層了!」段宇說︰

「你說話好諷刺啊!」陸青說︰段宇又苦笑了一下。

「我本來也舍不得離開的!嗨!我雖然不是草根但也得犧牲了!」段宇說︰陸青很同情地看著他。

「這個世界好像瘋了!」陸青感慨地說︰

「是啊!是瘋了!因為好像就剩下天堂跟地獄了!」段宇諷刺地說︰

兩個都感慨了,他們曾經也風光過,雖然現在也不至于落魄不過眼前的事都看不清了,也沒有計劃了。如果你是一個沒有計劃又看不清前途的人我想也一定會迷惘和不安,甚至還會憤怒。

「誒?不是啊!阿青!你不已經嫁人了嗎?為什麼不在家享享清福啊!干嘛要來到廣州工作呢?你真的是想‘粵港自由行’嗎?你不顧家啦?」段宇突然想起問︰

陸青听他一輪嘴地說著,她自己的臉色慢慢變了,眼神也感傷起來,她茫茫然地說︰「我離婚了!」很簡單的一句話,听到了這句話你也好準備道歉了。

段宇不禁吃了一驚。他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那麼八卦的!」

「那里是啊!又不是什麼不見得人的事!」陸青還是故作鎮定地說︰

「嗨!阿青!我可能真的很久沒聯系了!」段宇說︰

「是啊!很久了,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忙碌!」她感嘆地說︰

「是什麼時候的事!你們的感情應該是不錯的啊!為什麼會搞到這個地步?」段宇關切地問︰

「兩年前吧!誒?我們的感情好不好你怎麼知道啊?」陸青問︰

「啊!對不起!我冒失了!」段宇抱歉地說︰

「你說的沒錯,我們的感情以前的確是挺好的,不過人是會變的!」陸青嘆著氣說︰

「人也不一定是喜歡變的,不過有是真的會身不由己!」段宇說︰他好像是在說自己。

「身不由己?那就當是社會的錯吧!」陸青說︰的確她跟她以前的丈夫在價值觀上有沖突,有些人總會覺得價值觀這東西比愛情還重要。

「哈哈!社會的錯!社會的錯!是啊!社會的確總是會犯錯的,就給它加多一宗罪吧!」段宇苦笑著說︰

「誒?阿宇,你還是那麼的愛諷刺社會啊!」陸青微笑著說︰

「是啊!我也喜歡諷刺自己!」段宇自嘲地說︰

「你這個壞習慣改了吧!」陸青勸他說︰

「希望!希望吧!」段宇淡淡地說︰

「對了,你太太呢?她好嗎?」陸青問︰原來段宇他是個已婚男人。段宇一听表情就跟她剛才一樣還加上了點詫異。

「好!好啊!她當然好啦!」段宇茫茫然地說︰

「那麼有小孩了嗎?」陸青問︰

「小孩?小孩嘛!好像也有了!」他說︰我就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說。

「你有沒有搞錯啊!這些事也會好像有好像沒有的嗎?」陸青也不明白他說什麼了。

「哼哼……!」段宇苦笑著。陸青就更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都說我們很久沒聯系了吧!所以你不知道我也離了婚!」段宇也感慨地說︰

「啊!對不起!」陸青愧疚地說︰

「算了!她現在不錯啊!至少比我快樂多了!」段宇有點哽咽地說︰

「阿宇!你別這樣想了!我看你一定還是很在乎她的!」陸青憐憫地說︰

「我在乎啊!不過我在乎的是她快不快樂,不在乎她是不是我的妻子!」段宇語帶雙關地說︰陸青看他的眼神從淡然變成了黯然。

「阿宇!你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有變!」陸青憂郁地說︰因為段宇以前也只在乎自己的快樂。

「我好像是很豁達的樣子但我一點也不快樂!」段宇神傷地說︰

「阿宇你別這樣了,你太消極了,別把什麼事都放在心里了!」陸青安慰他說︰段宇笑了笑也是苦笑。

「我知道我的性格是不好!不過今天我真的很高興!」段宇說︰

「你為什麼高興啊?」陸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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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為,因為我想不到在廣州也能遇見你!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段宇問︰

「以後我們還有很多的機會交流呢!」陸青說︰

「為什麼?」段宇不解地問︰

「我現在是做洋酒代理,剛巧是你這店聯絡的那間公司!」陸青說︰

「哇!這可真是個奇跡啊!」段宇驚訝地說︰是的如果沒有這個奇跡的話可能兩個人就永遠無法再見面了。還好這個世界上有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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