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她雖是弱女子,但也只是個奴隸……奴隸連命都是主子的……而且現在她主人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只不過是用鐵鞭將她拴住而已……」蘇察爾漢仔細斟酌著用詞,想著怎麼能把少主從這壇子禍水里請出去。
「什麼叫只不過而已?蘇察,就算是奴隸,也是人!你放開,我今天還就是要救她了,大不了救了她,再把她賣過來,這樣就沒事了吧?女奴,你叫什麼名字?主人是誰?我這就放了你可好?」
不好!當然不好!她本不是女奴,要是這事被這個少年摻和了她就真的成了女奴!
少年的掌心極熱,熱到燙人,他自顧自地拉著杜蘅的手,想要做一回英雄。
「這位公子,你誤會了,我家主人對我很好,這是我自己願意的。」她一著急,就說出了南國話。
沒想到那少年竟然听懂了,先是一楞,隨後開口,用略有些生硬的南語問道,「你自己願意被人栓起來的?」
杜蘅點點頭,只盼著這人趕快走。
「小主人,既然這位姑娘自己都已經說了,是她自願的,那我們還是快些起程吧,大主人還在等我們回去。」蘇察爾漢也急著想把主子拉走,沙緣城人多口雜,他可不希望自家主子在這里惹出什麼禍事。
少年不耐的揮了揮手,示意蘇察爾漢退下去。「怎麼會?是不是有人脅迫你,讓你說出這種話?你別怕,告訴我,我替你出頭。」
「真的沒人脅迫于我,還請公子放手吧。」杜蘅抬起頭,眉目似畫的臉龐,如琉璃般璀璨的雙眸,像一朵從水面冉冉升起的淨蓮,從撥散的鴉黑秀發中跳月兌而出。
少年看著她的臉,稍稍一怔。放開了杜蘅的手,卻轉而溫柔的覆在她臉上。
「南女,你很美……」
他從未見過如此通透白皙的肌膚,白的幾近透明,可以看到青色的血脈。抬起眼的一瞬間仿佛就把天下的陽光盡收進了來似的,鋪天蓋地的光彩奪目,好似林中睡臥花心,食露而生的仙子,迷失人間,較弱,無助,惹人憐愛。
少年的手指上有些許薄繭,像是把玩著一件上好的青花瓷器,輕輕的撫過杜蘅的面頰。生怕稍一加力,就會將如錦如帛的她毀損。
見過太過因她容貌而流連驚詫的男子,那些平日里經綸滿月復禮儀道義的居官之人,他們滿是欲念的目光,讓她無處可逃。好像光天化日之下就被人撥得精光置于鬧市,任人褻看。
這少年卻不同,他眼神很干淨,只有驚訝與稀罕,和淡淡的歡喜,並不會讓她覺得不堪。
可就算是這樣,這樣的動作仍是太過輕狂孟浪了吧?杜
蘅向後退了幾步,掌中細膩的觸感消失不見,少年看著自己空空的手掌,心里很是失落。
「大爺,您要的面人。」捏面人的師傅的一聲召喚,又把少年的注意力引了過去。
他接過了面人,還拿到杜蘅臉前特意比了比,失望道︰「這個沒她好看,一點也不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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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這麼熱,貓卻執意要睡在我的肚皮上……飆淚……我好些年沒起過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