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像是被燙到似的跳到一邊,用袖子狠狠地擦著自己的額頭,莫羲錚被她可愛的模樣逗得笑了起來,笑過俯身在那男人身上搜找著,這時從草叢里又跑過幾個人,連祁在前,還有幾名士兵也緊跟著過來。
「把他帶回去,看緊點,別讓他死了。」從男人懷里翻出一個小布袋,袋身已經被血染成紫紅色,莫羲錚看著皺了皺眉,隨手把袋子塞到自己衣中,向連祁吩咐道。
連祁得令,派人把男人架了回去。
回到營地,先是叫衛青桑給杜蘅看了看頸和額頭上的傷處,知道確實沒有大礙之後,莫羲錚仍是不顧杜蘅反對強行把她按在床上休息。這幾天杜蘅想著自己與莫羲錚的事情,常常夜不能寐。經過剛剛那一番驚嚇,現在突然放松下來,竟在他的注視中睡了過去。
莫羲錚見她睡熟,才從懷里掏出布袋,從中倒出幾張卷得極小的紙箋,依次拆開紙箋,看到最後,他只覺得心驚肉跳,像是臘月里被人澆了一盆涼水,從頭到腳都是寒的。
看著杜蘅天真無邪的睡臉,莫羲錚心中卻沒有任何踏實的感覺。他掀開帳簾走了出去,叫過一個守營的小兵。
「速速去城中把沈城主找來,就說我有要事商談。」
沈君從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就趕到營地,莫羲錚把他拉到自己的主帳之中,將紙箋交給他。輕薄的紙張,被他手心的汗漬潤濕,寫在紙上的墨跡也淺淺地暈開,沈君從將紙箋仔仔細細地讀了兩遍,臉上也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凝重。
「你先別急,我派人去打听打听,子時之前給你消息。」他說完,便匆匆離去。
莫羲錚燃起火折子,紙箋被火苗舌忝噬,瞬間變成黑色的灰燼。風一吹,紙灰便消失得干干淨淨,他坐在帳中,听著自己的心跳聲,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正在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逼近,像是黑暗中隱藏的獸,借著風雨之勢,就要露出它尖銳鋒利的爪牙。
亥時剛過,漠原上就起了風,風夾著沙石打在帳篷上,發出沉悶的聲音。沈君從來時,風大得幾乎難以行走。他進到帳中,莫羲錚正在自酌自飲。
沈君從坐在他對面,拿起酒壺將空著的酒杯倒滿。
「五件事,有三件已經查妥,確實屬實。一件是金滿蟲患,另一件是蕭明樓已經帶了幾名隨從潛入大漠,最後一件……就是皇宮里出的亂子……你要的東西,我都已經替你準備好,我建議你明天就起程。若是不眠不休快馬加鞭的話,你們或許還能趕得上……」
「趕不上了。」莫羲錚將杯中酒一飲而下,「那位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絕不會留過十日。這消息能傳出來就已經趕不上了。」
「那你要不要告訴她?」沈君從小心地問道。
(存稿君……用完了……)