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靜的寧園由于新年的到來已經漸漸的熱鬧了起來,這個本是端木家最清冷之處現在倒是成了最有人氣的地方。
而最最讓人不能理解的是原本讓端木家的下人們避之唯恐不及的寧園工作現在變得很是搶手,原因就是這些天陸續到來的那些貴族大佬們。
那些滿肚子心思的俏丫頭們哪個不是想撿個高樹枝而飛上枝頭當鳳凰,不管是剛滿十五的青春少年還是年過六旬的地中海啤酒肚,全在她們的狩獵範圍內,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會放過一人,只要逮到機會就立刻迎面而上,沒辦法,誰願意做這沒有任和政治權利和人身自由的奴隸知道死去啊。逃跑是一種奢望,所以只能選擇這樣的方法來改變命運。
所以隨意現在很是憂郁
有些狹小的房間內,擺著四張木質的單人小床,沒有窗戶,因為是地下一樓,所以進門就要開燈。這是寧園管家給佣人們收拾出來的臨時住處,寧園是沒有配備佣人的住處的,因為只住幾天,所以就只有用地下一樓將就一下。
而那些貴族大佬們自己帶來的貼身佣人是隨其主人住在小木屋的以便就近照看的,更不用端木家的人操心。
這房間原本是隨意和明夏兩人住的,所以空間剛剛好,只是今天下午這個局面被面前這兩位突然空降的美麗女孩打破了,原本只擺放了兩張床的房間里硬生生的又加進兩張床,所以使用的空間頓時縮小了一半
長相有美丑之分,同樣的身份也有高低之別,雖然同為沒有人身自由的奴隸。
如果說隨意是丫頭侍女中最底層的,那這兩人怕就是在這個行業中最高層的了吧,話說行行出狀元,這話,其實也是沒錯的。
「我叫丁丁,是橙園的。」橙色侍女服的美麗女子有些高傲的說道,臉上的表情有些冰冷,現在端木家是住在橙園的二少爺端木橙月當家,所以橙園的佣人也相對高傲一些,自持身份高人一等,仔細看看,隨意覺得眼前的女子有幾分眼熟,仔細想了想,才發現與這女子有過一面之緣,是初到端木家,第一次去橙園拿書時遇到的那名開門的漂亮女子。
說完瞟了一眼旁邊的青色衣服的女子,一臉不屑的走到一邊的小床上拿出鏡子仔細的照看著自己那張臉。
「拽什麼拽,又不是什麼不得了的貨色,說好听點是大侍女,說難听點就是奴隸。跟我們還不是同一個人級別的,以為在二少爺那里就不得了嗎?你以為二少爺會看上你呀,痴心妄想,哼!」青色衣服的不悅的說道,就是看不慣她那高傲的樣子。
「你們可以叫我小C,我是青園的。」青衣女孩轉身,友好的對著隨意和明夏說道。
變臉的速度之快,隨意木然的點點頭,怎麼都覺得這兩個女孩不是什麼善類。
黑夜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過去了,鬧鐘的時間剛剛指到六,隨意就知道自己的睡覺時間結束了,新的一天來臨了
寧園的工作並不算繁瑣,隨意她們能做的事情也是很有限的,那些貴族們貼身的事情自有他們的貼身佣僕伺候,而粗重的工作又是男僕在做,寧園的管家是一個很和藹的老爺爺,種種原因加在一起,隨意也就沒有覺得時間像她想象中的那麼難熬,就像是在做一份包吃包住而沒有薪酬可拿的工作一樣。
寧園里有一個寬大豪華的頂級餐廳,里面的大廚全都是世界級的水準,因新年宴會的原因而被端木家專門聘請來伺候那些貴族們挑剔的味蕾的,隨意現在的工作是在餐廳幫著分發餐點,不用和那些難伺候的貴族們直接接觸,所以心情還算愉快。
昨夜飄了一夜的雪花,雖然早晨雪已經停了,可是外面卻比下雪時還要來的寒冷。
「隨意,我們兩個換個工作行不?」明夏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溫暖的室內讓她有些不想動。
「怎麼了?」隨意不解。
「那個——我生理期,而且今天我的工作是在外面,我本就有些畏寒,所以」明夏紅著臉。
「這樣啊,那沒問題。」隨意爽快的答應了,端木家的侍女服本就單薄,在屋里有暖氣還好,到了屋外那可就是刺骨的寒冷,所以室外的工作基本沒有人願意做。
有能力幫得上別人的忙就盡量的幫吧,上帝會照顧做善事的人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夜下大雪的原因,今晨的臘梅開得分外的艷麗。隨意一直覺得在百花從中臘梅是其中最不起眼中的一眼,沒有玫瑰的嬌艷,也沒有牡丹的華貴,但是隨意很喜歡臘梅的那種淡淡的香味。
端木家的室內的所有插花都是端木家的花房里自己養殖的,每天一種每日換新,今日原本是打算用紫玫瑰的,但是隨意到了花房才發現今天的紫玫瑰不夠用,面對花房花奴歉意的眼神所以隨意才臨時用臘梅來代替,臘梅雖然沒有紫玫瑰來的高貴養眼,但,誰又會去在意屋子里的花瓶里插得是什麼花呢?這些在開得正顏時被摘來的插進花瓶的嬌艷花朵怕是等到凋謝的那一刻也沒有人會去正眼的看一下,更何況這些花更本就只有短短的一天時間,不用等到凋謝的那一刻就會被替換下來。
自古都愛用花來比喻美人,這話和比喻卻也沒錯啊這本是明夏的工作,隨意既然接了過來就打算把它做好,把沾著冰冷露水的花束放進手邊的大籃子里,加快腳步。
對于端木家這些院子的名字隨意覺得有些惡寒,端木家的那七位少爺千金的名字是以顏色開頭的,而寧園的這些小木屋的名字也是以顏色開頭的,看來建造端木家的某任老大對顏色命名很有好感。
隨意面前這棟房子的的正門前掛著一塊匾額,上面印著四個子,既是這棟房子的名字,也提示著里面的裝修風格和奇特的個性。
就像剛剛隨意出來的那棟房子,名字叫黃的艷麗,里面的裝修和家具風格基本都是黃色為主色調的,讓隨意有些接受不了,對于那些人所謂的審美。
紫的曖昧——這棟屋子的名字。
隨意怎麼也不能理解,紫色怎麼會和曖昧扯上關系。
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才有人打開了大門。
「有事?」站在門口一身黑色西服的年輕男子開口問道,這人的長相,讓隨意覺得有些像黑面煞神。
「你好,我是端木家負責插花的侍女,一束美麗的鮮花會給人帶來一天的好心情的,不會浪費你很多時間的,給我兩分鐘就好。」隨意笑著說道,無視眼前這人難看的黑色表情,感覺自己有點像街上的賣花女。
「進來吧——小聲點,別吵到我家公子睡覺。」男子臉色沒有變,黑著一張不算好看的臉說道。
看了看屋里的擺設,隨意果然沒有猜錯,屋里牆壁和家具都是淡紫色的,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帶點妖艷,帶點神秘,還有一絲說不錯的魅惑
快速的把客廳里的花瓶里開得正好的百合花換掉,插上帶著清香的的臘梅。
「這花的味道挺好聞的,叫什麼名?」一個好听的聲音響起,隨意這才注意到客廳的沙發上斜躺著一個黑色短發的男子,男子低著頭正在看手里的雜志,因為角度的關系,隨意看不清他的五官,不過這人身上穿著一身和剛才開門那黑面煞神一樣的西服。
「臘梅——」隨意隨口答道,竟然有人不知道隨處可見的臘梅花。
「這樣啊,那你把主臥室的花也順便換一下吧。」男子隨意的說道。
「鼬——公子還在睡覺,若是吵到了公子,你想找死是不是!」倚在門口的黑面煞神不悅的說道。
「有什麼關系,他才躺下去不到一個小時,而且我在他睡前喝的牛女乃里加了一點東西,那是我最新研究出來的,我正想試一試它的效果,我相信他不可能會醒過來。」叫鼬的男子笑得一臉燦爛。
「看來你是活夠了。」黑面煞神瞥了撇嘴角。
「沒關系,生命的樂趣就在于不斷的挑戰極限,而且,讓公子有一個舒服的睡眠來恢復精力是我們做下屬的責任。小姑娘,去把樓上主臥室里的花瓶里也換上這種好聞的臘梅,不過你可要小心一點,我家公子脾氣不是很好,別吵到他睡覺啊。」鼬無所謂的說道,重新把視線放回到手里的雜志上。
隨意覺得自己無法拒絕執行眼前這人的話,明明看著是一個挺和氣的人,卻給隨意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像是那狡猾的狐狸一樣。
隨意覺得自己的腳步有些沉重,這些被稱為貴族的人果然是當之無愧,氣場強的有些驚人主臥室里最吸引人的是那張超大的床,紫色的窗簾被拉上了,所以屋里的光線有些暗,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床上睡著一個人,紫色的床單被套間,一頭黑色的長發凌亂的散在四周,看不清那人的五官,但有一種朦朧美,隨意腦海里浮現了睡美人
快速的換掉花瓶里那已經快要凋謝的花,那花瓶里的花隨意很是眼熟,以前在天堂學院見過幾次——罌粟,記得某人也獨愛這種花
完成手上的工作,轉身,然後離開。
自己的工作已經完成了,輕輕的來開房門門,突然有一絲好奇,想在離去前看看床上的睡美人長得是怎麼一副模樣,不過昏暗的室內怎麼也辨不清那人的五官,搖搖頭,準備離開,自己這該死的好奇心怎麼又犯了以前就因為自己的好奇而吃過無數的苦頭啊,怎麼到了現在還學不乖啊,不是下過決定要對周圍的事情不視,不听,不問,不說的嗎?
可是這時,屋外偏偏吹來一陣寒冷刺骨的雪風,窗簾的一角飄起些許,昏暗的室內變得亮了幾分,床上那人的容顏卻清清楚楚的映在了隨意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