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倫嘆口氣,「听說子雪已經訂婚了,想必也是為了躲你,說句實話,當初你喜歡菲兒的時候,我就覺得那個小姑娘根本不適合你,子雪那時對你也真是做到仁至義盡了,她如果不是太愛你,根本不會發現你另有所愛之後,還費那麼大的精力討你歡心,憑你的條件,也不缺男朋友,那是我們都覺得你太幸福了。」
「她現在連我電話都不接,真的是最後一次了。」他想起她就心痛的窒息,那種擁抱的親密溫柔只能殘留夢中了,他伏在桌上,閉上眼,想她的懷抱。
「算了,再過兩年就好了,你也會忘了艾子雪,什麼都會過去的。」
明惜雨默然,他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來的笑容。
北京。
楊揚從協和醫院出來,坐在他寬敞的大奔里面,拿著大夫剛給他的病例單,死死的盯著,兩只眼楮已經不會轉動。
臉色一團死灰。
他失了魂似的坐著,眼楮終于微微發紅了。
他撕碎了病例單,從車窗扔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當手機響的時候,抬起頭來,已經夕陽西下的光景了。
他支著額頭平靜了一會兒,拿起手機,是董事會的董事。
他中午出來的,忘記了下午的臨時董事會。
他可以想象他的無故缺席讓蘇珊這個飛揚跋扈的女人更是猖狂到什麼地步,所有他和她持反對意見的計劃和項目她都可以趁此機會敲定。
他接了電話。不出他所料,董事向他報告了董事會的種種決定。
他隨便應了聲,掛了電話。
木然的盯著散落在路邊的紙屑,嘴角淡出一絲冷笑。
楊揚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七點鐘了。
他按門鈴。他已經和蘇珊分居了,這里歸蘇珊,他處在郊外的另一套別墅里。
來開門的是蘇珊。
她戴著黑邊眼楮,手里還拎著一份文件。她打開門的第一句話就是︰「你來干什麼?」
楊揚進來,換拖鞋,他看見那男式拖鞋已經不是他的了,他沒做聲色的光著腳站在地毯上,「阿娟他們都不在?」他指的是僕人。
「我提前放他們國慶節假,他們都回家了。」蘇珊推推鼻梁上的眼楮,「你要拿什麼東西自便吧,我正忙著。」她徑自朝書房去了。
夫妻如同路人,如果不是一紙證書聯系,一張關系網困著,早就各奔東西了。
楊揚也沒有搭理她,朝浴室去了。
偌大的雙層別墅里除了書房里翻文件的紙張聲和浴室嘩嘩的流水聲,再也沒有第三種聲音了。
蘇珊坐在書桌牽,旁邊堆放著半尺厚的文件。她就是事無巨細統統過目,尤其是楊揚近來不怎麼搭理她之後,她更是獨斷專行,除非楊揚責問起,否則她概不經過楊揚的簽字。
十幾分鐘厚,楊揚穿著睡衣進來。
蘇珊從對面的大鏡子里看見他走過來,將一旁的文件推過去︰「我都看過了,你簽個字。」
「你簽了就可以了,反正副董事長也只有你一個人。」楊揚不無諷刺。
蘇珊從鏡子里撇他一眼︰「你是有意見了?你自己天天跑出去找女人談情說愛,公司里總得有人負責吧,你要認真負責起來的話,我何必來操這份心。」
楊揚扶著她豪華的法國貴族的椅子靠背,俯來,看著鏡子里,夫妻兩個人的臉,他陰陰的笑︰「你是我老婆,你不操心誰來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