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冷冷的看著他,「以什麼為賭?」她才不信,他會那麼好心。他們這些蠻夷,生性殘暴,根本不是可信之人。
「本王賭,半柱香的工夫我的敖犬,就可以把你的那些下人,悉數咬死,撕碎,你信不信?」
「你卑鄙!你明明已經說了,不再去追他們!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她氣青了臉,一雙清亮的眸子,恨不得化成利劍,直刺他胸膛。
「哈哈哈,本王說了,你要讓本王舒服了,才能放過他們。不過,你這個樣子,像個死尸一樣,本王很不高興,也沒了興致。你不知道嘛,一個不高興,又無恥的男人,是根本沒什麼信用可言的。」他直起身子,精壯結實的胸膛上,有道傷疤,自左肩起,直抵心口。
「你要怎樣……」杜蘅咬牙問道。多忍一時,忍一時,忍到蕭明樓帶兵過來,殺了這個人渣!
他抬起她的下頜,眼中波光流動。「南女,用你的所有,挑起我的興致,等我滿意了,他們就能活著。」
活著。姐姐說,活著再苦,也比死了強。人若是連死都不怕,又怎麼會怕活著。姐姐說,身為王女,理應為國而殉,為民而折,皇家之人,是這世上最尊貴的,也是最卑微的。民為女,皇為舟,無水舟不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愛民如子,不只是帝王的責任,更是每個皇族的擔當。
若是她一人受辱,可以救那些宮人,那也值了,不是嘛?雖然在宮中的時候,她們大多對她不恭,任意刁難她,給她各種難堪,但她,還是要救他們,不是嘛?若不是因為她的任性,他們也沒必要受這一遭苦難,她自己惹的禍,她要自己完結。
她抬起縴縴玉手,顫顫的靠近男人的胸膛,她不知要如何挑起他的興致,全憑本能行動。指尖,冷得沒有任何溫度,一朝踫到他滾燙的肌理,他一顫,她立刻就逃開。
「怎麼?這樣就怕了?」男人嘲諷的說。
她緊緊的抿起嘴,將整個巴掌壓在他的傷疤上,像是寒冰附體,男人打了個機靈,口中低低的咒罵著什麼,看到他懊惱的樣子,她突然覺得一絲絲殘忍的開心。
那條疤痕,雖然已經痊愈,但猙獰的樣子,仍能看出,當天被刺傷之時,是何等的慘烈。這人也是死里逃生才有的今日吧?
她的手掌,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順著那條疤痕向他心口撫去。男人的呼吸,隨著她細微的動作,愈加沉重。他比她高出一頭,他自上而下的看著她,她微低著眉眼,萬千青絲自肩頭散落,蓋住**的肌膚,以血為胭脂,在一張淡白素靜的臉上,勾勒出最動人心魄的櫻唇。
她的指很涼,但掌心卻是熱的,顫抖的手掌,停在他似銅牆鐵壁的胸口時,就不知該如何動作。
「繼續啊,怎麼停了?難道要本王教你不成?」他在她耳邊浪蕩不桀的淺笑道。
杜蘅抬起眼簾,清麗瞳眸,似秋水映月,仿佛可以映照出人的靈魂。她說,「再繼續,我怕你,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