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那日的陽光特別好,小翠她們正要生火造飯,卻听見傳來馬匹奔跑的聲音,有士兵在馬上揮舞著寶劍對士兵大聲歡呼道︰「好消息,好消息,我們勝利了,我們勝利了。」跟著四周響起所有士兵紛紛跳躍歡呼,響起口哨聲和掌聲。
我睜眼看著周圍的一切,感覺這勝利的消息就這麼突然傳來了,真是讓人不可思議。昨天晚上我還在和鄢蓉姐姐在擔心他們要是失敗了怎麼辦,今天就這麼突然傳來了勝利的消息,來得這麼突然,令我驚喜,令我恍然。
「尹蒔,你真的成功了嗎?」正想著,鄢蓉姐姐跑了過來對我道︰「妹妹,你听到了嗎?他們成功了,成功了,我們勝利了。」
我笑著道︰「是,他們成功了,我們勝利了。」我突然感覺心里空空的,忍不住眼淚潸潸而下,而鄢蓉被我感染,也是喜極而泣。
母親歡喜著對我們道︰「你們這是怎麼了,都別哭啊,這是大喜的事兒啊!趕緊收拾行李吧,怕是太子和王爺他們馬上要派人來接咱們回京了,趕緊著吧。」
「瞧,我們姐妹這是怎麼了。」鄢蓉拭著眼淚笑道。
「都別哭了,讓人看見了不好看。」母親也有些被我們感染了,母親轉過身去的瞬間我清楚地看到母親的眼角含著眼淚,那是她為思念父親而流。可惜,我的父親已經不能和我們一起感受勝利的喜悅了。
我輕輕拭去臉頰的淚水,用力點一點頭,再看時,那騎馬報信的差人下了馬往張毓帳中走去,也許是英王千歲有事情托他轉告我們這位成日不出門的大燕美人吧。
當天夜里,北靖王帶了人來接我們回京,張翮的家眷進京後我們互相道別,我和母親正準備和鄢蓉她們道別各自返家,尹弘卻道︰「雖然現在太子已經奪取了政權,但是京城里不像往日般平靜,余孽尚待剿除。我與蓉兒商量過,這幾日你們且先搬到我府邸居住,另外趙將軍的傷勢也需要有人照料,我府中相對安全些。」
鄢蓉撫掌笑道︰「這樣甚好,我們姐妹擔驚受怕了好些日子,都不曾真正好生聊聊。」
我听王爺說的有道理,和母親簡單商量過後沒有帶了家眷回家,而是一路到了北靖王府邸。這里大門前後駐扎了一支千余人的隊伍,相對比起來是要安全得多。
尹弘送我們進府後,自己出去辦事去了,鄢蓉吩咐丫鬟帶了我們去安頓。等我們安頓好了出來的時候,鄢蓉在外面指揮著王府的家丁和丫鬟在忙著打掃清潔,說是今夜要在府里好好擺上一宴,慶祝尹蒔他們成功奪取政權和我們重回京師。
酉時,北靖王尹弘車輦回來,老遠就听見他爽朗的笑聲。鄢蓉笑著上迎上前問道︰「什麼事兒這麼高興,瞧把你樂的。」
尹弘笑著回答︰「我們本以為短期之內太後那邊的余孽難以一一清除,誰料到太子今日下午宣布既往不咎後,這班家伙見風使舵,紛紛掉轉槍頭揭發安平尹驥這些年干的事情,原來前陣子許多事情都是他在安平的指示下搞出來的。這下好了,樁樁件件由不得他抵賴,有了這些證據,太後即便位尊,也難以庇護,省了許多麻煩。」
停了一下尹弘又道︰「不僅如此,要是過些日子抄了平南王和駙馬兩座府邸之後,國庫也會充裕起來。」
我問道︰「太子準備抄了平南王和駙馬府?」
尹弘答道︰「有這打算,目前國庫比較空虛。太子登基大典再耗費一些那就所剩無幾了。要是一旦遇上戰事和天災,戶部怕是應付不來。反正安平已經死了,也正好抄了駙馬府,倒也省了許多麻煩,她要是還在,怕是還不好定罪。」
「啊,安平公主已經死了,她怎麼死的?」
「我也不太清楚,據說是皇宮攻陷當日被亂兵所殺。」
我心想︰‘安平雖然有時候霸道任性,但是尚無大過。太後年邁,只怕太後那里現在已經傷心欲絕了。我進宮幾年,太後一直待我不薄,我得想辦法勸勸尹蒔,為了這皇位已經死了不少人了,無論如何總要讓他好歹留條生路給建秋。」
席間眾熱談笑風聲,頻頻舉杯暢飲,尹弘高聲議論著將來該怎麼怎麼做,鄢蓉見他一掃多年來心里的陰霾,心里也極為高興,陪著小酌了幾杯。我卻是听不進去,心里記掛著太後,不知道她現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