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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他的指點,我興致勃勃來到那群香客中間,他們好象是河南一個什麼鄉下的,竟跑到這里來燒香拜佛!怎麼不去南岳呢?那里才是真正有名的寺廟呵!我試探著問。一位熱心的中年婦女,看懂了我的好奇心,她吃力的講著普通話,與我述說起來。
這里也是一座古廟呵,廟里原來那個老尼姑是俺河南人啦,現在圓寂了。她的一個徒弟還是個大學生呢!法術靈著呢!你有什麼病疼不告訴她,她一眼就能看出!她後院還養了三條靈蛇,平時看不見,她一吹哨子,蛇就會爬出來,兩條青蛇,一條白蛇……
真有這等事?是呀,這個年青的尼姑可了不得呢!靈驗得很呢!我佷女去年生病,還到廟去去燒過香呢!旁邊這個婦人插言。她呀,有個法號叫︰靜妙大師!……
就在這時,身後有人朝我肩上重重拍了兩下,我反回頭一看,是楊大記者!我不由一陣欣喜,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他!我們這位靠寫曝文章發家的大記者,現在真成大氣候了!此人有極強的新聞敏感,以前別人一口一聲稱他為「楊大記者」,多是戲弄。他也不計較,講話語氣牛大,習慣的口頭彈「市長又怎麼的?算個卵!」。他廣交朋友,尤其與報社、電視台的記者打得火熱,稱兄道弟。他比我小十歲,呼我為「瓊老哥」。他開始是一位自由撰稿人,除了寫點新聞報道賺些稿費,便是縮在租住的小屋里,弄些剪報養家糊口。他有兩個小孩,妻子是城里的一位打工妹,曾受到台商老板的虐待,是他一篇曝光文章的「重型炮彈」解救了她,她就與他相依為命,辭去了工作,做起專職賢內助來。他一稿多投的新聞稿,都是妻子幫他一份一份謄抄,還有剪報的投稿,也都是她拿到郵局去發。有個文友帶我到他家去過一次,他家住在那座鐵路橋邊,與那幫撿破爛的邵陽人住在一塊。只是去年春節前夕,他時來運轉了!調到報社去當記者了!據講還是破格進去的,沒有經過什麼考試。他寫稿更勤奮了!他的名字象閃光燈式的不停跳躍在各大報刊雜志上,他已經是名副其實的楊大記者了!
劉老師在船尾睡覺,楊大記者就約我到船頭聊天,他是吸煙的人,對船艙里的烏煙瘴氣也受不了。他望著江水,慢悠悠的吸著煙,含笑告訴我,他要搬房子啦。房子是報社分給他的,三室一廳,有將近一百個平方。現在有份固定收入,稿費收入至少也比原來番翻,他是在跑步奔小康呵!那些費時費力的剪報,他就懶得搞啦。他老婆又在另一家企業找到了一份好工作,每個月固定收入都有兩千多,業務好還有提成。所以,搬進新居後,他就要準備請保姆啦。這次就是到柳河源鎮請保姆,那里的風土人情不錯,想細心再了解一下,寫一個連載文章來……
聊了一會他的近況,我便轉入正題,我這次到柳河源來,對這里的基本情況不太清楚。你是在這里土生土長的,一定知道柳河源不少趣聞軼事。他就眼楮望著我笑,足足吸了一口煙,還「滋」那麼一下,話語才隨著一團煙霧中吐出︰
柳河源是個古鎮,宋朝就有了。顧名思義,就是柳河的源頭。這里山清水秀,森林茂密,空氣好人的壽命就長。鎮上有個老太婆,九十歲了,牙齒月兌光了,又換了一口潔白的童牙,能咬碎炒熟的蠶豆。還有一位老翁,活到了一百一零六歲。耳聰目明,能下地種菜。那天他喝了一些米酒,笑著對兒孫們說,我要走了。一覺睡下去,真的就這麼安祥的走了。那天晚上,他還洗了澡換好衣,干干淨淨來到人間,干干淨淨離開塵世。
柳河源鎮夾在兩座大山的中間,外面一座叫雲霧山,山上有座古廟。里面一座叫鳳凰山,山上有一大奇觀,一股好大的水從一個山洞里涌出,夜深人靜方圓好幾里都能听到水的轟鳴聲,有點象開閘放出的水。一位水利專家說,如果這個洞口安部水輪發電機組,足能解決柳河源鎮的供電問題!這股山洞涌出的水,就是柳河的真正源頭!它幾經周折,流經這小鎮時,水就完全變緩了。河床變寬了,就形成了柳河……
鳳凰山其實有兩座山,前面一座山小,後面一座山大。小山叫小鳳凰,後山叫大鳳凰。統稱為鳳凰山。要尋找到柳河源頭山洞這股水,你必須要翻過這座小山,而且還要上到那座大山的山腰,才能看到這個山洞!……
據講這里一座廟還有些名氣?不錯!是個尼姑庵。有些年代了!最有傳奇色彩的是那位靜妙大師,我在一個生活雜志上,發表過她一篇文章了!你知道我的東西都是「公斤級」的,光這一篇文章就是兩千塊錢稿費!那些轉載寄的零星稿費還不算!我還照了她不少照片,她是不許拍照的,都是我偷拍的!他猛吸了一口煙,略停頓一會,就與我講起靜妙大師的故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